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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纵使轮回不相忘,丹唇一吻定情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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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琴萱和黑玫瑰抽泣着,独孤珏和帝念卿亦是微微皱眉,都被这个悲伤的故事所感染。

黑玫瑰想到了什么,哽咽着问道,“念卿,素问姐姐的·····魂魄为何·····千余年都没有去到阴司,遁······入轮回呢?

她······三魂七魄······俱在呢······”

“哎,这事······”帝念卿看了看跪在地上捧着仙鹤魂魄的素问,叹了口气,这才说道,“这事要从阴司的一场叛乱说起,阴司曾有一上位鬼差监守自盗阴司宝物‘死灵羽衣’,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还是被十殿转轮王发现派出高手缉拿,双方展开了一场恶战,虽然最后斩杀了那鬼差,可死灵羽衣一角却被撕裂下落不明。

怎料得那羽衣一角却是落到了这修真界,出现在了我们脚下的这片大泽之内,引来了诸多修士争抢,死伤无数。

死灵羽衣为阴司一件防御法宝,虽然只有一角,可亦能发挥部分功用······”

“那仙鹤身上的死气······”苏琴萱突然明白过来。

“嗯!”帝念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羽衣一角为这黑颈仙鹤所夺,可阴司法宝这阳间生灵又怎能操控,想来它也想不明白这宝物的用途。

可说来也巧,一场大战死伤无数,那些修士魂魄全被这宝物所摄,倒是为其开启打下了基础。

之后那些修士卷土重来,素问姑娘被······仙鹤心如死灰之下这羽衣却是认其为主,助其斩杀了那些修士。”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仙鹤身上的死气是因此而来。

帝念卿接着又说道,“轮回之事虚无缥缈,阳间生灵知之甚少,仙鹤伤心欲绝之下却是想到了一个阴邪狠毒的阵法,名唤‘千尸炼魂阵’。

此阵虽然伤天害理却也有逆天之功,便是让人重生,于是仙鹤便布下此阵将素问姑娘魂魄强行拘禁在此,想要让其重生,再续前缘。”

“千尸?”苏琴萱想起仙鹤见到他们曾说“三人,恰好”,也就是说,加之死在他们三人面前的那个男子,他已经杀了九百九十七人!

“三魂七魄俱全的魂魄迟迟未到阴司入轮回,自然会有鬼差注意到前往拘魂,怎料仙鹤身怀死灵羽衣,寻常鬼差自是奈何不得他。

可这些鬼差竟害怕降罪隐瞒不报,私下里多次拘魂,尽皆铩羽而归。

直到十殿阎罗翻阅卷宗才发现端倪,他们不得不吐露实情,这才有黑白无常两个上位鬼差前来拘魂。”

“难怪仙鹤对阴司之人这般敌视!

那······若是让仙鹤杀够一千修士,当真可以让素问姐姐重生么?”黑玫瑰问道。

“不可以!”回话的却是独孤珏,“千尸练魂阵可令人死而复生本就有悖天道轮回,又怎会如此简单,这仙鹤不晓得从哪听来这么个说法,却是一知半解得紧。

这阵法之阴狠,需要施展此法之人在一月之内,阵法之内杀足一千飞升期修士,这般难度可想······而知······”

独孤珏说话的语速变慢,眉头紧皱,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摸着鼻子自顾自思考起来。

苏琴萱看到独孤珏模样自是疑惑,只是知道他性格并未出声打扰,又看向帝念卿,问道,“若是他强行发动此阵······素问姐姐她······”

“会魂飞魄散!”帝念卿说道,长叹了一口气。

苏琴萱和黑玫瑰都不禁捂住了嘴,看向素问手中捧住的那个魂魄。

他千百年来一直努力的、希冀的,到头来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对他来说,不知这是不幸,还是幸运。

他或许也知道吧,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这沼泽恐怖如斯,就是高阶修士亦不能幸免,便如无底深渊吞噬一切,素问的身体只怕早已不知踪迹,饶是他能锁住她的魂魄,可她的尸身又该去哪里寻得。

虽然保住了一丝希望,她的魂魄却也被黑暗束缚,不见天日。

他对她的爱,竟是有些残忍。

他一直守在这里,守着一个谎言,便如一个透明气泡一碰便碎。

他不敢远离大泽,生怕可恶的阴差又至将素问魂魄拘走。

他就这么一直守着,守着······好似一方“望妻石”。

他错了,一错滥杀无辜,将希望寄托于一个残忍至极,且难以成功的禁术之上;二错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她,她为他死,无怨无悔,三魂七魄俱在却不得入轮回;三错未遵循其遗愿好好活着,苦守千百年,可歌可泣却也可恨可憎,生生活成了一只怪物。

而她······若是化作鬼仙绝了轮回便只此一生,再无回旋余地。

饶是她化作鬼仙守着他的尸身,可他魂飞魄散,与他又有什么不同,一个望妻,守魂无尸,一个望夫,守尸无魂,都守着一个不归人罢了,徒令人唏嘘。

鬼仙本就凄凉,亦难生存,若是······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遗忘。

他已经无法铭记彼此,她若是再魂飞魄散,便再没有人记得梦泽深处的一人一鹤了。

他若不是执念太深,放她轮回而去,又怎知缘深缘浅、彼此只有这一世情缘,冥冥中自有造化,或许还有再见之时。

他最后应是醒悟了吧,想要放手,可惜,话没能说出口。

所以,他们错了,深爱彼此,方法却不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这般了吧。

······

“此事因阴司而起,我自不会袖手旁观,你们且随我回去,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帝念卿一挥手,仙鹤尸身以及捧着仙鹤魂魄的素问化作两缕幽光落入他的袖中。

他又看向黑玫瑰,“猫儿,随我一同回去吧!”

“念卿······我······嘿嘿······”黑玫瑰有些赧然。

“你喜欢到处玩,我不管,不过你被那死灵羽衣所伤,还是先随我回去养伤,之后怎样,我不拦你就是!”帝念卿说着,语气平缓,有责备,有宠溺。

“你·····知道呀······”黑玫瑰挠了挠头。

因为她是阴司的人,黒颈仙鹤对其格外“照顾”,那一击她看似挡了下来,实则早已伤及内腑,只不过掩饰得极好,一副泰然自若模样,不想帝念卿却一眼看穿。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帝念卿目光投来终是将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

帝念卿看向独孤珏,又看了看苏琴萱,沉默半晌,目光又落到了独孤珏身上,开口说道,“借一步说话!”

“嗯!”独孤珏点了点头,“正巧我也有事!”

看着两个男子站在远处,两个姑娘颇为好奇他们交谈的内容想要偷听一番,奈何二人周围似有风雷环绕,若不去理会自是无法察觉,可一旦心存偷听念想顿觉金雷在耳旁炸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她两吃尽苦头,捂着耳朵在那扯着嗓子抱怨。

二女对视一眼,顿觉好笑。

两人如今也算不打不相识,又一同“劫囚”,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小黑猫,你真名叫做什么的?”苏琴萱凑近黑玫瑰耳旁大声问道。

“我叫······”

19

“芙萝蕾蒂娅,住手!”

独孤珏横抱着苏琴萱疾驰而来,青梅竹马则在她的怀中“嘶嘶”乱叫。

黑色战镰猛然顿住,耶律青白将敖曦扑倒陷入了雪地之中,二人被死气所慑,离死亡不过一步之遥,皆被吓得冷汗涔涔,动弹不得。

这手持战镰的黑裙女子正是苏琴萱多年前遇到,随帝念卿返回阴司疗伤的黑玫瑰,真名却是颇为古怪,名唤芙萝蕾蒂娅·莱克莉丝。

苏琴萱随独孤珏在凡世之中踏足许多地方,其中就有满眼看去尽皆金发碧眼的西方国度,小黑猫的名字风格便是典型的西方姓氏姓名。

“哟,许久不见!”芙萝蕾蒂娅收了战镰看向独孤珏与苏琴萱,笑意盈盈,随后露出一丝疑惑表情。

与几年前相比,独孤珏依旧白衣胜雪,变化不大;可苏琴萱于她来说可是模样大变,若不是气息一致,只怕她便要认不出来。

妖婴凝结重塑身体不说,苏琴萱双眼此时缠着布条,行动需人扶持,竟似患有眼疾。

一别多年,她眼中那个娇俏可人,古灵精怪的姑娘怎地会落得如此境地?

她心中一紧赶忙向着二人飞去,正欲嘘寒问暖一番,怎料却被苏琴萱一顿数落。

“好你个小黑猫,这许久不见,一见面便欺负我家青梅、竹马,更险些伤了我的朋友,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的,你竟是这般对我!”

独孤珏不禁扶额,青梅、竹马蹲在她的肩头急得直叫唤,芙萝蕾蒂娅嘴角抽搐,因为苏琴萱此刻正单手叉腰作茶壶状指着空气说话。

芙萝蕾蒂娅摇头苦笑,行到苏琴萱面前将她的手握住,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心疼,柔声说道,“好啦好啦,我的错!

这不是许久不见,觉察到那只小白鼠身上有你的味道想与她游戏一番,怎料你的两个朋友不分青红皂白便打了过来,我也是被迫还手,只是打算给他们点教训,不会伤人的!”

“嘶嘶嘶······”却是青梅、竹马不乐意了。

“真是······”苏琴萱砸吧着嘴,有些无奈,与她四手相握,看上去就是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姐妹,颇为亲昵,“你毕竟来自阴司,阴司干得可是勾魂摄魄的活,他们自是惧你怕你,再一个,你就不能先来寻我么,要不怎会闹出这么多事!”

“是了是了,我错了还不行么,话说,这两只小白鼠从刚才就一直冲我叫唤,它们说啥呢?”

“哦,他们在说,‘你才小白鼠,你全家都是小白鼠!

’”

“哎呀哈!”芙萝蕾蒂娅美眸圆睁冲着青梅竹马做了个鬼脸,正欲抽出手来捉住两个小家伙教训一番,却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一个男子的“哎哟声”。

她寻声看去,却见先前与她交手的男子从雪坑中倒飞出来砸向远处,而那女子从雪坑中站了起来,衣服头发上全是雪花,一手捂胸一手擦着唇,俏脸绯红,身子微颤,一双大眼睛水雾弥漫,几欲哭出来,模样楚楚可怜得紧。

“曦儿,这是怎么了?”龟丞相落到雪坑旁,关切地问道。

“龟爷爷······”敖曦扑到老者怀中哭得颇为伤心。

老者也是疑惑不解,转头看向从远处一个雪坑爬出来的捂着胸口略显痛苦的耶律青白,脸上一个鲜红手印颇为明显,想来那声脆响便是敖曦打的一记耳光。

妖修体魄异于常人,他竟是被打成这般模样,可见敖曦用力之巨,老者不禁皱眉,心中数落敖曦下手不知轻重。

在雪坑里,这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了这二人和目不能视的苏琴萱,其余人都如此想着,就是青梅竹马也歪着脑袋颇为好奇。

“敖曦姑娘,那是意外啊,我也不想的······”耶律青白模样更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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