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叶文看到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两个人，淡淡的问了一句。

“……”

叶文转头看着顾长久，问道，

“我上次坐14路车，那些怪事是不是你做的？”

顾长久耸耸肩，

“我不想让任何人破坏计划！”

再接着，他很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说的果然没错！”

说完之后，就从窗口跳了下去，姜岩和冯毅青能看到的就是顾长久最后的背影。

“你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跑了？”姜岩愤怒的看着无动于衷的叶文。

身为同行者，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身上的特殊之处！

可是，同时他也是罪犯！

但是，偏偏他能力不够，叶文却又冷眼旁观！

“我为何要拦着他，他又不受你们管制！”叶文淡淡的反驳。

“任何人都不能逃脱他该有的制裁！”冯毅青沉沉的说了这么一句。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手指无意识的颤抖，当然是无人看得见的！

“是吗？

如果不是人就可以？”

姜岩突兀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他不是人？”

叶文叹息，身上的白衣越发的灵秀，她神色平静，

“你不是一开始就在怀疑？”随后又继续淡淡的道，

“而他也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们了。”

“‘我们九个人都死了。

’是这一句吗？”冯毅青直视叶文，带着逼问。

叶文并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走到门口，

“当年14路车到转弯的路口，车里的司机、售票员与方进勾结，在没有监控的路段，本就僻静，他们将所有的孩子打晕，全部调换。”叶文语气平静，但是平静之下的火焰，没有人能知道！

“穆冉由于中途反抗，被方进那群人杀死了，剩下的八个孩子，他们将孩子的器官取出来，在黑市里设价待卖，至于血，都留给了老李！”

“这怎么会？

！”这何止是姜岩的疑问，同时也是冯毅青的愤怒！

“你以为帝都舒安医院那些及时的配对除了自愿还有什么？”

两个人在这个曾经充满无数挣扎不安的房间里，听着叶文一点一点叙述当年无人可知的惨案！

“至于你们找到的崔家，崔斌帆是个恋童癖，当初因为崔佳，所以他萌生了娶林珊的妹妹林静的想法，没想到被林珊看了出来，林珊因为嫉妒，设计崔斌帆杀了林静，两个人就因为这样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一起！”

“崔佳……”

“崔佳被她的亲姨母推给了恶魔！”

……

风在无尽无际的呼呼作响，而在沉睡的人永远也不会知晓这件被人久久不忘的案件，竟会有如此多的“肮脏欲望”！

“花海下挖出来的…孩子尸体…”冯毅青沉重的难以齿口，但是却不能不问。

叶文背着姜岩两人，所以无人看到此刻她发红的眼睛。

“看到那些人了吗？”叶文指着不远处打开的着的窗。

而此刻的月光将这座城市里那些常见的却又无人可知的黑暗一览无遗的展示在他们面前。

几个零零散散脏乱的小孩蜷缩着身体，后背紧紧靠着冰冷的墙壁，仿佛要嵌入进去一般，麻木的眼神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早已没了任何的希冀。

“洗干净了还是很漂亮的！”

仅仅是这么一句淡淡的话，姜岩和冯毅青还有什么不明白！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空气在这一刻也是令人闭涩的窒息！

“你说是吗？

原舒安医院医师长李怀仁！”

叶文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冷冷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而趴在角落房门口的老李，突然僵住，赤红双眼，紧紧咬着手腕上的疤痕，仿佛要遮掩什么，但是，眼里的泪水无意识的流下来！

“哐啷”一声，姜岩退坐在沙发上，全身冰冷，他不敢置信的盯着门口那个血流不止，造成一切罪恶之人！

李怀仁当年救了多少临危病重的人，被多少人感激！

那么，如今又算是什么？

妙手回春、救死扶伤的医师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刽子手！

恶魔！

……

叶文深深叹息，准备离开，但是，冯毅青的话却将她定在原地了，

“幸存的那个孩子为什么会死？”

“我记得……我……”

“你记得你将他放在最好的孤儿院了，是吗？”

叶文讽刺出声，

“那你知不知道，他还是个孩子，很容易被领养的。”

“领养他的人不就在你面前吗？”

冯毅青听此，脸色惨白，这些事串联在一起，他不难知道那个孩子经历了什么。

“当年的五个人：司机，售票员，方进，李怀仁，林珊！”

“仇恨不会放过任何人！”

“而当人选择了仇恨，那就是毁灭！”

……

两个人如同僵硬的岩石，站立或坐着，一动不动！

姜岩，沙哑着问道，

“老冯，我们到底在保护什么？”

一句话，一个简单的答案，此刻冯毅青却说不出来！

……

“看来，我还是不愿意简单的放过你们！”叶文捏着手里白色的纸人，左手结印，只见她向着空中虚探而去，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三条魂魄！

只是瞬息，叶文已将他们如同林珊一般，而纸人的额头处都有一滴血！

听不见声音，却能看到纸人刺啦刺啦的颤动！

“咚……咚……”在这样的夜里，空气里竟然传开了隐隐约约却又清晰的敲钟声！

而叶文转头，看到了：乌梢寺！

“看来到了该去的时间了！”

她缓步而走，每踏一步，纸片便碎裂一分！

散落下星星点点……

而她的白衣依旧潋然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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