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册 第九章 最接近黄泉天的地方(3/5)
月魂沉默许久。
道:“除了魅,你是我唯一地朋友。
无论如何,我会陪着你走下去。”
螭嚷道:“还有我!
螭枪地主人,本来就该是叱咤北境的绝顶人物!”
我用力捏紧了寒冷似冰的铁索,凛冽阴气直透掌心,却让我的血气奔涌得更加灼热:“无论是楚度,或是龙蝶,都休想夺走属于我的一切。”遥指断魂桥的尽头,呐喊:“龙蝶,我来了!
过去。
我总在害怕你,总想逃避你的阴影。
但现在,老子来找你了!”
夜空如墨,响亮的喊声在山崖间回荡,滔滔血河,无声奔涌。
眉心的内丹一阵急跳后,慢慢平静下来。
就在此刻。
我整个人突然进入了一种空空荡荡的玄冥状态。
无肉无体,无牵无挂,无彼无相。
如梦幻如泡影,如朝露如电光。
阴冷地夜风从身上吹过,却不能令我的头、衣衫拂扬,仿佛我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并非真实存在。
这一刻,我是镜中的花。
水中的月。
在彻底放下对龙蝶的忌惮后,我终于成功迈入了“空”的境界。
断魂桥地另一头,龙蝶始终没有出现。
我仰天大笑:“月魂你看,有时候前进一步,就会逼得敌人后退一步。”长久以来,龙蝶在我内心压迫的阴影,一下子淡去了。
月魂问道:“你打算找到龙蝶,想办法吞噬他?”
“我不会傻得主动进入黄泉天。”我摇摇头:“我不去找龙蝶,他迟早也会来找我。”在断魂桥附近。
我逗留察看许久。
眼见四周无人,我索性拿出丹鼎流的三本秘芨,逐一修炼。
一旦进化飞升,也不怕泄漏我人妖的底细,否则被脉经海殿的女武神们瞧见总是不妥。
从如意袋里,我选出了几十种补气固元的丹草,吞食服下,坐在冰蒲团上,开始修炼第四品地《朱光云碧腴》。
“采之类碧,造之则朱。
炼为表卫。
白里真居。
方圆径寸,混而相拘。”我默运要诀。
静心持守。
丹田内缓缓升起一座鼎炉,体内的红华神种如同燃烧地炉火,环绕鼎炉,熊熊奔涌。
“先天地生,巍巍尊高。
旁有阙,状似蓬壶。”鼎炉越来越滚烫,肺腑好比火焚。
红华神种将鼎炉层层包裹,宛如秋虫结茧。
片刻后,红华神种鼓起一团,形状似壶,壶口微张,凝结着一滴半红半绿的液珠,悬而不落。
“轰”,鼎炉开启,热气喷涌。
红华神种形成的蓬壶炸开,红碧液珠倏然滴落,在体内飞循环一周,冲入炉内。
“环匝关闭,四通踟蹰。”我运转完最后一句要诀,鼎炉犹如连珠弹一般,频频射出一颗颗半红半碧的液珠,霎时挤满内腑,在体内密密麻麻地滚动。
这时,我的体肤左半边呈艳丽的朱红色,滚热如火。
右半边莹莹碧绿,清凉似霜。
一个人像被分割成自相矛盾的两部分,左胳膊动一下,右胳膊必然会朝相反的方向抽*动,踢出左脚,右脚也会不由自主地向后甩出。
“《朱光云碧腴》明明炼成了,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我怪叫道,照
子,我连最简单的肢体动作也做不出来。
螭道:“根据我地经验,你体内阴阳精气各自为政,需要炼化融合。”
略一思索,我干脆重开鼎炉,继续修炼第三品的《紫华流精》。
“紫华流珠,常欲去人。
卒得精华,转而相因。”绕着鼎炉,朱光云碧腴形成的液珠簌簌滚动,鼎炉半热半凉,时浮时沉。
耀眼的红碧光华在肌肤上走马灯般轮流闪烁。
炼至半途,阴阳精气愈来愈盛旺,我的左半身竟然隐隐冒出火光,而右半身阴雾氤氲。
“滋液润泽,施化流通。”在阴阳精气攀至极点的一刻,鼎炉轰然巨震,朱光云碧腴液珠纷纷裂开,流泻出碧红色的汁液,混搅在一切,冲入鼎炉。
“化为流光,至散至凝。”一道闪电般的紫光猛地劈开鼎炉,满身飞驰。
紫华流精闪过的地方,气息化作了明耀的光息,似散似凝。
呼吸吞吐之间,紫芒流灿,光华灼灼,照得肺腑亮堂堂一片。
纤毫必现。
体内地精气竟然被光质化了,我全身温热如汤,像是泡在了光海中。
运息动作时,身躯化作一道明亮的紫色流光,瞬息闪烁,变幻不定。
月魂奇道:“想不到《紫华流精》如此神妙,可以将气息光化。”
我心花怒放,一鼓作气,研习第二品地《玉胎琼液膏》。
然而,运转紫华流精烧炼鼎炉时。
丹田上方三寸处始终有一个暗点,无法被光息覆盖。
我恍然明白,这是因为我没有修炼过第六品的《太清金液华》,导致光息不能浑圆流转,无法进一步修炼第二品地《玉胎琼液膏》。
似乎楚度手中,有一颗丹鼎流炼制的太清金液丹。
我想起夜流冰曾经对孙思妙的许下的利诱,不禁怦然心动。
那一册《太清金液华》。
可能就遗落在魔刹天。
这时,一只只五彩缤纷的圆壳鼓出肌肤,连成一片,飞覆盖全身。
月魂欣然道:“你就快要神态进化了!”
没过多久,圆壳纷纷变软变薄,洒落无数碎屑。
从壳内。
绽出一片片明净的柔光,形似羽毛。
再次把我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月魂惊呼一声:“老天,原来是转态进化!
你直接跳过了神态,迈入转态!”
我又惊又喜,妖怪随着进化递进,需要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在神态时达到顶点,整整半年的时间不能动一下。
随后,时间又会逐渐缩短。
转态进化只要耗一个月,就能顺利飞升。
我让绞杀回去给海姬传信,便开始了耐心的等待,默默体会刚悟出来的“空”地意境。
“我的上一代主人,两百万年前吉祥天天刑宫的座长老湿婆,论述过一句关于‘空’的精辟见解。”螭兴致盎然地道。
我心中一动:“快说来听听。”
螭摇晃着脑袋,拿腔作调地吟道:“空者,彼非彼。”
彼非彼?
我犹如瑚醍灌顶,幡然醒悟。
螭老脸一红:“你真的懂了吗?
我直到现在也不太明白哩。”
我微微一笑,目光投向断魂桥:“你说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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