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三百五十章玄奘西行(两章合一)(4/6)
“徒弟们,我去之后,或三二年,或五七年,但看那山门里松枝头向东,我即回来。
不然,断不回矣。”众徒将此言切切而记。
次早,太宗设朝,聚集文武,写了取**牒,用了通行宝印。
有钦天监奏曰:
“今日是人专吉星,堪宜出行远路。”
唐王大喜。
又见黄门官奏道:
“御弟法师朝门外候旨。”
随即宣上宝殿道:
“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
这是通关文牒。
朕又有一个紫金钵盂,送你途中化斋而用。
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又银絺的马一匹,送
为远行脚力。
你可就此行程。”
玄奘大喜,即便谢了恩,领了物事,更无留滞之意。
唐王排驾,与多官同送至关外,只见那洪福寺僧与诸徒将玄奘的冬夏衣服,俱送在关外相等。
唐王见了,先教收拾行囊马匹,然后着官人执壶酌酒。
太宗举爵,又问道:
“御弟雅号甚称?”
玄奘道:
“贫僧出家人,未敢称号。”
太宗道:
“当时菩萨说,西天有经三藏。
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何如?”
玄奘又谢恩,接了御酒道:
“陛下,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不会饮酒。”
太宗道:
“今日之行,比他事不同。
此乃素酒,只饮此一杯,以尽朕奉饯之意。”
三藏不敢不受。
接了酒,方待要饮,只见太宗低头,将御指拾一撮尘土,弹入酒中。
三藏不解其意,太宗笑道:
“御弟呵,这一去,到西天,几时可回?”三藏道:“只在三年,径回上国。”太宗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弟可进此酒: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三藏方悟捻土之意,复谢恩饮尽,辞谢出关而去。
唐王驾回。
众僧们灯下议论佛门定旨,上西天取经的原由。
有的说水远山高,有的说路多虎豹,有的说峻岭陡崖难度,有的说毒魔恶怪难降。
三藏钳口不言,但以手指自心,点头几度。
众僧们莫解其意,合掌请问道:“法师指心点头者,何也?”三藏答曰:“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
我弟子曾在化生寺对佛设下洪誓大愿,不由我不尽此心。
这一去,定要到西天,见佛求经,使我们**回转,愿圣主皇图永固。”众僧闻得此言,人人称羡,个个宣扬,都叫一声“忠心赤胆大阐法师”,夸赞不尽,请师入榻安寐。
早又是竹敲残月落,鸡唱晓云生。
那众僧起来,收拾茶水早斋。
玄奘遂穿了袈裟,上正殿,佛前礼拜,道:
“弟子陈玄奘,前往西天取经,但肉眼愚迷,不识活佛真形。
今愿立誓:路中逢庙烧香,遇佛拜佛,遇塔扫塔。
但愿我佛慈悲,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
祝罢,回方丈进斋。
斋毕,那二从者整顿了鞍马,促趱行程。
三藏出了山门,辞别众僧。
众僧不忍分别,直送有十里之遥,噙泪而返,三藏遂直西前进。
正是那季秋天气。
但见——
数村木落芦花碎,几树枫杨红叶坠。
路途烟雨故人稀,黄菊丽,山骨细,水寒荷破人憔悴。
白灊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
依稀黯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声宵碎。
师徒们行了数日,到了巩州城。
早有巩州合属官吏人等,迎接入城中。
安歇一夜,次早出城前去。
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两三日,又至河州卫。
此乃是大唐的山河边界。
早有镇边的总兵与本处僧道,闻得是钦差御弟法师上西方见佛,无不恭敬,接至里面供给了,着僧纲请往福原寺安歇。
本寺僧人,一一参见,安排晚斋。
斋毕,吩咐二从者饱喂马匹,天不明就行。
及鸡方鸣,随唤从者,却又惊动寺僧,整治茶汤斋供。
斋罢,出离边界。
这长老心忙,太起早了。
原来此时秋深时节,鸡鸣得早,只好有四更天气。
一行三人,连马四口,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见一山岭,只得拨草寻路,说不尽崎岖难走,又恐怕错了路径。
正疑思之间,忽然失足,三人连马都跌落坑坎之中。
三藏心慌,从者胆战。
却才悚惧,又闻得里面哮吼高呼,叫:
“拿将来,拿将来”
只见狂风滚滚,拥出五六十个妖邪,将三藏、从者揪了上去。
这法师战战兢兢的,偷眼观看,上面坐的那魔王,十分凶恶,真个是——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
电目飞光艳,雷声振四方。
锯牙舒口外,凿齿露腮旁。
锦绣围身体,文斑裹脊梁。
钢须稀见肉,钩爪利如霜。
东海黄公惧,南山白额王。
唬得个三藏魂飞魄散,二从者骨软筋麻。
魔王喝令绑了,众妖一齐将三人用绳索绑缚。
正要安排吞食,只听得外面喧哗,有人来报:
“熊山君与特处士二位来也。”
三藏闻言,抬头观看,前走的是一条黑汉,你道他是怎生模样——
雄豪多胆量,轻健夯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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