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第一百七十四章孔甲、履癸(两章合一)(2/3)
履癸心中失望之余,含怒斥道:
“尔枉为宗亲!
竟出此言?
朕方欲倚尔征服天下,使万国来朝,尔却诽谤我皇祖考、曲解史实在先,诬蔑朕无勇无德在后。
叫朕如何倚重于尔?”
无荒亦不敢再言。
时有天官关龙逢,职责上和后世言官谏臣颇有相近之处;说道:
“臣闻人君待臣下,不以辩驳斥责臣下为贵,而以纳言择善为贵;臣下之言,岂能一一尽善?
在于人君分辨择取。
且以人君之尊,出一言虽自以为非,人亦以为是;何况自以为是,谁敢言非?
臣下位卑,若惧于君王威严,虽人人以为是,犹不敢言非。
臣尝闻善纳人言,是非取决于人者昌,不纳人言,是非取决于己者亡。
原君王虚心受善以治天下,勿任性自恣违背天下人之!”
履癸掉首不顾,寻思:
“此虽正言,奈何用心不良,终是不欲使我振兴宗庙,布武天下。”
履癸遂厉声斥道:
“朕尝闻圣贤纳善言,岂有纳欺侮诽谤之言者?”
关龙逢复又进言道:
“言者,圣人细察,以为善言则为善言,常人忽视,以为狂言则为狂言。”
履癸大怒,越发厉色大声,斥道:
“尔是在诽谤君上,谓朕忽视群臣之言?
此即尔的为臣之道?”
关龙逢谢罪而出,商侯亦谢罪而出。
履癸心中恼恨,怒目而视,任其自去而不顾。
二臣既出,履癸说道:
“似此等诸臣,皆不能辅我成大志!”
奈何众皆默然,履癸又大声问道:“诸卿士中竟无一人能成朕志、同朕心、辅朕力?”
时有履癸心腹宠臣琅辛、苟肥,早知履癸性情,胸中算计得妥妥当当,知道履癸可顺不可逆,可言恶不可言善,正好来相搬弄是非。
弃去君子,自图富贵,逞凶肆害以快邪志。
却得履癸这一问,无人进言。
琅辛遂道:
“君王自有神气,自俱神力,合该布武天下,使诸侯惊惧拜服,不敢轻动妄笑,又何必因诸臣之言而疑惑?”
履癸闻之大喜,笑道:
“卿真乃朕之心腹,合该助朕成就大志,扬名于史。”
大宗伯无荒犹在座,复进言道:
“此佞人之说,奈何君王信以为真,若论勇力,莫过于蚩尤,君王之勇,比之蚩尤如何?
是故天下大势不在勇,而在民心所向,如今王室积弱日久,正须施仁政修德行,岂能轻言布武天下?”
履癸又掉首不顾,寻思:
“先王修了一世德行,终不见万国来朝,又叫我修德行,分明不欲使朕振兴宗庙!
尽皆昏溃之辈。”
苟肥进言说道:
“王国衰弱,正赖君王振奋以兴霸业。
诸侯不朝,正须征伐以图拜服。
愈是姑息,愈涨诸侯气焰!”
又有小人于辛、侯知性、武能言等,皆拍手合赞道:
“此大善之言,正中君王之度。”
履癸大喜,抚掌笑道:
“卿辈何不早言?
吾得卿辈足矣!”
遂又斥责无荒,无荒谢罪而出。
群臣中有贤者,宗亲费昌,元士育潜、逢元等人闻见诸人言语行状,皆默然不语,相随而出。
无荒说道:
“诸贤何不苦口齐谏新君?”
费昌接道:
“诸公所言,即下臣之所欲言。
下臣即言,不过如诸君之言,又有何益?”
无荒与三人同见关龙逢,关龙逢闭户自省其罪而谢四客,说道:
“不能修德积诚,以格君心,乃以妄言取罪,不敢与公卿相见。”
无荒等遂退,往见虞公,虞公已命驾归虞国。
乃见商侯,商侯叹道:
“新君若此,我辈多言无益,不如归国。”
无荒曰:
“新君已被小人所惑,公欲归国,我当同行。”
又向商侯叙述琅辛等人言语行状,大家少不得忧泣叹息一番。
即无贤人直臣在侧,履癸便与琅辛等人说在一处,万事由己,舒心适意;于辛说道:
“天子洪荒至尊,自要称心爽快,快志于天下。
若天子受制于君臣,还叫什么天子?”
履癸击掌笑道:
“正是。”
侯知性说道:
“君王之威,还欲震慑四海百夷,还将长享天位千岁,还须创造宫院、竖起楼台、聚集美人搬演歌舞以乐升平。”
履癸越发喜道:
“正合朕心。”
琅辛说道:
“商侯、无荒等臣在朝,臣等终不敢竭忠尽诚。
纵欲尽诚竭忠,亦被他搅乱,做不成的。”
履癸说道:
“朕亦恐彼辈出不祥之语、败兴之言阻挠。”
武能言笑道:
“臣下有个良法,可免此患。
彼辈君王斥出朝门,私下当有许多诽谤朝廷之言。
君王须遣左右心腹之人察访,探知其言语。
明日上朝,当面斥责;重者削爵夺禄,轻者发遣还国。
名正言顺!”
履癸大喜,遂遣左右小人往探商侯等人门第。
左右这些小人,巴不得访些群臣叹息议论情形,用来进功。
便没有甚话说,还要造作些,况且果有其言?
次日履癸设朝,群臣毕集,只少了虞公姚常,班首便是商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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