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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海军变陆军,却让陆军汗颜(1/2)

第八十九章海军变陆军,却让陆军汗颜

就在李韫珩为日军偷袭而惶惑不安、疑窦丛生时,长山阵地上的鲍长义心头也升起了一团迷雾。

下午4时左右,敌舰炮突然停止了炮击,炮口转向了天空。

鲍长义还没醒过神一来,随着一阵嗡嗡声,9架中国空军轰炸机飞临日舰上空。

敌舰早有准备,突然间猛烈开火,天空一时弹片横飞,布满朵朵弹云。

我军轰炸机突然受攻,一时乱了队形。

仓促间,炸弹漫无目的地扔在江中。

江面上水花四起,但很少命中目标。

飞机离去,敌舰略作调整,继续猛轰长山阵地。

时隔不久,这一幕再次重演。

鲍长义伏在洞中,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失望之余,脱口骂出了声:“他妈的,真是见了鬼了。

我们的飞机来轰炸,我还不知道,可日本人倒象是了解得清清楚楚。”

湖荡里,日军突击队还在顽强地冲击着,倒下一拨,没多久,一阵炮击,又上来一拨。

鲜血、泥沙把湖荡染成了褐色。

日本人红了眼,企图以武士道来征服眼前这片湖荡,结果把一拨拨训练有素的台湾步兵第2联队的士兵葬送在湖荡里。

24、25日,鲍长义率守军苦战两天。

虽然工事已被夷为平地,但阵地仍在他们手中。

日军弃尸数百,却始终没能越过长山阵地,波田支队这支凶猛的巨兽,终于被挡在长山前。

波田支队前进指挥部里,司令官波田重一少将焦灼地在屋里来回踱着,身边的几个军官腰杆笔直地恭立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司令部的门“吱呀”一响,联队长铃木照一大佐神情沮丧地走了进来,两腿一嗑,“啪”地一个立正,垂头等着训示。

从来者惶恐的脸上,波田就知道了前线的战况。

但仍然不阴不阳地问道:“铃木君,今天攻击情况如何?

你的部队现在进行到了哪里?”

铃木大佐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嗫嚅道:“将军阁下,本人有失皇军威名。

今天”

波田少将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巴嘎!

大声些!

帝国的皇军什么时侯也不能失了军人的尊严。”

铃木大佐一激灵,高声回答道:“报告将军!

卑职无能,今天猛攻一天,仍在苦战。

敌军火力凶猛,我部无法靠近长山主阵地。”

波田眉头紧蹙,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双目灼灼直视铃木:“大佐阁下,明天能不能拿下长山,你现在回答我。”

铃木感到波田停顿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像利剑一样,仿佛要将自己的身躯刺穿。

心中一阵发颤,挺起胸,大声说道:“请将军放心,我明天亲自督战,一定拿下长山。”

铃木走后,波田转身吩咐参谋长:“我们在长山已耽搁了两天,明天无论如何必须攻下长山,挺进马?外围。

催促地面部队抓紧沿公路挺进,不能全指望第2联队从水上进攻。

航空兵、海军火力还要加强,荡平长山阵地支那军的工事。

我就不信我波田支队在一个小小的长山面前就没有办法。”

很快,日军的飞机就呼啸着飞向长山阵地,尖利的飞机啸声远远的传来,阵地上的**纷纷趴在弹坑里,躲避飞机扔下的炸弹。

然而,骄横的日军飞行员驾驶飞机,几乎贴着中国士兵的头皮掠过,在掠过的一瞬间,飞机上的机关炮“突突突”的向阵地扫射。

20毫米机关炮的弹炮扫过之处,齐腰粗的大树被一下拦腰斩断。

被击中的**弟兄,身体被穿出一个大大的血洞,有的被连续的炮弹击中,齐腰被斩断。

鲜血和内脏流得到处都是,长山阵地变成一片火海和焦土。

长山阵地,鲍长义的第2总队日子也不好过。

苦战2天了,粮弹越来越少,救兵无影无踪,阵地早已被夷平,伤亡在急剧增长,剩下的官兵只能依托弹坑、炸坏的工事、倒下的树木来拼死抵抗。

可日军舰炮更是凶得厉害,日机也象群驱不散的乌鸦,低低地盘旋在阵地上空,低得连飞行员狞厉的面孔和飘动的白布头带都清晰可见。

每一次俯冲,令人恐惧的呼啸声,雨点般炸弹的爆炸声象一群魔鬼般,撕扯着弟兄们的心。

心力交瘁中,他真正明白了为什么中**队一败再败。

决不仅是日本人装备的精良、作战的英勇,他坚信,他的士兵在这方面决不比对手差。

2天了,他一无所获,援兵更看不见踪影。

他这时抱有的唯一的一线希望,便是武汉。

谢司令不该忘了我们,委员长更不该抛弃我们。

武汉确实没有忘记他们。

日军大举进攻马?的消息传到武汉后,国民政府军政机关立刻陷于一种紧张之中。

军委会、蒋介石更是紧盯着马?前线的战事。

安庆的失陷已给他坚守武汉的信念罩上了一层阴影。

一个精心准备了数月的省府重镇,竟然只坚守了四天,就陷于敌手。

而对手又仅仅只是一个旅团级的先头部队,这不能不使他感到震惊。

眼下,江北板井支队已拿下要点潜山,而江南的波田支队虎视马?。

长江门户,已处于烟俊六张开的巨钳之下,这不能不使他牵肠揪心。

6月初,在武汉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蒋介石夸下海口。

口口声声说要在武汉会战中击败日本人,当时的那份轻松乐观曾使多少中、外人士对他一通夸奖,什么统帅有方啦、大将风度啦、抗日英雄啦等等,美国《时代周刊》甚至还把蒋介石夫妇推为上一年度世界上最有影响的人物。

谁知不足半月,这一切都象是过眼烟云,来得快,去得更快,烟俊六的两员爱将波田和板井一通猛打,便把大元帅从荣誉的顶峰打了下来,使中、外人土再度哗然。

蒋介石当然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他绝不会坐等自己在全国、全世界面前威信扫地。

自安庆失陷后,每天召开的军委会他必到。

而且不管天气多热,他必是戎装齐整。

眼下,听说香四、香山失陷后的消息后,他那瘦削的脸上一阵痉挛,盯着刚上任没几天的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陈诚上将,开口问道:“辞修,马?外围要塞防卫究竟如何?

为什么不到一日就丢了。

不是年初就开始设置阻塞线了吗?”怒气中,蒋介石的话语似乎还更连贯些。

陈诚闻言,倏地站起身,话语沉稳地说:“马?乃武汉门户,要塞工程、沿江阻塞线都是按甲等构筑的。

24日,敌军以偷袭方式突然登陆,守军力战不支,丢失了香口。

具体原因,尚待详察。

职已严令马、湖区司令李韫珩军长死守马?,没军委会下令不许撤离。”

蒋介石点点头,紧蹙的双眉舒展了一些,问道:“敌军现在进到哪里?”

陈诚这时转向武汉江防要塞守备司令谢刚哲将军,说:“请谢司令介绍一下其他情况吧。”谢刚哲见陈诚点了将,忙着起身。

他极少能有机会在这样的高级军官会议上讲话,因此对陈诚能给他这样一个机会颇为感谢。

说起来他和他的海军第3舰队就象是没娘的孩子。

去年年底,整个舰队在胶州湾被日军打残了。

在蒋介石的命令下,自沉了剩下的几艘战舰,率部分人员留在山东打游击。

作为海军,他虽然极不愿离开胶州湾,但失去本钱的他,留在那里又能干些什么呢?

无奈间,只能率陆战队残部退到武汉整编。

一进入武汉这座将才云集的大庙,他更觉悲戚,也更清楚失去部队等待他的是什么,所以对所剩不多的陆战队使用的很是精细。

一接任江防要塞守备司令,他就抓住海军司令陈绍宽,顶着各方压力,坚持给江防要塞及各主阵装备了能直接呼叫武汉的无线电设备,这使他有了在军委会上说话的本钱。

今天,他更觉这钱花的值得,鲍长义准确、及时的通报更使他觉得这笔钱的每分每毫都在关键时刻体现出来。

“日军自今日凌晨偷袭登陆后,很快向两翼扩张。

但一天来,始终未能突破长山阵地。

据前线报告,敌持续冲击十余次,但均被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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