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2)
陆衍的两瓣唇颜色略淡,唇形微薄,抿起来的时候给人凉薄冷漠之感,不过咬起来却十分舒服,似有淡淡兰香。
沈辛夷着实没啥吻技,就照着他的嘴唇啃来啃去,一边感慨明明陆衍每天都和她吃一样的饭,为什么他的嘴唇就就有花香呢?
难道他背着自己吃口香糖了?
陆衍这辈子也没和人吻过,不由怔了下来,认真体会她的亲吻。
很快他就觉着不舒服了,沈辛夷简直是属狗的,咬的他嘴唇都快破了,他没法子,伸手搂住她的腰,变客为主。
不过两人技术都比较挫,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较劲,一分开唇上都是齿痕,谁都没享受到。
两人异口同声:“你属狗的啊!”
两人对视一眼,愣了下,又同时开口:“你才属狗呢!”
两人:“...”
沈辛夷怒了,捏住他的下巴:“男人,我的吻甜不甜?”
陆衍:“...甜。”
沈辛夷这才满意,那啥,她上辈子看小说看电视,男女主动不动就亲来亲去,现在看来他们都是冒着口腔溃疡的风险来表达真爱啊!
她在心里感慨了一下,重重捅了一下陆衍的腰眼:“好处给你了,再说我现在还没休你都算你的福气了!
还不快说任督二脉到底是哪儿!”
她想到自己以后就要武霸天下,纵横江湖,心里不由一阵畅快。
陆衍表情更诡异了:“你当真想知道?”
沈辛夷不耐烦了:“你怎么这么磨叽?
我要不想知道干嘛要问你?”
陆衍思忖着该怎么告诉她,最终把她整个人拎起来,虚虚点了一个位置,用再正经不过的表情道:“这里。”
沈辛夷脸绿了。
陆衍似笑非笑看着她:“还想打通任督二脉吗?”
沈辛夷下意识地想捂,又觉着太猥琐了,板着脸摇了摇头:“不想了。”
陆衍又摸了摸她的狗头,这才转身接过药碗。
沈辛夷中暑中的不严重,陆衍又严令她白天不准去甲板玩,所以没过两天就好了。
她溜溜达达地出了寝屋,外间堂屋太史捷和陆衍正在议事,太史捷拱手向她行礼:“殿下。”
沈辛夷从上辈子就被教导不能在别人密谈的时候贸然打扰,或者突然闯入,失礼不说,真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恐怕要惹来大.麻烦。
她瞧了两人一眼,主动道:“我出去了。”
陆衍沉吟一瞬:“别出去,外面太阳正烈,你跟着一起听吧。”
沈辛夷斜眼‘哎呦’了一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陆衍原来可是连书房都不让她进的。
陆衍一瞧她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在尝试多信任她一点,反正两人如今谈的不算什么机密之事,他一挑眉:“不算什么要紧的。”
沈辛夷在太史捷对面就做,太史捷继续道:“...皇上具体怎么罚八殿下和沈贵妃咱们谁都不知道,皇上应当也不想让咱们知道,所以把这事儿捂住了,但有一件事我觉着颇耐人寻味...”
太史捷哪里都好,就是卖关子这点讨人嫌,陆衍斜睨他一眼,他讪笑:“皇上给八殿下定了一桩亲事。”
沈辛夷奇道:“定亲不是好事吗?
成婚还不好啊?”
太史捷笑着摇了摇头:“那得看是定哪家女儿了。”他说完含笑看着陆衍,别有深意:“定的是鱼家长女,鱼望月。”
陆衍挑了挑眉,又面色不善地看着太史捷。
沈辛夷觉着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眯眼想了会儿,好奇道:“是哪个被称为长安第一美人的吗?”她说完又喃喃自语:“表兄有艳福啊,可怜我连纳妾都不能...哎。”说完瞪了陆衍一眼。
其实像什么长安第一美人,山西第一美人,东北第一美人这些名号都是那些公子哥私下乱叫的,毕竟人家正经名门贵女又不是粉头伎子,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让你评个一二三四出来,不过既然鱼望月能得来这个称号,美貌肯定是众人公认的,而且古代闺阁女子的闺名外人轻易不会知晓,鱼望月却大名鼎鼎,这也从侧面反映她的受欢迎程度。
太史捷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咳了几声,摆手笑道:“鱼...鱼望月比太子自然多有不如,您无需介怀,太子当初还被皇上戏称为天下第一美人呢,世上美人跟太子一比,都是土鸡瓦狗,上不得台面。”
陆衍:“...”他被调侃几遭,忍不住皱眉:“说正事儿。”
太史捷笑了会儿,这才勉强定了定神:“鱼家家世清贵,朝中也颇有人脉,家中世代和世家望族联姻。
可惜这一代鱼家家主,也就是鱼望月之父,官场上却颇为不顺,如今也只占了个从三品的虚衔,实权有限。
而且最重要的是,鱼望月的生母已死,现在鱼家管家的是她的继母,听说她和继母关系并不好。”
沈辛夷瞬间懂了,联姻其实是巩固权势,拉拢人脉的好法子,她这个表兄一心弄权,临了临了却取了个华而不实,手中无权的嫡长女,而且正妻的用处都这般有限了,以后迎的几个侧妃只能比正妻低(废话,要比正妻高干嘛当侧的?),他何等震怒气馁可想而知。
甚至于文昌帝不想再让子孙后代跟齐家沾半点关系,让老八娶鱼望月,已经是隐含让他别想取代太子,成为储君的意思。
她好奇道:“鱼望月的生母是谁?”
太史捷又看向太子,这才笑道:“说来鱼望月和太子还有些干系,当年荣国公齐家共有四女,长女就奉明皇后(先皇后),四女是如今皇后。”他说着往天上一拱,以示敬意,这才道:“而三女嫁给了当时的鱼家,也就是鱼望月的生母,可惜她后来病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
沈辛夷哦了声:“这么说鱼望月是太子的表妹啊~”她迷之激动起来,转向太子问道:“她跟你生的像吗?”像太子也就等于像她的白月光了,鱼望月很有潜力成为她的后宫预备军啊。
陆衍瞬间明白她想干嘛,冷冷道:“不像。”
沈辛夷失望地叹了口气,太史捷把这奇葩夫妻俩各瞧了一眼,闭上嘴不说话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不敢说,当初太子正盛的时候,齐皇后有意把鱼望月许给太子,皇上也不想太子势力更大,也默许了,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不成。
可惜时移世易,本来八殿下的表妹嫁给了太子,太子的表妹嫁了八殿下,他都不得不承认,皇上这手虽异想天开了些,但玩的着实漂亮啊!
太史捷正在琢磨,外面突然有人报:“皇后到!”
其实皇后不该这么频频来往东宫,不过如今是在船上,倒也没那么大规矩。
沈辛夷一听齐皇后这疯癫人要来,主动避了出去,陆衍瞧她走了,这才起身开门:“母后。”
齐皇后面上憔悴许多,大概这些日子没少被太后说教,不过皇陵贪墨案皇上暂时没腾出手来管,她这才得以喘息。
陆衍转身迎她进来,请她坐在上首,太史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退,万一齐皇后又要做匪夷所思的事儿,太子不好开口,他还能劝说一二。
齐皇后环视一圈,面露不满:“沈女呢?
也不见她出来迎我这个婆母。”她见太子不说话,也没没再追问,开门见山地道:“阿月要嫁给老八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皇上已经下旨赐婚了。”
她说完又叹:“我本想把阿月许给你做侧妃的,她如今落到老八和沈家贱婢手里,怎么能好?
我想想就心疼。”
陆衍不语,太史捷听她一开口就这般没谱,拱手深深一礼,笑道:“皇后,鱼大娘子已经定亲,她人虽极好,奈何无缘,侧妃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他苦笑一摊手。
他和齐家有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又是太子身边的得力干将,齐皇后对她的话倒是肯听几分,便也不再提这茬,脸上露出个笑来:“咱们回到长安只怕已经到十月了,眼看着就是年底,你二姨母也会随之入京,她这回应该能多留一阵子,等望月完婚再走。”她这人你要说奇葩吧,也不是对谁都奇葩,至少对自己的姐妹外甥侄子都不错。
这里再穿插一段老黄历,齐家长女四女都嫁的皇上,三女嫁的鱼家,而二女嫁的是和皇上十分亲近重用的一位堂兄——豫章郡王,当年齐家就是这么煊赫,俨然挟天子的架势,不过煊赫的时候固然煊赫,倒下也短短几十年的功夫。
其实这位齐王妃的境遇和先皇后类似,她甚至不像先皇后得到了文昌帝的爱慕,她成婚十数年才有身孕,她生孩子的时候,侧妃的儿子羽翼已丰,而且郡王也明摆着更喜欢侧妃的儿子,等到侧妃儿子年过弱冠,他就迫不及待为庶子请封世子了,还以嫡子体弱多病不宜操劳为由,不许他料理事务。
多奇葩啊!
嫡子还在,居然让侧妃的儿子继位,最奇葩的是文昌帝直接压着众臣同意了这事儿!
现在的世子也就是那位侧妃的儿子。
文昌帝和豫章郡王的心思也不难猜测,无非就是不想然留着齐家血脉的孩子再掌权了。
再对比齐皇后的两个儿子,先太子中毒身亡,陆衍亦是中毒导致重病,能不能活过三十岁还两说,现在已经有不少大臣看他身子不好又无后嗣,请求另立太子了。
表兄弟两个皆是风雨飘摇,危在旦夕。
陆衍心念电转,转眼想了这么些,眯起眼问齐皇后:“一般亲王郡王年底来贺,多是十一月份才动身,为何齐王妃来的这么早?
她是和谁一起来的?”
齐皇后被问的一愣:“豫章郡王听说身子不大行了...这回陪你姨母来的应该是那劳什子世子。”她说完啐了声:“你姨母就是心肠太软,要是我,早就把贱人生的小贱人药死了!”
所谓的世子陪她来?
陆衍目中精光一闪,和太史捷对视一眼,面色沉凝。
齐皇后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他不想跟她说心中猜疑,便宽慰道:“母后宽心,世子陪王妃来赴京,正说明世子的孝心。”
齐皇后冷哼:“那小贱人的孝心不要也罢,我二姐自有人孝顺,不差他那假惺惺的孝心!”
假惺惺这词用的倒是极准,陆衍一笑,又宽慰她几句,这才请她出门。
他掩上门,转向太史捷:“王妃和王子危矣,太史公怎么看?”齐王妃和王子是天然的太子党。
太史捷沉声道:“咱们现在才收到信儿,只怕他们已走了大半的路程了。”他说完眉头一皱:“可是咱们现在身在船上,怎么才能知道信儿?”
陆衍微微拧眉:“我给卫迟他们修书一封,让他们先派人盯着,若王妃有难,及时出手...”
太史捷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毕竟两人都在河上飘着,有通天的本事也无计可施。
两人正说着话,沈辛夷就回来了:“皇后走了?”
两人齐齐住了嘴,太史捷听太子妃这般问,不由一笑。
直脾气和直脾气还是有区别的,像齐皇后那样口无遮拦的直,让人头大,像太子妃这样的,就颇讨人喜欢,他向两人行了个礼,主动退了出去。
陆衍在一边立着,忽的道:“我没住东宫,我当初跟父皇说,怕过了病气给宫里其他人,所以在外面另建了宫院搬出来,每隔两三个月会去宫里住几日,略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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