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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2)

纪安宁的脑海中有了一瞬的混乱。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里乱撞乱冲,有些很狂暴,和她的理智冲突撕咬。

最后,她压住了所有这些情绪,深呼吸,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其实……”她握紧拳,尽量平静地说,“酒吧那种地方,我还是比较不建议。

而且nl那边,我也就做了挺短的一段时间,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没事,没事,我跟她说就是了。”孟欣雨说,并不在意。

“找到了!给你看!”白露把手机伸到了纪安宁面前。

“你看,这个就是孙雅娴的男朋友。”她压低声音说,“她现在出去玩,吃饭,都会拍照发朋友圈晒图。”

那个据说是剑桥菁英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相貌普通,气质很不错,有种成熟感。

有时候男人真的不只看脸,学识、气度乃至金钱都能从外在提现出来。

综合这些总体打分的话,是个分数蛮高的男人。

跟孙雅娴这样漂亮的女孩也挺般配的。

纪安宁只是困惑这么出色的男人为何前世她一点都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她消息太闭塞了吧?

那么前世孙雅娴是因为闻裕的缘故,连这样优秀的人都看不上吗?她……对闻裕有那么痴情吗?

纪安宁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违和的。

白露伸出手指划拉屏幕:“这个是她男朋友周末带她出去玩,这个是带她吃自助,我勒个去,658一位的自助哎!这个是吃日料……”

纪安宁的目光忽然凝住。

“等一下,给我看看刚才那张。”她说。

“哪张?”白露问。

纪安宁直接动手往前划,很快停在一张孙雅娴和她的剑桥男朋友的甜蜜自拍上。

她凝目看了一会儿,问白露:“这个照片能发给我吗?”

“行啊。”白露有点稀奇,“不过你要她照片干什么?”

纪安宁说:“背景里有个人,我看着眼熟,我拿去问问。”

白露还想问是哪个人,上课铃响了,她一边把照片发给了纪安宁,一边坐回自己座位。

等到再下课,就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闻裕觉得纪安宁好像特别安静。

本来这段时间,因为工作顺利的关系,她已经有越来越开朗的趋势,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不舒服吗?”他问。

纪安宁抬眸看了他一眼,但桌上还有别人,她只说了句“没有”,就不再说话了。

闻裕感觉出纪安宁那一眼中有什么话没说,他微感诧异。

纪安宁并不是一个会闷头生气,或者憋着矫情的人,当她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她会严肃认真的跟对方沟通。

虽然经常她这种认真会让闻裕觉得好玩,但不能否认,情侣间沟通顺畅的话,真的挺顺心顺意的。

没那么多矫情、别扭和误会。

闻裕知道,纪安宁如果有什么话不说,一定是因为不方便说。

他不再追问,改问:“待会回家吗?”

纪安宁往食堂门口瞥了一眼。

十一月底的寒风把棉门帘都吹起来了,而且外面阴天。

要是太阳好,还可以带外婆晒晒太阳,这种天气只能闷在家里了。

“回去。”她说,“给外婆烤烤膝盖。”

冬天外婆会腿疼,她特意给她买了远红外线的烤灯。

外婆这个腿疼不是单一原因,一是因为风湿,一是因为椎间盘突出造成的下肢痛,现在还没那么严重,后来会变得严重的。

所以纪安宁这周四就打算带外婆去医院看看,提前问诊,早点治疗,希望外婆的情况能比前世好些。

“你可真孝顺啊。”白露说,“我跟我外婆不亲,我跟我奶奶亲。”

说完,又问陈浩:“你呢?”

陈浩说:“我外公外婆都去世了,我奶奶也去世了,长辈就剩下我爷爷了,他在老家呢,我爸叫他跟我们一起生活,他不肯。”

白露素来是个活泼话多很八卦的人,顺口问闻裕:“闻裕,你呢?”

闻裕说:“我爷爷奶奶去世得早,我谁都没见着。

我外公外婆被我妈送到国外去定居了,那边空气水土好,适合老人。”

纪安宁对闻裕有别人不能比的了解,她从他的语气语调中感觉,他似乎跟他的外公外婆并不亲近。

闻裕是在她大一第二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忽然从学校里消失的。

离现在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纪安宁从跟闻裕在一起之后,也旁敲侧击的打听过一些闻裕家里的情况。

但闻裕是个多精明的人啊,她问得深了,他立刻就能察觉。

她兜着圈子问来问去,也只了解一点没什么用的信息。

而且闻裕是个非常注重**的人。

纪安宁如果不主动去问,他鲜少会主动提起自己家里的情况。

这跟别的学生一聊起天来,一嘟噜一嘟噜的把自家情况往外倒完全不一样。

吃完饭,白露和陈浩去教室里腻歪去了。

这两个人在热恋中,好像时间永远不够一样。

闻裕有点酸,幽幽地看了纪安宁一眼,像个怨妇似的。

纪安宁有点无奈。

她知道闻裕在幽怨什么。

闻裕总是想大尺度推进两个人之间的进度,纪安宁却在竭力地控制尺度。

纪安宁深知闻裕的暴烈、心狠,知道他用情的时候会浓、会深,却不知道会否长久。

得到了,满足了,就弃之敝履,也是男人的劣根性之一。

以前在nl打工的时候,没少听那些混社会的姐姐们咒骂这些睡前一往情深,睡后提上裤子就走人的男人。

倘若太早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他因此而对她淡了厌了和她分开的话,她失去了女朋友的身份,恐怕再没法去了解和插手他的事了。

而这辈子对纪安宁来说,和闻裕相爱、在一起或者分手,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和他,都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各自安好,各生欢喜,也行。

所以她辞去咖啡店的工作之后,哪怕晚上有时间,也不肯跟闻裕在周末的晚上去玩乐。

她从他的描述中能听出来,他的娱乐和放松中,显然有酒精和放肆,一如那些在nl的包间里纸醉金迷的人们。

纪安宁熟悉那种环境,她怕她和他的进度会在那种环境下脱离她的掌控。

纪安宁一直是个有些严肃、执拗的人。

对闻裕来说,她始终都是特别的。

她坚守自己的原则,不被轻易攻破,闻裕虽然幽怨却也并不生气,甚至对她的迷恋似乎变得更深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恰正佐证了男人的劣根性。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闻裕想陪纪安宁回家,纪安宁说:“你回宿舍睡午觉去吧。

烤灯要脱衣服,你去了不方便。”

她抬头看看天,自言自语:“虽然阴天,可今天空气还挺好,待会稍微开开窗换换气。”

闻裕知道纪安宁是不喜欢他去她那个狭小逼仄的家的。

那个是老楼了,设计非常古旧,一进门就是厅,只有这一个厅,这么小,也不分餐厅客厅。

这个厅是没有窗户的,进门左手就是洗手间,很小而且是暗卫,也没有窗户。

穿过小厅里面有两扇门。

一扇是卧室,连着一个小阳台;一扇是厨房,倒是明厨,有窗户,但纪安宁总是用铁锁锁上门。

卧室里的阳台也是全封闭的。

总之那个小房子的客厅通风不好,有些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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