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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反差(1/2)

“迎接鞑靼使节的事,就交给建昌伯了,诸位卿家若有意见暂且也先保留吧。”

朱祐樘大概也知道很多人对张延龄不服气,所说的话愈发像是张延龄的口吻。

一些大臣似乎是明白了为何朱祐樘会对张延龄这般器重,不单纯是因为张延龄是皇帝的小舅子,更因为张延龄的脾性,其实很对朱祐樘的口味,只是以前朱祐樘被文臣压抑太久了没机会施放。

但等朱祐樘见到了张延龄那不讲理应对朝臣的态度后,似乎就打开了朱祐樘内心一个潜在的门,把朱祐樘的情绪也给宣泄出来。

潜移默化的,皇帝已经开始接受,甚至开始使用张延龄那套。

“还有一件事,建昌伯。”

“朕眼下让你办的两件事,一个是调查宁王之死背后的缘由,以及你兄长跟长宁伯械斗之事,你可一定要及早给出定案,不能拖延太久,朕一件事再给你三天时间,六天之后你必须要把两件事详细呈奏上来。”

朱祐樘居然还学会了给张延龄施压。

你小子不是说朕强你所难吗?

那就让你知道朕可以把你强人所难到什么程度。

张延龄好奇道:“陛下,要这么快就把两个案子定下,您不会是想……让朕用刑吧?”

“你小子,再说什么呢?

什么用刑?”张鹤龄一听弟弟说要用刑,想到昨夜弟弟对自己那番威胁之言,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弟弟喜欢放肆朝堂,那我也要学他,这有何难?

“放肆!”

朱祐樘瞬间暴怒。

张鹤龄也不多害怕,弟弟刚才不也被姐夫这么教训?

但他显然没把自己摆正位置,以为自己在朝堂上可以跟弟弟划等号,却不知这朝堂可不是任何人都能乱来的,之前皇帝没管他是因为张延龄人不在京师拿他当个替代品,现在正好皇帝也想借着他跟周彧家族械斗这件事,要惩戒于他。

他这算是撞到枪口上来了。

“陛下,臣……”张鹤龄还想跟皇帝争辩。

朱祐樘厉声道:“如此不守规矩的臣子,难怪建昌伯想将其逐出家门,来人,将他轰出朝堂,于午门外杖责二十!”

“啊?”

张鹤龄彻底傻眼了。

弟弟还没把自己怎么着呢,怎么姐夫这么不讲情面?

“陛下……老二……快帮我求情啊。”张鹤龄眼看锦衣卫已经上来抓人,他赶紧向弟弟求助。

张延龄还真的走了出来。

朱祐樘伸手先叫停了锦衣卫,然后看着张延龄道:“建昌伯,你是想替寿宁侯说情吗?”

张延龄拱手道:“回陛下,臣并不打算为他说情。”

“那你要作何?”朱祐樘微微皱眉。

张延龄道:“陛下说要教训臣这个不争气的兄长,臣认为很有必要,若再不行惩戒,他简直要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但臣又觉得,只是杖责于他的话,伤在他的皮肉,他未必会知痛,也起不到很好的惩戒效果。”

张鹤龄本来对这个弟弟已经恨之入骨了。

听了弟弟的话。

他好像稍微听明白一点,弟弟这还是在拐弯抹角为自己说情啊。

“那建昌伯,你认为如何惩戒他,才能令他知痛呢?”朱祐樘续问。

张延龄回道:“臣认为,应当让他出银钱一万贯,赎买他的杖刑,这样他就知道痛了。”

张鹤龄大为惊讶道:“二弟,你在说什么?

为兄哪有一万贯?”

张延龄道:“之前户部借盐引平抑官盐价格,我们张家二人是一同出资的,其后他拿到了至少有两三万贯的营收,我的那部分大多数都捐赠朝廷充作军需,但他的那份……”

朱祐樘点了点头道:“寿宁侯,你可愿意……”

“臣没有!

都是臣这个二弟胡说八道,臣没赚那么多,若要出钱……宁可受杖刑。”

想让张大侯爷出钱赎杖刑?

简直是异想天开天方夜谭。

张延龄摊摊手,大概的意思是,我替你说话了,是你自己不接受,那我也爱莫能助。

朱祐樘见这个小舅子如此没有“忠君爱国”和“为君分忧”的心思,也带着几分气恼,摆摆手道:“那还等什么?

打吧!”

“陛下……”

张鹤龄这才意识到,弟弟出来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

好像姐夫打自己的心更坚定了,要是弟弟不出来说这番话,或许姐夫还可能会手下留情。

但现在……一切无法挽回。

……

……

等张鹤龄大喊大叫被人拖出去之后,现场的文臣一个说话的都没有,他们似乎都看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个都在面面相觑。

这算是皇帝对张延龄跟周彧械斗的惩罚?

并不是!

只是因为张延龄刚才于朝堂上有所放肆,才会被皇帝拖出去打。

但要说放肆,好像先前张延龄的放肆更甚,为何当时皇帝就不打张延龄呢?

朱祐樘脸上仍旧有怒色,道:“建昌伯,朕已定下六日的期限,你尽快处理完毕之后上奏,今天朝议之后你到乾清宫去一趟,朕还有迎接使节方面的事嘱咐于你。”

“臣遵旨。”

张延龄只是态度平和做了领命。

在场大臣即便有想出来反对张延龄继续在朝中当祸患的,此时仍旧选择了沉默。

避免不敌张延龄的方法,自然是不跟张延龄交手。

连徐溥等人现在都开始变得世故圆滑,那些中下层的将领知道自己更不是对手,也就不会再去当面挑战。

他们也不觉得眼下是挑战张延龄的好时机。

……

……

朝议结束。

张延龄随萧敬往乾清宫的方向走。

萧敬脸色还有些惊惧,似为之前张鹤龄被打的事而觉得后怕,连之前一向“铜墙铁壁”一般的张家老大也挨揍了,或许这意味着一种风向的转变。

张延龄到了乾清宫门口,等萧敬进去通禀。

许久没见人出来。

过了很久之后,却是李广从乾清宫里先行出来,还用示威一般的眼神打量张延龄一眼,随后他才往西边而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萧敬才通传让张延龄进去见面。

“延龄啊,朕给你六天的期限,主要是给外人看的,其实这两个案子已经不用再继续调查深入。”朱祐樘笑呵呵跟张延龄说着。

这态度,跟之前在朝堂上那冷冰冰的模样大相径庭。

张延龄道:“臣不明白陛下之意。”

朱祐樘道:“宁王已死,朕也想让你查出宁王幕后所藏的所用谋反之用,但先不说此是否存在,就算是真的存在,就怕宁王子女也未必知情,这种事宁王怎可能会提前告知至亲?”

张延龄点点头,听起来似是有几分道理。

“即便要查,也要从江赣地方上查,朕派了锦衣卫和地方上的人马前去宁王府周边明察暗访,所以此案你只需要做一个总结整理下来,无须再深入。”

朱祐樘做了安排,意思是张延龄不用继续再往下查了。

“臣遵旨。”张延龄行礼。

“至于你兄长跟长宁伯两家的恩怨,就更不用耽误时间,朕觉得你兄长最近也的确是太过分,今天打他便是小惩大诫,回头便着令他跟长宁伯二人去西北劳军半年,算是对他的历练,今天的事朕会跟你姐姐说……相信你姐姐也会接受。”

朱祐樘显得很自信的样子。

张延龄心中不以为然。

陛下,您这个妻管严是不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朝廷内,您是一言九鼎没人能质疑您的权威。

但问题是,到了家内的事,你觉得你妻子会听你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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