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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相逢始于囊中羞涩(2/3)

张仲谦望向元夕。

元夕想了下,然后说道,

“这少年似有难言之隐,不过我们走我们的,无需理会。”

陈岁岁慢慢地跟着前面车队。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讲理。

至于什么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之类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那是山贼土匪的话,他陈岁岁可不想也不能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更何况他不过是一个年方十六岁的少年。

谁见过只有一个人的土匪?

若是他横在路中,大喝“劫财”,怕是被劫之人都把他当个笑话吧。

不是万般无奈,他才不愿上这官道上来,想办法弄些银钱,应应急。

他听庄里人说,一般有车马的人,也许是见土匪山贼多了,对上一般百姓,也喜欢用拳头讲理,不愿意说上几句客气话。

什么好狗不挡道之类的,听听,这是人话么。

庄子里人说完这句话,“呸”了一口,然后说道,老子要是发迹了,也骑上那高头大马去官道上跑上几圈,管他尘土呛不呛人呢。

这马跑得快,谁还不主动给咱让个道?

陈岁岁倒是没想怎么骑马炫耀,他觉得如果自己在理,他便能与对方好好讲一讲礼。

母亲患病,家中米都不够吃了,哪里还有闲钱给母亲看病,实在没有办法的他才出此下策。

他的想法很简单,自己挨上旁人一下子,然后他便有理由与对方要上一些银钱,嗯,这就叫赔偿吧。

陈岁岁很有底气跟别人讲道理,不论是用嘴,还是拳头。

只是,在这路上碰了三天的运气,才碰上这么一波人,还遇上了个讲理的人。

陈岁岁知道,那个少年不简单。

母亲的病好像更厉害了,庄子里的先生已经好心给看过了,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积劳成疾,需要养,而调理的药,更是需要补药。

父亲只是庄稼汉,而家中的田,只有那么几亩。

几年前,父亲为了家中多些收入,便租种镇中地主家的田地,不料天有不测,开种的第一年便遇上大旱,收成不多,连地租都不够。

母亲的病便是在这几年里累出来的,而父亲的腰,这两年看起来好像也不再那么直了。

陈岁岁出生那天,他爹一看是个带把的,高兴坏了,激动之后,倒了碗酒,仰脖干了下去,然后“啪”的一下子,把碗摔个粉碎。

老子扬眉吐气了。

在陈岁岁出生之前,他娘亲爱吃辣的,不吃辣的吃不下去饭。

他娘亲刚怀上他的时候害口害得厉害,总是吐,他爹心疼媳妇儿,想尽办法给婆娘搞些好吃的,可惜不管用,后来他娘在饭中拌辣椒,便吃得很香,害口也慢慢好了。

老话说得好,酸儿辣女,一心盼儿子的陈父心里有些不甘。

他问过庄子里的产婆,看自家婆娘的肚皮,应该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

产婆看着有了七个月身子的陈家娘子说了些什么肚子尖形的,又爱吃辣的,哎呀!

不得了啊,老陈家的,你家将来是要出金龟婿的。

所以,在陈岁岁没出娘胎之前,他们全家都以为他是个女娃儿,他爹已经做好准备,再生一个。

摔碎的碗吓了出来报喜的产婆一跳,然后说道,别喝了,快来看看你大儿子,说完还把小娃儿的小牛牛举给他爹爹看。

而岁岁这个名字,是他爹自认为自己起得很读书人的一个名字,灵感来自于那只碎碗。

碎碎瓶,碎碎安,岁岁平安。

就叫陈岁岁吧,不过小名还是很接地气,叫牛牛。

陈岁岁心里着急,三天才过来这么一支商队,若是就此错过,自己还上哪找人去?

便远远的跟着,落得远了,便紧跟上几步,始终保持二三十丈左右的距离。

万一,自己这么跟着,对方不乐意了呢?

陈岁岁不愿放弃,主要是他心里着急。

商队竟然还带了一条狗,陈岁岁撇撇嘴,就这狗咬他一下也行啊,自己顺势打死它,不仅能要点钱出来,还能吃顿好的。

马车里,成是非还惦记着后面跟着的那个少年,他开口说道,

“元大哥,他这么跟着咱们,是不是意图不轨啊?

咱俩可是车队雇来的护卫,要不我去会会他?”

元夕心中其实也在考虑这个少年究竟意欲为何,毕竟之前所言只是他猜测的,而这个猜测的背后又有怎样的故事,是他猜测不到的。

他对少年背后的故事,更感兴趣。

虽然他在天虞山长大,但是他并未亲身感受过什么叫人间疾苦。

听成是非这么问,他对着跃跃欲试的成是非说道,

“你可以试试,不过小非,我问你一个问题,这官道是你家的么?”

成是非悻悻然的坐那儿,撅着嘴,一脸不忿。

看得张仲谦心中好笑,便开口说道,

“小非,元公子说得不错,即便那少年心存歹意,在他未出手之前,我们先动手也不在理,况且他已经暴露,如果想动手早就动手了,何必如此?”

成是非一听,点了点头,故作深思熟虑状,然后一瞪眼说道,

“我知道了,他可能有同党,怕咱们跑了,就这么跟着。”

张仲谦看着自己这思想单纯的小舅子,笑着说道,

“小非,你适合去当土匪。”

成是非一脸好奇问道,

“姐夫,为啥?

我长得凶么?”

元夕在一旁说道,

“你要是土匪,是商队的福啊!”

张仲谦在旁边连连点头。

成是非更懵了,开口问道,

“元大哥,怎么是商队之福呢?

爹可说过,干一行爱一行,我要是土匪,可没这么好说话,肯定恶狠狠的。”

元夕轻飘飘的说了句,

“你跟逗非狠去吧!”

成是非一听,“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二人。

想了片刻,他冲着车夫喊了声“停车”。

马车停下,成是非下了马车,正在车队最前面跑着的逗非嗖的蹿了回来,蹭着成是非的鞋面。

车队继续上路,有一个人跟着车队遛狗,有一个人跟着车队。

成是非下马车的时候陈岁岁心中还是一喜,以为对方终于按耐不住了,想要对他出手了。

尤其是看到那条狗跑回来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一条恶犬咬向他的裤腿,他勇斗恶犬的画面。

裤子给咬个口子就好了,可别咬到肉。

从小他就知道,可千万不能被狗咬了,不然得了恐水症,功夫再高也没用,那是会死人的。

陈岁岁会武功,一个山野少年竟然会武功!

沿着这条官道再前行五十里便是辛陵城辖下的一个镇子,叫做龙江镇,陈岁岁的家就在镇子以南三十里的陶家堡。

陈家在陶家堡是外来户,到陈岁岁这辈不过是第四代。

不知是何原因,代代独苗,这也是为何他爹知道他是个带把的时候那般激动的原因了。

陶家堡旁有个山,叫做南山。

陶家堡大部分人都姓陶。

王朝建立之初陶家堡祖上是出过能人的,据说官拜荆州将军一职,陶家祠堂的香火一直很旺。

不过曾经的辉煌并未荫及后世子孙,百年之后,陶家堡已是没落,只留下老人口中的故事。

陈岁岁便是听着陶家老人的故事长大的。

陈岁岁有一个秘密,那个给他讲故事的陶家老人,教给了他武功。

陶家堡的人都不知晓,甚至连他爹妈不知道,。

那个老人很孤独,不知为何,他并未婚配,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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