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笑傲江湖(三)(2/3)
任盈盈虽说坚强,但这么多年,寻找父亲便是她的执念,此时任我行重伤而去,任盈盈当然异常伤心。
重楼只好搂住任盈盈,不断的低声安慰她。
任盈盈哭了半晌,才抬起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重楼苦笑一下说道:“那个人的武功有多高,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看他恐怕比东方不败还要强上一筹,当日我们九大高手围攻东方不败,尚且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对上那人,以咱们的功夫,今生今世恐怕都没希望了。”
任盈盈道:“便是他武功通天,也总有老的一天,我们比他年轻二十多岁,等他七老八十再也打不动的时候,咱们才五六十岁,还算壮年,到时候报仇也不晚。”
重楼在心底翻了翻眼睛,说道:“你忘了他儿子是谁么?”
任盈盈迷惑的看了重楼一眼,问道:“是谁,你认识不成?
难道是林平之?
不过林平之他爹不是林震南么。”
重楼满头黑线,说道:“当然不是林平之,不过林平之应该与他关系匪浅。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是古墓派传人,林平之实际上的授艺恩师,而他儿子就是林平之的师兄,那个张紫然。
你觉得以张紫然的天赋,和他爹的言传身教,便是二三十年之后,咱们便能报仇么,别忘了,这中间还夹着林平之,我们年轻一辈中,如今功夫最高的便是林平之了。
嘿,先天剑意!”说着,重楼重重叹了一口气,语气颇为羡慕嫉妒。
任盈盈这时却忽然‘啊’的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份书卷,说道:“这是当年向叔叔从黑木崖上抢出来的一些秘辛,前几日我整理我爹的遗物,顺便收拾这些东西。
嘿嘿,居然让我发现了这份武功残卷。
这是当年张教主所学神功,他后来又传给了杨教主,不过最后只记录了这么三层。
即使如此,百年来教中也无一人练成此功,我想给你看看,或许有些收获也说不定。”
重楼将残卷拿过来仔细一看,又通读了一遍心法,眼睛不禁一亮,说道:“我所习的就是当年张教主之内功,传说中张教主能将这套武功练至第七重,而其他历代教主,便是天赋最为卓绝者,也不过三四重而已,便是继任的杨教主,也就练成了第二重,我想这也许与内力修为有关。
我如今内力浑厚无匹,却苦无与之对应的运用手段,如果踏入先天,就更没了御使手段,就好像成年的壮汉,居然只会孩童的拳脚。
说起来我还真是羡慕林平之与张紫然,他们的武学都传自两宋,根本不缺对应的先天期功法。”
任盈盈也喜道:“若是如此,那可太好了。”接着任盈盈一皱眉说道:“但此功法只有三层,没了后续部分,却如何是好。”
重楼则豪气干云的说道:“这功夫既然是先贤创造的,那咱们也不差什么,我就不信,凭着这三层,我就没法子继续练下去。”
任盈盈道:“嗯,你一定行的。”
重楼笑道:“哈哈哈,到时候我一定帮你,揍的林平之和张紫然满头包。”
任盈盈白了重楼一眼,以她的冰雪聪明,当然听得明白重楼话中‘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意思,只不过她没有多说而已……
黑木崖,自去年东方不败失踪,帝氏兄弟随后暗算杨莲亭,将东方不败失踪的屎盆子扣在了杨莲亭头上,声称杨莲亭图谋不轨,阴谋暗算东方不败,被帝氏兄弟所发现,只不过东方不败却先遭了杨莲亭之毒手,他兄弟二人只为东方教主报了血仇。
之后黑木崖人心惶惶,各起心思,在帝临川与李玄闽的强烈支持下,帝近川出任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帝近川先是雷霆手段罢黜了杨莲亭一党,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之后提拔林九阳,贾布,上官云等实力派长老,能者上庸者下,短短时间内黑木崖的风气为之一新,小半年下来帝近川的教主之位才逐渐坐稳。
这日,帝临川走入他大哥的密室,看了看面容越发妖艳的大哥,帝临川皱眉道:“哥,你到底是练那邪功了,东方教主的例子不远,你怎么也走上这条路了。”
帝近川嫣然一笑,虽着男装,却难掩抚媚之气,他缓声道:“《葵花宝典》乃我神教教主秘传,以前不知道,但自我练过之后,才知道这天人化生之妙处,以前练的武功,简直狗屁不是。”
帝临川厌恶的说道:“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我神教立教数百年,什么神功没有,你怎么不去练别的。”
帝近川瞟了弟弟一眼,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说道:“别的武功?
我当上教主之后才发现,神教的那些秘传心法,历代教主的手札,当年重万里卷走了一批,之后向问天又抢走了一些,最后的一些也全被大小姐给搬去了林家。
而且,你觉得那残缺的《乾坤大挪移》,《吸星**》这些功夫,能敌得过林平之?
他林平之练的什么功夫你不知道?”
帝临川听了也不再与他兄长置气,反而恶狠狠的说道:“也不知他林平之哪来的运气,大小姐偏偏爱煞了他。
而他又有这份根骨,学成了数百年无人练成的《先天功》,当年全真教是正道第一大派,王重阳数百徒子徒孙,都没有一个继承《先天功》的,怎么就便宜了林平之。”
帝近川看了看自己晶莹剔透的玉手,开口自语道:“这便是林平之的厉害之处,你便是再生气也是无用。”接着转头对他弟弟说道:“咱们已经被林平之落下太多,想要找他报仇,当然得剑走偏锋,这《葵花宝典》便是奇门武学的至高宝典,不学这个学什么?
而且,他林家的《辟邪剑谱》恐怕也不干净!
嘿,度远禅师,林远图,恐怕根本就是一个人。”
帝临川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难道,难道林平之也?”
帝近川挑挑眉毛,嗔怪的看了弟弟一眼,撇撇嘴说道:“不是,林远图之后,林家人恐怕根本碰都没碰《辟邪剑谱》,要不然林震南的功夫也不会如此低微。
二弟,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了?
要知道,历代教主,可没有人会与他人同修《葵花宝典》的!”
帝临川的脸皮抽了抽,说道:“还是让我想想再说吧。”
帝近川白了弟弟一眼,哼声道:“当年还不是你,提起林平之就喊打喊杀,如今机会摆在面前,你却又要犹豫。
去吧,没想好就别来见我。”帝临川只好灰头土脸的从帝近川的密室中离开。
帝近川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低声道:“我愚蠢的弟弟啊,这等奇功,这样的机缘,岂是你能想象的?
嘿,你最好别让我失望啊。”……
终南山活死人墓,张钺,张紫然父子相对而坐。
张紫然捧着一杯热茶,对张大侠问道:“爹,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张大侠手中同样端着一杯茶,他点点头,良久才回道:“没错,我下定决心了。
东方不败这一手够绝,我心中的破绽越来越大,近些日子甚至都难以入定。
所以我决心坐关三年,三年内不出古墓一步。
你的婚事,只好由你自己解决了,实在不行可以寻平之帮你。”张大侠说的是张紫然准备去峨眉求亲之事,不过以古墓派传人的习惯,恐怕用抢亲来形容才更为恰当。
张紫然笑道:“爹,你当年单枪匹马一个人,便‘说服’了昆仑派上下,儿子我虽不肖,却也不敢堕了您的名头,此事我自会**完成。”
张钺笑道:“也罢,此事便当做对你的历练吧。
我也正好借这三年闭关之机,将我们古墓一脉的武功整理汇总,修订成册,将来给你和平之的儿子修习。”
张紫然道:“放心吧爹,我会尽快娶回婉儿,到时候来帮你著书立说。”
张大侠失笑道:“我还用你来帮忙?
你自己的功夫都没练明白呢。”
张紫然道:“爹,虽然你武功通天,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好歹可以做一些查缺补漏的工作。
而且,我觉得我的先天之机,也许就在您要编撰的‘古墓秘典’之中。”
良久张大侠点点头,笑道:“也罢,难得你有这份眼光。”……
一年之后,福州马尾,江边沙滩。
满头银发的林平之带着怀胎十月的刘菁在海边散步。
猛然见到了一个黑衣男子,林平之目光一亮,对刘菁说道:“不意竟见到一故人,朕过去说说话,一会回来陪贵妃。”
刘菁点点头,笑着问道:“是陛下的朋友么?
是谁啊?”
林平之不置可否的笑道:“算是吧。”之后对四周打过几个手势,然后身形电闪,追着那黑衣人去的远了。
不多时,林平之兜到黑衣人前方,看着一脸复杂的黑衣人,林平之笑道:“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田兄来到我福州,竟穿门而过,不来拜访一下旧友,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那人正是‘万里独行’田伯光,不过田伯光如今却没了林平之一开始认识他时的锐意与锋芒,算起来田伯光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如今看来竟有数分风霜之色,想来近几年过的也不大如意。
田伯光衣着简单,上下都是一身黑,怀中却抱着一个婴儿,林平之见了不禁笑道:“难道这是田兄的儿子,哪家的姑娘被你采了之后,居然还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田伯光却正色道:“林兄,这乃我一个族妹的孩子,她死前托付于我,你取笑我没问题,却不要提及这个孩子与他娘亲。”
林平之听了脸色一肃,身形一晃来到田伯光身前,看向他怀中的小孩,只见那小孩生的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翠绿色的开裆裤,一根小把儿正在随风摆动。
林平之见了不禁大笑数声,伸出手点了点那婴儿粉嫩的脸颊。
那婴儿竟也丝毫不怕生,瞪着炯炯的双目看着林平之,一边笑着一边伸出双手虚搂林平之,林平之见了也心中高兴,看了看田伯光,便伸手抱过那婴儿。
刘菁怀胎十月,临盆在即,林平之此时正是非常喜欢小孩子。
抱过那婴儿不住逗弄,而那婴儿也fǎngfo与林平之十分投契,不仅不哭不闹,还‘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田伯光在一旁酸酸的说道:“臭小子,我带你这么久,还动不动就哭闹,见到林兄弟居然笑的这么开心。”
林平之全副心思都在那婴儿之上,丝毫没听进去田伯光的话语,一边抱着婴儿晃动,一边对田伯光问道:“田兄,你看这婴儿的双眼,是不是像极了我。”林平之生得凤目,双眼极长,只不过双目略大,破坏了凤目原本的威仪,倒显得十分秀美英俊,而这婴儿居然与林平之一样,生得一双略大的凤目,此时正与林平之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田伯光听了也是凝神一看,一惊说道:“林兄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臭小子的双目果然与你非常相似。
而且不光眼睛像,就连脸型也有几分相像。”
林平之眨了眨眼睛说道:“田兄,这孩子你从哪带来的,要不是我非到处留情之人,你说这孩子是我儿子,恐怕我都是相信的。”
田伯光翻了翻眼睛道:“天下间两个丝毫不相干的人长得相似,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小子确实是我一个族妹的独子。
我从小就爱慕我那族妹,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并未表露心迹,后来我那族妹嫁入公卿家族。
前些年她的夫家遭了灾,整个家族都被抄灭,我也是听到消息,赶到京城才堪堪救出我那族妹。
那时她已经怀有身孕,数月之后诞下这小子便撒手而去。”
林平之叹道:“可怜的娃儿。”没等林平之叹息完事,这小子就一泼尿尿在林平之身上,让林平之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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