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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京城风波恶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2/3)

“客嬷嬷,打搅了!”

古丰年面带微笑,朝客氏拱手行了个礼,随后,向魏朝点头打了个招呼,目光落在了魏忠贤身上。

魏忠贤已经站起身来,满脸带笑。

“大魏。

我去你那里没有找到你,就晓得你在这儿了,不好意思,圣上有口谕,你随我等走一趟吧?”

“古公公,你搞错没有啊?

皇上叫东厂抓大魏?”

客氏一脸的讶色。

相比之下,当事人魏忠贤倒是冷静得很。

“呵呵!”

古丰年干笑两声,说道。

“客嬷嬷,圣上只是叫李公公随我等走一趟,其他的事情,咱家也是一概不知啊!”

“既然是圣上地旨意,还等什么呢?

我们走吧?”

魏忠贤面带微笑,站起身,径自行了出去。

在和客氏交错之际,他悄悄给客氏丢了一个眼色,客氏明白他地意思。

同样不让人察觉地点了点头。

魏忠贤随古丰年等人很快离开了。

他们刚刚离开,客氏立马站起身,风风火火地往外行去,这时,魏朝拦住了她,沉声问道。

“你去哪儿?”

“我去皇太孙那里,告诉他大魏被东厂的人带走了,你也去问问王安王公公吧,问他大魏究竟犯了什么错?

叫他也帮忙。

看能不能让大魏平安无事!”

客氏急急地说道,便要推开魏朝。

“李进忠这老小子犯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魏朝并没有让开,而是挡在客氏身前,盯着客氏,怪声怪气地说道。

客氏往后退了一步,这会儿,挡在她身前地魏朝哪儿有半点酒醉的样子,客氏再往后退了半步。

惊疑地问道。

“你做地好事?”

魏朝吊儿郎当地笑了笑。

“不是我,我哪儿有这么厉害的本事,能让圣上下旨,让东厂的人把他带走!”

“你知道是谁做的?”

客氏站稳身子,朝前踏了一步,急切地问道。

魏朝点了点头。

“他是你兄长,你为什么知道有人要整他,却不提醒他!”

“嘿嘿!”

魏朝怪笑一声,神情怪异地盯着客氏。

“兄长?

有这样的兄长么?

你以为你们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我不晓得?

妈地。

老子头上这顶帽子不晓得已经绿成什么样子了!”

“绿帽子?”

客氏神情有些紧张。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魏朝。

你真以为是我的夫君么?

你能行吗?”

“你!”

魏朝火了,猛地抬起手,便要一耳光给客氏扇去。

客氏仰着脸,迎向魏朝,她瞪着魏朝,厉声说道。

“打!

只要你敢打,老娘便让你打!

看到时候谁吃亏!”

魏朝晓得客氏的厉害,皇太孙朱由校简直是把她当做了母亲在供奉,要是今日他打客氏的事情传出去,就算王安帮他撑腰,他这辈子恐怕也就到头了!

“滚开!”

客氏冷冷地看了魏朝一眼,直直地向他行了过去。

在客氏目光的逼视下,魏朝不知怎地,感到一阵胆寒,不由自主地让开了去路,当客氏的身影消失在屋外的时候,他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妈的!

这贱女人,老子总有一天要让他晓得厉害!”

同一时间,万年殿,万历帝的寝宫。

“说!

这些折子说地是不是真的?”

万历帝的声音仍然充满暴怒,喊了这一声之后,他忍不住一阵咳嗽。

“陛下,请息怒,保重龙体啊!”

随身地内侍忙躬身向前,小声地说道。

万历帝摆摆手,示意内侍让开,他的视线落在下面翻阅着那些奏折的杨澜身上,这会儿,杨澜仍然跪在地上。

奏折有很多份,来自不同的御史言官,语气和文笔各有不同,内容却大同小异,都是上疏反对杨澜担任皇太孙朱由校的侍讲,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杨澜和负责皇太孙膳食的李进忠公公是亲戚关系,李进忠乃是杨澜的姥爷,两人一直将这个关系隐而不说。

必定存心不良,有所图谋,故而,杨澜犯的是欺君之罪,不但不能担任皇太孙的侍讲,还应该交由锦衣卫。

打入诏狱问罪。

是谁?

是谁探知到了这个信息?

是谁策划了一切,暗中想置自己于死地?

能够集合这么多地言官御史上疏,能够通过司礼监呈递到万历帝跟前,能够瞒过自己姥爷在宫中的耳目,能够让自己一无所知,这个人究竟是谁?

杨澜心中百转千回,脑内波涛汹涌,但是,他脸上却平静如水。

看了两份奏折之后,他将其他那些折子放下,抬起头。

非常平静地看着万历帝,点头说道。

“李进忠公公的确是微臣失散多年地外公,到达京城之后才重逢相认,这些折子并没有说错!”

“你!

……”

愤怒如飓风一般在心头翻涌,一时间,万历帝竟然说不出话来,原本,他对底下这个十八岁的状元抱有极强的期待,以为他会是一个和张居正不一样。

但是,同样能力惊人的栋梁之才,岂不知……欺骗朕?

竟然敢欺骗朕!

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啊!

当皇帝最怕什么,就怕外臣和内官联手起来,当初,张居正和冯保联盟,执掌了朝堂的权柄,万历帝这个皇帝只是摆设而已,直到张居正死后。

他才摆脱了那样的局面,利用那些对张居正不满地文官们斗败了冯保,张氏一党,然而,当他以为自己可以扬眉吐气,执掌帝国权柄的时候,那些他扶持起来的文官们又给了他当头一棒,当他实行自己的权力时,才发现和师傅张居正在的时候一样。

他依然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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