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姚大哥(2/3)
姚人北眼皮朝上一翻,道:“奇怪了,人都给你带走了,还找我做甚么。
难不成姚某有义务要替你们青木宫看管小鲍主?”
花千夜怒道:“你少说风凉话,楚凌宇呢,他去了哪里?”
“早走了,”姚人北回答道:“吃过肥肠粉不走干什么,这儿又不是客栈。”
“盈儿真的没来过?”花千夜问道:“还是你有意隐藏包庇?”
姚人北手一指摊了道:“这么一点大的地方,你鼓着一对金鱼眼不会自己看么?”
花千夜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爆发,一爪抓向姚人北道:“你找死!”
姚人北身形一晃,花千夜的手爪落在躺椅上,“呼”地燃起青烟,“喀喇”碎裂。
姚人北站到一根支起帐篷的竹竿底下,寒声道:“花千夜,不要欺人太甚。”
花千夜一爪抓落,怒气稍消,也清楚姚人北绝非好惹的善茬。
况且他急于找回花纤盈,也无心和对方纠缠,说道:“老夫只想找到盈儿,你究竟有没有见到过她?”
姚人北悠悠道:“我要是你,与其在这儿瞎折腾,不如赶紧出城去追。
她溜出客栈,不用问就是找小楚去了。”
花千夜一省,道:“最好你没说谎,否则异日老夫有得跟你算这笔帐!”说罢一点一飘,身影消失在斜对面的巷口中。
姚人北不知从哪儿又搬来一把躺椅,接着再睡。
在老姚记对面的一家茶楼里,两名青木宫的部属暗中监视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他有什么异动。
到中午的时候,姚人北才收了摊和几个伙计有说有笑也进了茶楼。
大堂里的客人见着姚人北,纷纷起身上前打招呼,把几个人围在了中间。
可等人群散开,姚人北却已不见。
两人大惊失色,冲下楼梯揪起一个伙计问道:“姚人北呢?”
伙计道:“你问姚大哥么,他不巧刚走,早来半步就能撞上了。”
“他去哪儿了?”其中一人满头冷汗地追问道。
跟丢了姚人北,花千夜不把他们的屁股踢爆了才是怪事。
“这可难说,”那伙计想了想道:“也许是出西城门去了新买的庄园,也许是到东城的绸缎庄去清帐,说不定往南去了状元楼找孙掌柜喝下午茶。
“当然,直接回了在北城的家里睡午觉也大有可能。”
旁边另一个伙计摇头叹道:“没办法,咱们姚大哥的朋友和生意太多,忙不过来。
朋友要是有急事,也只好等明天赶早到老姚记等他。”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明晓得这几个伙计没一句实话,两名青木宫的部属也不好发作。
何况经过早上的场面,他们也不敢硬来,只得粗声道:“不用了!”匆匆忙忙出了茶楼,去找花千夜报信。
等他们走远,姚人北才从一堆客人里钻出来,笑呵呵道:“跟我耍心眼,等下辈子吧。”施施然从后门溜出,沿着青石小巷转了两道弯,进了一户人家。
花纤盈正坐在里屋的炕上百无聊赖,看到姚人北进来一跃而起道:“姚大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三爷爷他们是不是走了?”
“妳的三叔公也算是条老狐狸,哪那么容易上当?”姚人北微笑道:“我刚把两条尾巴甩了,便马上过来找妳。”
“姚大哥,我等你回来是想和你说上一声,”花纤盈道:“我这就要去金阳堡找楚大哥和黎姐姐。
今天的事,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原来,她已经从姚人北这儿晓得了黎仙子离奇失踪,楚凌宇正赶往金阳堡的消息。
“哪儿的话?”姚人北故作不悦道:“自家妹子的事情,怎能说是麻烦?
不过妳现在还走不得。
花千夜已命人暗中四处监视,妳一露面还得被他逮回去。”
“那怎么办呀?”花纤盈急道:“我总不能一直耗着,谁晓得他们什么时候会走。”
“没关系,”姚人北胸有成竹道:“等天一黑,会有一队粪车出城,妳就能走了。”
“啊?”花纤盈花容失色,嗫嚅道:“大哥,你不会要我钻到那里面吧?”
“怎会?”姚人北笑道:“妳若是把这事告诉小楚,下回他还不找我拼命?”
花纤盈心里甜丝丝的受用,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把我送出去?”
“我到时安排十几部水车和他们一起出城,把妳藏在水车里不就成了?”姚人北道:“这就叫鱼目混珠,瞒天过海。”
花纤盈松口气赞道:“好主意,他们见了又臭又脏的运粪车,一定不会仔细盘查。
姚大哥,你这法子真好!”
“所以,妳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姚人北说道:“等天一黑,我就送妳出城。
保证教妳三叔公捉不到半点裙角。”
将花纤盈安排妥当,姚人北在蜘蛛网似的巷子里驾轻就熟一阵穿梭,又进了一家赌场。
这家赌场的门面上,挂的虽是“孙记”招牌,可实际上又是他的一处产业。
下午赌场里已经人头攒动,许多有钱没事的闲人呼朋引伴在此挥金如土。
姚人北点着头和每个人打着招呼,脚下不停进了二楼的一间包房。
包间里,一个年轻人双脚勾在横梁上,倒吊身子,手里拿着一壶酒正往嘴里小心翼翼的灌入,一副心无旁骛的认真劲头,竟是恢复本来面目的林熠。
一口酒倒呛入鼻子里,林熠连声咳嗽。
姚人北摇头大笑道:“早跟你说过,绝活绝活,别人学不会的才叫绝活。
这一下,你该信了吧?”
林熠挂在横梁上身子一晃一荡,叹道:“奇怪,我明明闭气了,怎么还是呛着?”
“好吧,我就破例再给你演示一次,看清楚了!”姚人北纵身盘上横梁,挂到林熠身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壶张嘴“咕嘟咕嘟”一气不停灌进嘴去。
看得林熠眼睛发直,连连摇头道:“只有像你这么无聊的家伙,才会想起用这种姿势喝酒。”
姚人北得意道:“狐狸吃不着葡萄才会说葡萄酸,你学不会就别说风凉话。”
林熠嘿然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一探手从底下的桌上凌空抓过第二壶酒。
姚人北以行家口吻自居道:“慢工出细活。
好兄弟,这儿酒有的是,你就好好练吧。”
林熠又呛了一口,似乎眼泪都咳出来了,姚人北的笑声不觉更响。
“大哥,今晚我住你这儿,没问题吧?”林熠问道。
“当然有问题,”姚人北板着脸说道:“好不容易来你姚大哥家做客,怎么住一晚就急着要走?
这回你说什么也得给我待个十天半月,不然往后别叫我大哥!”
林熠苦笑道:“这次我来丰州真的是有事,自己也说不准到底能住多久。
等下回有机会,别说半个月,三个月都成。
饶过兄弟这回,行不行?”
姚人北道:“你小子说实话,和花千夜他们有没有关系?”
“差不多吧,”林熠回答道:“我听说,今天早上他还到你的老姚记去闹了一通?”
姚人北哼道:“若非我有所顾忌,凭这老家伙的那点斤两,今晚就剁了下酒!”
林熠道:“大哥,你是不是有几位老弟兄被青木宫关进了血动岩?”
姚人北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非真的打算去找青木宫的麻烦?”
林熠道:“百余年来,血动岩不知断送了多少条无辜生命,也该让它寿终正寝了。”
姚人北正色道:“兄弟,你别说是大哥胆小,最好放弃这个念头。
血动岩的存在是青木宫的绝密,这么多年更没一个人能活着从里面走出。
要是容易,老子早去把它砸了。”
林熠微笑道:“大哥放心,要是没几分把握,我怎敢提这事?
你只管告诉我那几位老弟兄的名字,或许能用得上。”
姚人北沉吟片刻,说道:“我知道的,有三个人。
一个曾是神霄派的俗家弟子,名叫丁淮安;第二个是妙手空空的偷儿,叫瞿稻;最后一个名叫朱武,早年在北地颇有名气,也因得罪了青木宫被打入血动岩。”
林熠把三个人的名字重复一遍,牢牢记下,说道:“这三位老兄的名字我都听说过,没想到全给关进了血动岩。
青木宫的本事不小,胆量更是够大。”
“因此我才劝你不要去,”姚人北道:“就算你想做几件壮举,来改变正道各派对你的误解偏见,也不必冒险去挑血动岩。”
“我为的不是这个,”林熠摇头道:“我曾亲眼见过另一座人间炼狱,却动不了它。
这次,我有机会捣毁血动岩,顺便让青木宫吃上一个大亏!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