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荒 山(1/2)
第十章 荒 山
鬼皇始终不明紫岚之言,饶是他如何聪明,却也不愿拿这等虚无缥缈之事胡乱猜疑。
紫岚自是知道他心里所想,只是碍于鬼烈尚且在昏迷之中,无心等待鬼皇回答,话锋一转,道:“此事乃圣门秘史,你早晚是会知道的?
只是……”她语气瞬间冰冷下来,道:“此刻我要取走‘天魔三卷’!”
十年,惊雷,狂风,暴雨,似乎一直都在耳边呼啸不停,脑海中尘封的记忆毫无预警般汹涌溅射,刺激每一处神经!
他浑浑噩噩,双眼朦胧,早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
鬼烈默默的躺在那张清洁简明的木床上,额间的汗珠就如暴雨般倾斜而下,枕上早已湿成一片;他无力的挣扎着,沧桑的手掌缓缓移动,似乎在寻找着依靠?
忽地,他握住了!
他紧紧握着那双白皙的手,死也不愿放开?
那一刻,那就是鬼烈的全部,失去,就意味着死亡!
……
“没事的!
放心,一切都过去了!”
鬼烈的脑海里,回响着这么一句话?
他依稀记的,那是一个名叫紫岚的女子的声音?
……忽然,他感觉到了所有,天空惊雷,狂风暴雨似乎顷刻间消散无踪,照亮亘古的那一丝光明,缓缓照下。
鬼烈睁开了眼。
这是一间酷似客栈客房的房间,简单之中,又不失一份淡雅!
但,当先映入他眼帘的,却是那张充满关怀,嘴角挂有丝丝淡笑的紫岚。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
四周的空气仿佛也因为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不知过去多久,这么依旧沉默?
鬼烈有些不太适应,将头微微侧倒一方,见这房中与那“月来客栈”的客房布置一模一样?
他心里已明白了大半,但之前紫岚一击将他击晕的情形却是历历在目!
紫岚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神情亦是缓和下来,那一丝仿佛与生俱来的悲伤渐渐流露。
紫岚伸手入怀,静静掏出那本黑色手札,面上没有字迹,有的只是历经不知多少岁月,而留下的痕迹?
她默默的将那本黑色手札放在鬼烈面上,然后将手收回,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鬼烈面上一惊,他不知道这是何物?
但是,那黑色手札上所散发的气息,让他体内的血液似乎也沸腾?
他心里暗暗惊心,就连身体却也仿佛在颤抖。
他迟迟没有动静,这一切在紫岚的眼里,显得有些理所当然!
全无预警下,她默默起身,也不顾鬼烈是否愿意?
一把将他扶起,鬼烈周身无力,只得任她摆布,勉力坐在床缘之上,道:“你睡了一天,起来活动一下!”
“这是什么?”鬼烈依旧是问了,望着那本黑色手札,发出了本已清楚的答案。
紫岚凝视那黑色手札片刻,道:“‘天魔卷’!”
虽心里早有准备,但由紫岚亲口承认,鬼烈仍是身子一愣,陷入沉思之中!
这一想看似片刻,实则已过许久,紫岚倒是不慌不忙,双眸含情般望着鬼烈,面颊有一丝来自内心的喜悦之色。
许久,鬼烈这才回过神来,向那黑色手札望上一眼,又转而向紫岚望去,质疑道:“你是如何得到的?”
紫岚俏皮一笑,道:“当然是那鬼皇给我的!”
鬼烈眼中充满疑惑之色,沉吟片刻,道:“尊主怎会无缘无故将这般奇书交到你手?
说,你是否对他不利?”如今,他虽已与“战鬼堂”断绝一切关系,但从心底,对鬼皇的尊重却是丝毫不减。
紫岚眉头微皱,娇哼道:“哼!
他号称一派之主,我这弱小女子,怎会对他构成威胁?”
鬼烈转念一想,她此言不假,但《天魔卷》乃是战鬼堂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奇书,鬼烈与之十年感情,诸葛云也不愿相让,紫岚与战鬼堂没有丝毫瓜葛,以鬼皇性格,断然不会如此借出?
!
他心里千般想法,依旧不见丝毫头绪,一旁紫岚见状,暗自好笑,道:“这书是他给我的!
他让我告诉你,一定要谨记,有生之年,必报杀父杀母之仇!”
鬼烈脑中似有“嗡嗡”声响起,父母血仇,已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
望着眼前那女子,曾经最深爱的女子,如今,却是人面全非;他默默点头,此时体内真气已逐渐恢复,他将那黑色手札拿起,望上一眼,接着放入怀里,默然走到窗口之处,向那青天白云仰面望去,微微叹息。
那是黑紫,孤独的背影?
!
那是等待,凝望的男子?
!
紫岚展颜而笑,千年过去,笑容依旧如此?
她望了那背影许久,鬼烈就这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她有些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还不舒服吗?”
“就连尊主!
……”他淡然回答,但紫岚可以感觉到,那话语里,有太多无奈:“也不能将我一招击倒!”
紫岚明白他所言之意,心中千般安慰,此时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沉吟片刻,这才准备开口,却被鬼烈当先截道:“你不必多说什么!
事实便是如此?
你替我取‘天魔卷’一事,我必定铭记在心,他日若我大仇得报,必定还你这人情!
……”
“这不是!
?
…… ”
鬼烈又再截道,不给她任何机会:“你修为极高,又乃圣教始祖‘九尾玄狐’,必有你自己的事!
今日就此拜别!
但愿,他日还能相见!
……”言罢,竟是毫无预兆般一跃而出,银芒乍现,龙炎承载那黑紫身影飞驰上空,苍穹之中,万里云层,依稀有条云气从云层中划出,驰骋苍天。
房中,默然无声。
碧绿身影久久不曾一动,不知怎么,心中忽然一片迷惘?
她悄然抬头,直望苍天,青天白云,凉风呼啸。
……
天际艳阳高照,离开天鬼山已数日有余,这数日来,鬼烈每每白日赶路,夜间便会寻得僻野之地,苦心专研《天魔卷》,好在他乃修真奇才,体内又有‘天魔一卷’,但每每修为之时,断裂不足之处犹然可见。
夜深,圆月。
深深,呼吸。
这一夜明月当空,云层颇厚,不见有几颗星星,但月华清辉,洒向人间;鬼烈独自伫立于黑暗的废墟之中,幽黑的眸子里,倒映出那陈旧不堪的黑色手札,四周微风掠过,将那黑紫色的衣裳吹得摇晃不已。
“到底是什么呢?”他喃喃自语,将那黑色手札缓缓翻开,一页,两页,三页……直到第十七页,他又将手札关闭,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清风,拂面。
他缓缓收起黑色手札,默默叹息;他仿佛想笑,笑自己多么无知,庸俗?
但他却笑不出来,因为怀里的手札,是他得报血仇的唯一。
“南宫剑!
…你等着!
……”
雪,妖异美艳。
雪,纯洁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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