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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留学生牛顿眼中的大明(1/2)

作者: 浙东匹夫

毫无疑问,艾萨克牛顿在钱塘县官巷口看到的行刑场景,

正是小康四年秋、大明朝廷正式开始收网、对此前阳奉阴违抗拒变法、实则从朝廷的惠农信贷中套取骗贷的歹徒,进行最终总清算的场景。

朱树人通过姚启圣和张世鹏这两个白手套,姚启圣唱白脸,张世鹏唱红脸,放水养鱼引蛇出洞,最后一网打尽,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果。

而且朱树人自问,他毕竟是21世纪回来的文明人,所以他的放水养鱼,也并不存在“不教而诛”的问题,因为他的尺度都是拿捏得很好的——

哪怕按照21世纪的法律,金融机构在发现自己被骗贷侵权之后,好歹还有两年的“诉讼时效”呢。

如果放水养鱼超过两年,那可以说是钓鱼执法,不教而诛。

而大明从小康二年开始放惠农兼并土地的贷款,到小康四年秋收网,如果从“知道或可能知道被侵害事实”算起,绝对是不满两年的。

这按照21世纪的诉讼法时效都毫无问题,挪到17世纪就更是绝对的仁政了,比孔子诛少正卯还仁。

随着朝廷的收网,那些首恶分子在被抓到足够证据后,立刻从严从重处置。

其他骗贷还不出的普通刁民,则处以流放。

这一切实施后,还需要朝廷的宣传部门加紧着力宣传,把声势闹大,从而起到了一个立竿见影的示范作用,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让后来者引以为戒,知道朝廷的取证能力和执行力度。

……

牛顿和那船长也还算有钱人,不想直接挤在街头看热闹,

莫顿船长就掏了一个银币,请牛顿到街角的茶楼上,点了一些茶点,居高临下边看边打听——

明朝的钱塘县官巷口,基本上也就是相当于21世纪初、杭州解放路上那家最老的新华书店那旮沓。

茶博士把龙泉窑盏的雨前龙井摆在莫顿船长和牛顿面前,又上了四色点心。

牛顿小心翼翼地端起那个看起来在英国能卖好几英镑的茶具,见到里面黄绿色的汤水,顿时有些后怕,总觉得这玩意儿像巫毒汤。

莫顿船长显然比他懂行得多,得意地抿了一口,然后用给乡下人扫盲的语气显摆:“放心,茶本来就是绿色的,是漂洋过海发酵了,才变成棕褐色。”

牛顿这才喝了一口:“伦敦的茶比这浓郁多了。”

莫顿船长不由笑了:“在大明,茶叶以清淡为贵,你要浓郁苦涩,那种几便士一磅、拿镰刀割的树叶子就能做到。”

牛顿大惊:“什么?

在大明最便宜的茶叶只要几便士一磅?

那你还好意思在伦敦卖八先令?”

莫顿船长两手一摊:“我两年的航行时间、补给、风险不要钱?

才涨价三十倍已经很良心了,完全是看在上帝的面子上。”

两人扯了几句茶叶和茶具,很快又把话题拉回行刑上。

牛顿坐到了二楼,视野也就更全面了,他终于看清了面前那个刑具的全貌,不由啧啧称奇。

“那些明国人不是说首恶被判了腰斩么?

怎么会需要如此巨大的刑具来行刑?

这看上去像是一种依靠自身重力的滑轮铡刀?

您原先见过么?”牛顿很快就分析出了那刑具的原理,不愧是未来的力学大师。

莫顿船长耸耸肩:“我七年前也没见过,问问那卖茶的吧——说起来,你要是真打算来大明游历、留学的,就该好好学习汉语,老是指望我翻译怎么行。”

“我有好好学!

船上这九个月我已经认了几千个汉字了!

也能翻译其意思!

我现在只是还没掌握口语发音!”事关学霸的尊严,牛顿立刻指出了对方恶意揣测的不合理之处。

古代朝鲜人、扶桑人学汉语都是这样的,先学认字和纸面笔译,然后才是口译。

因为文字有字典可以借助,而口语却没有留声机可用,没法储存标准发音。

这种情况尤以宋神宗、哲宗时最严重,一堆堆扶桑僧侣商人跑来中土,就算会汉音也假装不会,然后恭恭敬敬送礼磕头求学,找苏东坡笔谈。

苏东坡被对方的学习诚意所感,不疑有诈,就写小纸条回复。

谁知那些卑鄙的扶桑人转头就送回扶桑拓印雕版。

哪怕只是一句“吃了么”,都要裱起来作为镇寺之宝。

今时今日,牛顿学汉语的艰辛,也跟那些卑鄙的扶桑人差不多吧。

莫顿船长倒是没闲心再敲打牛顿的汉语学习水平,他用汉语跟茶博士打听了一番后,就又来牛顿这儿现学现卖:

“听说了,这种刑具就是这两年刚发明的,据说是摄政王亲自吩咐科学院,搞一个仁慈省力一点的处斩工具,给刑部使用,以取代传统的凌迟、腰斩和斩首。

这种断头台用滑轮把沉重的刀刃卷扬起来,靠重力直接斩断,就不需要依赖刽子手的经验了——

据说,是因为大明如今善政治理,远过往昔,每年处刑的犯人数量大减,各地都没法维持刽子手的手艺了,老一辈刽子手年老不干后,新一辈的手艺青黄不接,只好用断头台。”

原来,这一行英国佬看到的刑具,正是原本一百二十年后才会诞生的断头台。

而且朱树人让人造的断头台,是一步到位的,没有走弯路——

历史上路易十六一开始发明的断头台,刀刃是平的,很容易卡住,一次性彻底斩首的可靠性不高。

最后在法国大歌命过程中,经常一次性砍不断,才想到改良成斜刃。

如此一来,沉重的刀体砸下来时,可以增加压强,从一侧往另一侧逐次拉过去,把颈椎切断,甚至还可以用来腰斩。

在大明这边,朱树人治国这些年,死刑逐年下降,当然也是一项了不得的德政,是值得大书特书的——毕竟按照唐朝人的实录说法,李世民当初标榜自己“贞观之治”,一个重要指标就是“贞观年间,死刑最少的一年,全国只砍了三十几个人”。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也是读过史书的,这些年也没少拿这个指标歌功颂德。

此次断头台一出,更是当成“因为死刑太少,导致刽子手手艺生疏青黄不接”的铁证,大肆宣传。

与此同时,为了让这个德政的产物好好充分利用,连从宋辽时期传下来的凌迟,都被废除了,更是堪称千古德政。

当然,考虑到十恶不赦谋反大逆的罪行还是太多,为了能接轨,一下子不能跨度太大。

普通的腰斩有点不够花,那就临时加设了多段腰斩。

此前凌迟至少是八刀斩,最多可以到三千多刀。

改成断头台腰斩后,最重最重的一级,也只是八刀腰斩,然后还有五刀、三刀和最常见的一刀。

牛顿和莫顿船长好奇地观摩了一会儿,下面很快就开始行刑了。

今天最重的一个犯人,就是这一轮杭州府试点助农骗贷手法的发明者,还组织传授了自己的手法、层层发展了数千名符合申贷条件的转籍农户套现,从中抽佣赚取差价大头,直接涉及的银子起码有几十万两。

更关键的是,这种渣滓哪怕放到后世,也是属于“诈骗金融机构”的,比普通诈骗量刑何止重上好几级。

何况如今是在大明,敢诈骗大明朝廷的直接放贷,因此最后被判了三刀腰斩。

刽子手先把这厮两条小腿塞到断头台底下,然后哗地放下铡刀,把其双膝以下铡断,然后再挪到腰胯以下,再来一刀,最后趁着还没失血而亡,把脖子放上去,最终结果掉,三刀四段。

牛顿看得心惊肉跳,暗忖:那要是大明这边最重的重刑犯,怕是就要从脚往上切,八刀九段了。

不知得是何等大罪,才会遭此极刑。

这些外国人看得啧啧称奇的同时,杭州府的普通百姓,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刑具实装,此前几个月刚发明出来的时候,断头台只在南京用过。

百姓们自然也是兴致盎然,看完三刀四段的,又看了其他几个相对次要的组织者,都是一刀腰斩再一刀枭首。

罪至死的一共也就七八个,砍完后,官府又拉了数百个被枷号示众的到人前,找了几个大嗓门的公人宣讲其罪行和判罚。

“这些都是恶意骗取朝廷助农借贷!

经催收还拒不清缴的!

骗贷不还,本金超过一百两的,即日流放澳洲垦荒!

未还本金不足百两超过八十两的,流放婆罗洲!

六十至八十两的,流放九州岛!

四十至六十,流放虾夷!

四十两以下,流放黑龙江!

朝廷如今待屯田垦荒的边地有的是!

敢诈骗朝廷、想试试国法的,可以尽管看看他们的下场!

今日三堡码头便有海船接送,即日送去澳洲和婆罗洲的罪人上路!

朝廷也花得起这个钱,就当是五十两买命,换罪人去边地自生自灭、死前好歹把生地变成熟地!

能有多少活下来,就各安天命了!”

朱树人还是很仁慈的,他最后让张世鹏和姚启圣量刑时,并没有按照利滚利算罪证轻重,而是只算了本金。

如果本金就有一百两完全没打算还,等到十年按揭期满,那都是至少本息总计三百多两了。

官府宣布完之后,就有七八百号重刑之辈,被押送着往城南而去,出了城门,直奔钱塘江边的码头。

那儿有几条四桅高速帆船等着,每船大约运两百号犯人,分别去澳洲和婆罗洲。

旁边围观的百姓,原本也极少有听说澳洲和婆罗洲究竟在哪儿的,大部分平民也不爱学习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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