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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弘文才女(1/2)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士林中人一心捧臭脚,哦!

是有如众星捧月一样的争相夸赞大才女沐青霜,而闺阁里则必定同性相斥,金陵乃江南文风最浓厚的地方,有的是饱读诗书的妹子。

短短几天内,徐灏陆续接到各大诗社或书院的挑战书,那口气就是一个字,不服!

徐灏一笑置之,这里边应该是玩笑居多,无非是想把青霜引过去见见面。

他心思大半放在了徐泯的案子上,以他身份也无法力保堂哥,何况身为亲戚还得避嫌。

设计激起胡德胜的怒火,其实是为了预防万一,假如顺天府承认抓错了人那就什么事都没有,如果认定是凶手那就有讲究了。

暗杀案很难查,徐灏动员了锦衣卫到现在也没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一个外地人莫名其妙的在京城被杀死,身上又没有身份证户口本,证明身份的路引等一概没有,因此类似案件往往一两年都不会有下文,要么下大力气四处排查,要么得因缘巧合才能破案,不是想查就能查清楚的。

那么顺天府会不会半推半就的冤枉徐泯杀人呢?

并非没有可能,为了应付皇帝和朝中大臣,随便找个替罪羊不是没可能。

眼下听闻胡德胜找到了证人,印证了徐灏的猜测,人证物证俱在,如果没有外来因素干涉的话,衙门有的是手段迫使徐泯认罪。

当然可以仔细调查凶器和伤口是否吻合等等细节,但徐灏有他自己的苦衷,为了亲戚兴师动众,这会让京城百姓怎么想?

一旦此案被有心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世人出于仇富心理。

多半会认定徐家在包庇坏人。

青霜对挑战书兴致勃勃,请来了徐翠桃徐妙锦等闺中姐妹,修书给各大女子诗社,商定要在贡院附近寻个地方来一场比试。

此举立时轰动整个京城,就算是女子比试那也是一桩文坛乐事。

无数人翘首以待。

当即有好事之人连夜作了一首词,发表在了报纸上,为了比试推波助澜:

才须好,何男何女何老?

巾帼不让须眉,闺阁小姐天藻,直压群英倒。

温李笑她纤巧。

元白怪她潦草,绣口锦心香指爪,真个千秋少。

好一个右调“谒金门”,可谓把男女都得罪个遍,加上先前皇帝赏赐玉尺称量天下的佳话及时传了出来,成功引起了男女之间的矛盾。

近几年因报纸的流行。

涌现出很多才华横溢起个笔名的女诗人,大有东风压倒西风的威风,早已引起众多读书人的傲气,纷纷叫嚣着要在比试时让才女们见识见识男人的文采。

朱高炽得知后哈哈一笑,估计是这几年实在闷得慌,竟郑重其事的下旨由礼部商议考校事宜,钦点为文坛盛事。

礼部官员不敢怠慢。

很快制定出考校章程,张贴在贡院门前,每天引来无数百姓围观,更加轰动一时了。

考期拟于十月十五,限时辰齐集贡院玉华楼,巳时考书法,午时考填词,未时考诗,申时考文,酉时考古。

先时而成者为优。

过时不成者为劣。

书法考真、草、隶、篆,各一纸。

填词考宋词,时曲各一阙。

考诗五言近体一首。

考文或论或赋,内科一道。

考古诘问往事三段,不多不寡。

庶寸晷可完。

出题,召翰林院官员于文华殿,临时拟上,由御笔亲定,走马赐考。

一题文完,走马呈览御前,再发二题,庶无私传等弊。

监考官委大学士杨士奇,解缙,国子监祭酒胡俨,司礼太监一员;考后听候圣上裁定孰劣孰优,庶免虚传妄报。

当看到李冬抄来的告示,徐灏觉得很蛋疼,这就是没有被他爹压制的朱高炽了,骨子里就是个文人,竟连人家女人之间的争斗也要搅合进去,真是闲得慌。

这下好了,文人就喜欢玩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为了虚名什么干得出来。

当然这也是国泰民安的原因,据说朱高炽一时手痒,亲笔写了御书“弘文才女”,打算当日悬挂在贡院之上,怎么看都是不安好心。

堂堂天下士子心目中的圣地,却挂着女流之辈的匾额,这个脸可抽的太狠了,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晚上,徐灏面对济济一堂的女人们,无语的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听说有的是人正往京城赶来,江南才子才女太多了,藏龙卧虎。

要我说咱们就不参加了,不说有没那个本事,即使得了天下第一又有什么用?

树碑立传名垂千古?”

沐青霜不乐意的道:“不行,圣上赐我玉尺,我不给能他丢脸,这第一是争定了。”

徐灏苦笑道:“你当他是安着什么好心,明显是要通过你广招天下贤才嘛!

人家把你不过当个踏脚石,何必抛头露面?

叫人家去争得了,咱们坐着看热闹多好。”

徐妙锦喜孜孜的道:“自从立国以来,金陵从来没有这般风气开明过,圣上苦心营造一件盛事,我等即使身为女流,也要尽其所能为国效力。”

“就是!”沐青霜得意洋洋,“再说多好玩,名次无关紧要,紧要的是要把你们男人统统踩在脚下,让咱们女人扬眉吐气一次才好呢。”

徐灏立时无语,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

算啦干脆闪人,由着她们去闹吧。

却说刘蕴进京述职,通过岳父的门路被点了新成立的海关松江司主事,下了一张告示。

监督海关税赋晓谕,照得海关贸易,内商涌集,外舶纷来,原为上筹国课,下济民生也。

讵有商人苏万奎等,蠢国肥家,瞒官舞弊,欺蛮夷之言语不通。

货物则混行评价;度内商之容局不久,买卖则任意刁难。

而且纳税则以多报少,用银则纹贱番昂,一切羡余都归私囊,本司访闻既确。

尔诸商罪恶难逃。

但不教而诛,恐伤好生之德,旬自新有路,庶开赎罪之端。

广东商人苏万奎等人一时摸不清头脑,一连多日在衙门里打听怎么回事,一群人蹲在班房里好似囚犯。

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朝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些年来,徐灏一力推动,使得很多沿海商人通过海外贸易一夜暴富,连带令无数内陆商贾也跟着受益,而各地设立关卡收取运税等弊端并未消除。

加上其他各种各样的矛盾冲突,比如官商勾结垄断当地等,衍生出了很多麻烦事

再说人有钱了还能不招摇?

徇私舞弊收受贿赂的风气也不可避免的兴盛起来,加上歧视商人的风气很浓,俸禄一丁点的京官能不嫉妒?

徐灏明白凡事有利就有弊的道理,有光明的地方必然就有黑暗一面,所以压根就没打算去管。

一切任其自然。

商人们白天在班房里集体纳闷,晚上集体又跑到刘府里继续蹲着,只见上边走下来一个书童,一起迎了上去,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书童全然不理他们,板着脸对几个差人说道:“大人吩咐,今晚一律不见客人。”

苏万奎紧走几步笑道:“小哥何不到外边少坐?”

书童瞧了他一眼,问道:“尊驾是谁?

我还要进去回大爷的话呢,里面要传晚膳了,哪有功夫闲坐?”

苏万奎解下腰上的新玩意。

说道:“时辰还早着呢。”

书童来了一丝兴趣,说道:“借我瞧瞧。”

原来是去年自辽东出现的怀表,形如鹅卵内分十二干支;外罩玻璃配了四时节气,用白玉打磨的细边镶嵌,穿了一条黄金链子。

这怀表一经问世便价值千金。

等闲富户地主闻所未闻,倒是暴富的海商们喜欢买来炫耀,当然也为了出海经商的实际需要。

苏万奎眼见书童爱不释手,笑道:“时刻尚准,兄弟要是不嫌弃,送给你当个玩物。”

书童斜着一双俏眼,带笑问道:“爷上姓?”

“贱姓苏,还没请教兄弟高姓?”“我姓杜,苏爷咱们算是初交,怎好生受此等贵重礼物?”

苏万奎笑道:“些许薄礼算个什么?

为兄仰仗杜兄弟的地方多了,且请外边一谈。”

小厮名叫杜禄,去年刘蕴进京时买的,当下和苏万奎说了半天,无非是朝廷有意令商人们补上偷漏的税款,顺便主动上缴一大笔银子。

刘蕴不想错过雁过拔毛的好机会,因此拖了好几日,杜禄跨进宅门,一群下人在门房前吆三喝四的打牌。

杜禄对站在一边的管家说道:“小的将老爷的话传出,这些商人很害怕,有个姓苏的再三求我,情愿进贡花银,大概两万两银子,大爷的礼另外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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