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接下里是苟还是干,得看李世民(1/2)
一听这话,杨皓否认三连:“哪有,你别胡说,我其实很看好儒家的!”
李承乾看他这样,笑着说:“可你言语中,似乎对儒家治国方针,颇不认同。”
杨皓沉默了一会,说:“其实,并非皓不认同。
而是,儒家治国……确有其短处。”
“那你且说说,儒家治国有何短处?”
杨皓笑着说:“儒家虽先秦便有。
然而,儒家思想在春秋时期,属非主流。
百家争鸣,儒家并不占优。
“甚至,秦统一天下不久,焚书坑儒,虽是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实则,在汉建立之初,仍实行黄老之道,施无为之治。
你可知道为何?”
“为何?”
“因为没人知道如何治理那么大一个国家。
秦之前,有夏、商、周,三朝虽名统一,实际上是分封成数十乃至数百个国家。
各国各自为政。
秦灭六国,统一中原,但治国不得法,两代而亡。
“本来,法家是治国的最佳理念。
但汉代秦,认为秦亡于暴法,自然不能再学。
于是汉没了可以借鉴治国的理念。
法家过于严苛,偏又想不到什么可用的办法,只能什么都不做,且美其名曰:无为之治。”
李承乾听他这番歪论,不由笑了。
杨皓却没笑,他继续说:“其实儒家初时也没治大国的经验。
“孔夫子在鲁国倒是当了一阵子官。
可没当多久,就被赶跑了。
之后儒家再无能主政一国之人。
便是孔圣人,不是游说,便是在游说的路上。
却无人问津。
孟子,倒是有过记录,有国君问政,却从未主政。
可见,彼时之孔孟只能作为治国之佐,而不能为主政之道。
“也由此可见,最初的儒家思想,并非合适的治国的理念。
但儒家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
那就是它本是搞教育的,就是教化别人的。
所以它善于学习,也善于推广。
可以对其他百家理论去芜存菁,收为自用。
“从孔夫子时,就那么做了。
孔夫子跟老子学过。
又将六艺列为君子必学的技艺,骑射是武家、琴是艺家。
在汉武后,儒家吸收百家思想,修改典籍,由此迎合帝王,才得到治国的机会。
“便是此时,儒家也并不适合治国,因为它过于软弱,只迎合而无法对国君产生制约,汉武盛极而衰。
“于是儒家又将法家进行了改造,糅合儒家之道德仁义,行之以为治国之法,于是有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之说。
又做天人感应之说,以天意制衡皇权。
你看是不是这样?”
李承乾不得不点头。
因为事实就是这样,这会跟杨皓讨论,他没必要狡辩。
杨皓掰着手指数:“汉分为两汉,两汉虽同为汉,但实际上属于两种不用的治国理念。
前面一个汉,其实证明了儒家治国的失败,它无法制衡皇权。
“而后一个汉,也是儒家的另外一种尝试,以相权制衡了皇权,却养大了个别人的野心,内部利益都无法平衡。
结果这种君权相权的制衡,也被证明也是失败的。”
在那之后呢。
两晋?
倒是将整个阶级分成三六九等,九品正中制规定了整个士族的利益。
但结果却是失败中的失败。
结果是五胡乱华,汉人差点灭种。
东晋倒是进行了一种类似于君主立宪的尝试。
他们的首相并不是民选的,而是士族内部斗争产生的,而皇帝确实变成了摆设。
但那种尝试也失败了。
而且失败的代价更大。
杨皓说:“不是说导致了五胡乱华的代价,而是那些世家大族的代价。
不管是谁执政。
最后政争失败后,家族就完全落败了。
‘朱雀桥边野花草,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
“朱雀桥边野花草,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好诗!”
能不好吗?
人家刘禹锡的代表作呢。
杨皓没资格自得:“王谢两家,曾经都曾执政过东晋,显赫一时。
只是朝争失败后,如今却不知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顿了顿,又说:“在那之后,南朝再历经宋齐梁陈四朝,但都是短命的。
到了前朝,也不过两代而亡。
可见儒家一直在找自认为合适的治国之道,却明显没能找到。
你认为那是为何?”
李承乾想了一会,皱眉摇头说:“乾想不到,还请六郎指教。”
杨皓想了一下,说:“这只是皓一家之言,或许做不得准。”
“六郎请说!”李承乾挥手让几个护卫退下,并让他们离远一些。
“不传六耳。”
“实际上,儒家有其局限性。
是最不适合治国的,因为它的本质,是治学,而非治国。
“儒家的本质,使得它有无限的包容性。
为何还说它天然不适合治国?
“问题就出在治学的人身上。
“他们本是治学的人,如今用治学的方式来治国。
他们认为只要劝导百姓天下就能天平,而无视百姓生存的基本需求。
“儒家忽视了一个根本。
那便是,百姓并非他们的学生,且,他们治国之时说是要教化百姓,却并未将百姓当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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