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3 斟酌损益(1/2)
因牵扯家门隐秘,汉室禁忌。
故合肥侯,并未大张旗鼓,广纳良言。
只召袁氏兄弟,闭门相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无有尚书令刘巴等,江东智者,出谋划策。
更加,合肥侯为破兄弟之盟,穷尽所思而不得其解。
故才有百密一疏。
利欲熏心,未曾斟酌损益。
乃至于,草草行事。
这便遣心腹过江,传书淮南袁公路。
却忘了,若董侯被废,曹孟德当立何人为帝。
若史侯都甄,汉中、关东,合二为一。
汉中西凉众将所辖,十万精兵,为曹孟德所用。
徐州吕奉先,纵位列六雄,兼有陈公台之谋,亦难当二十万虎狼之师。
徐州覆灭,淮南袁术,如何苟安。
彼时,曹孟德摧枯拉朽,席卷关东。
与二袁对垒长江,会猎江左。
合肥侯机关算尽,却皆为他人做嫁衣。
彼时,焉能不追悔莫及。
淮南寿春,袁术府邸。
悉知汉宫隐秘。
饶是,嚣张跋扈,以气高人袁公路。
亦不禁,目瞪口呆。
话说,洛阳时光,于诸人而言,皆记忆尤深。
难以磨灭。
袁公路,倍思前后,这便幡然醒悟。
彼时,未能窥破之迷局,如今皆豁然开朗。
唐七之案,牵扯禁中。
二袁并曹操,皆与刘备,参与其中。
如今再思,区区一永巷良工,如何能牵扯太平道逆乱。
乃至大贤良师,迫不得已,提前举事。
这才有,八州播乱。
先帝崩于困龙台上。
弥留之际,连出昏诏:兄终弟及,父死子继。
累及,天下三分。
彼时,刘备遣史涣,携绣衣吏中,善敛尸者。
亲为唐七验尸。
寻得蛛丝马迹。
不料时洛阳令周异,却奉命结案。
刘备曾暗中追查。
永乐积铜,浮出水面。
众皆以为,宫中之所以,讳莫如深。
只因唐七趁募为永巷良工,修缮永乐宫之机。
见财起意,窃永乐积铜,暗中变卖。
不料事发,遂被灭口。
究竟是禁中所为,亦或是销赃之主,不得而知。
如今再思。
此人非但见财起意,亦见色起意。
“嘿!”袁术亦不禁对唐七此人,刮目相看。
说到底,还是永乐署灾,与贼人可乘之机。
若只是因奸受孕。
董太后暗中堕去,亦不为人所知。
奈何,王美人暴毙。
唯恐贵子有失,遂豢养于永乐宫中。
且先帝,素怀废长立幼之心。
董太后,这才利欲熏心。
竟悄然诞下野种。
欲行,鱼目混珠。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先帝母子,彼此算计,唯利是图,皆不逞多让。
“来人。”袁术一声令下。
“在。”便有心腹,殿前应诺。
“素将此函,送入甄下司空府。”
“喏。”心腹领命。
袁术与曹操,多有往来。
心腹轻车熟路,司空府亦心照不宣。
二袁心思,并不相同。
袁绍扶立合肥侯,江东人尽皆知。
袁术却心向蓟王,不于时局苟同。
袁术窃以为,董氏被诛,曹孟德必罗织罪名,废立天子。
董侯被废,关东无主。
蓟王又当何为?
袁术登府中高楼,俯瞰信使出城,喃喃自语:“麟子阿斗,可为帝乎?”
甄都宫前,朱雀门外。
血战一日,断壁残垣。
宫门终被霹雳投石所破。
虎贲郎,伤亡过半。
弃守宫墙,退守承光殿。
红日西坠,浓烟冲天。
昨日京华,烟消云散。
承光大殿,立于台上。
四面临下,阙楼高耸。
虎贲中郎将,已命人降下清钢卷帘。
防备投石火箭。
重楼飞阁,平座屋脊,皆有虎贲郎值守。
急切间,断难攻下。
曹孟德血战一日。
人困马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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