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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你会站在什么位置?(1/2)

空中,随着庞德君的话音落下和苏贤的沉思,忽而陷入了一片静谧。

商万贯自认为自己是有资格搞清楚当下局面的,不然等会儿打起来连打谁都不知道,传音道:“究竟什么情况?”

另一边,何刺韵的神念都已散开,一半狐疑,一半愤怒,默默关注着这里的情况。

通过庞德君的话,何刺韵已有了猜测,她仰望夜幕,深沉的黑雾中仿佛藏有一道温文尔雅的人影,凭空幻想的她眼中有泪,最终无力地闭上,一滴晶莹悄然坠落。

苏贤抿了抿唇,不再隐瞒,指着庞德君朝商万贯解释道:“他是楚乾。”

得到了答案的何刺韵倏然睁目,秀眸中掠过浓烈至不可化解的杀意。

商万贯错愕,挠了挠头,索性也学苏贤一样不传音了,大大方方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庞德君,也就是楚乾,他也是饶有趣味地看向苏贤,对这个问题他也没想到答案,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我在看到你给我的那两份资料的时候只是有点怀疑。

今天没想到恰巧碰到他,随便扯了个故事诈了诈他,这不就被我诈出来了?”苏贤说的云淡风轻,可商万贯却拧起了眉梢,默默回想。

“可那两份资料我也看过啊。”商万贯嘟哝了一句,“要说起疑,顶多是庞德君和楚乾有一只妖兽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都有火德羽雀。

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南荒内既流行,血脉又强大的妖兽、妖植种类无非就那么几种,白骨梅、风神象以及一些海兽,火德羽雀还不算强的,更为常见,这点重合不算什么吧?”

楚乾在旁边洗耳恭听,希望能总结一下这次伪装失败的经验。

“这是没什么。

可能也是巧合。

不过,你想一下,三十年前的楚乾才几岁?

他雄心勃勃,风华正茂,既然不留恋皇位或宗主之位,又志存高远,他为什么不外出历练,而要偏居于蛮荒一角?

资料上说,楚乾动辄闭关,偶尔才会出现,这有必要吗?

除非是资源源源不断地供其突破,否则哪有妖修如此频繁闭关的。

你想想他出关都干了些什么,其实从一个妖宗的角度来看,从一个执掌皇朝的上位者角度来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当然,这些只是我一开始关注到的点,那时我都没往楚乾伪装庞德君那个层面上想,只是觉得此人的行为有点古怪而已。

修士嘛,谁都会有一些怪癖或说不清的行径,这很正常。

但若是结合庞德君的生平资料,那有些地方就值得考量了。”

“庞德君从二十年起就几乎没出过手,出手也只是火德羽雀出手。

楚乾更不用说,抛开那些登不上台面的小打小闹和指点不谈,可以说他压根儿没有出手记录,而且行踪飘忽不定,我对照了一下他们两人的资料,有一点完全吻合。

那就是最近二十年,凡是庞德君有露出踪迹之时,必然是楚乾闭关之时。

而楚乾露面的时候,庞德君又必然销声匿迹。”

闻言,楚乾默默无语,茫茫人海中这货能把没有丝毫牵连的两个人联系起来,还把他们的生平资料一一对照,他都不想说这是走狗屎运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妙不可言的缘分吗?

“这……有点牵强?

只能说是怀疑,可真要联系起来,说服力还有点不够吧。”商万贯也不敢否定苏贤,实事求是道。

如果苏贤真的仅凭这点蛛丝马迹就猜测庞德君是楚乾,那他商万贯只能说一句“妖孽”。

这份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没谁了,他也看过资料,他就没想到过,更别说把两个人的资料对比起来看了。

苏贤笑了笑,接着道:“其实我还有几个疑问。

比如庞德君堂堂妖宗,屈尊于一个地阴帮干嘛?”

“我安排了一场戏,秦枫救了我的命,我自是留下来报恩的。”楚乾直接不在意地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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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苏贤看了楚乾一眼,不爽他的插话,没看到现在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吗?

所有人都在听我娓娓道来呢!

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只是表面理由吧。

那如果我再问一个疑问,明明地阴帮那么弱,当乾坤皇朝真正展露獠牙的时候它根本没什么反抗力,可为什么地阴帮那么久都没被灭?

你答得上来吗?”苏贤笑问道。

见楚乾这货真要回答,苏贤赶忙接上话茬道:“本来我也想不通,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本来还以为地阴帮有什么底牌能和乾坤皇朝抗衡。

后来,接触到何刺韵,我才现根本不是这样。

或许,地阴帮不被灭,是因为乾坤皇朝也把它当成了一个诱饵?

秦天阳重情重义,若他回归,第一件事自然是报仇。

不管地阴帮存在与否,他都会报仇,所以这一件事跟地阴帮没半点瓜葛。

可报仇成功后呢?

当然是重组天阳宗,这时候赏罚分明的秦天阳会怎么做?

可能,也就是像何刺韵兄长所企盼的那样,漏一点指缝,赏一只帝妖?”

“你不灭地阴帮,不就是因为它是你最后的底牌嘛!

如果秦天阳真的打回来了,乾坤皇朝又无法抵挡,那你以庞德君的身份混入了地阴帮,不就顺理成章地逃过一劫,说不定还能得一点赏赐?

说到底,一盘散沙的地阴帮在失去原主人的管制后,就沦为你心目中的棋子,一个无关紧要、但在生死关头可以救自己一命的棋子,是吧?”

楚乾含笑点头,如今自己这些年来的谋划在被眼前这个青年一点点露骨地揭开,但他不恼不怒,不存在一种棋局被看透的失落。

下棋本身就是一种快乐,尤其是棋逢对手之时。

这盘棋他已经索然无味地下了二十年,二十年来只有他一个人朝着棋盘落子,这种寂寥无以言表,唯有在遇到一个真正懂棋的人之时,这种一个人下棋累积的沉闷和无聊才会一朝爆出来,以此来烘托当下自己内心的振奋。

吾道不孤!

“你说的都对,不过别扯远了。

如果你不确定庞德君就是楚乾,是不会想到这些的。

如果你说你是凭空假设出这个前提,尔后一直按自己的思路往下架构,接而洞悉了所有真相,那我甘拜下风。”楚乾将话头掰正,谈笑风生,一点也没有方才的拘束,仿佛是两位友人见面,相谈甚欢,而不是之前的剑拔弩张。

“自然不是。

我还不像你那般老谋深算。”苏贤摇了摇头,“最决定性的证据,其实还是楚令榆那份资料。

资料上说他‘心思缜密,为人方正严谨,处事理智冷静,低调无名’,那我他妈就想不通了,这货在雪域是不是抽风了,就算猜出了是我,在神道被我碾压的情况下,为什么不顾死活地偏偏要来追我?

你跟我说这叫严谨理性吗?”

“这问题一度让我郁闷了好久,也让我吃了个闷亏。

我还一直以为自己遇到了个妖孽,但当我将你和庞德君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我在那一瞬间突然顿悟了,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二话不说,在异象出现后就冲向雪峰。”说到此处,连苏贤眼中都泛起了光芒。

楚乾一怔,旋即哑然失笑,原来最大的败笔是在这里。

商万贯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心想你们扯到哪去了?

什么雪域、楚令榆的?

苏贤当然不允许他不懂,立马给他解释了一遍自己在雪域的遭遇,当下,他要让天上地下见证自己智慧的光辉。

所以,不允许有人不懂。

唯有懂了的人,才会自内心地觉得他真的好厉害。

如果蒙邈在这里就更好了,他一定会惊叹一声热情捧场:“哇,这都被你想到了!”

“我在雪域制定的规则,就是要逼得你们自相残杀,我才能坐收渔翁之利,只对付最后一队。

但楚令榆却迟迟不和你动手,如若他解释一句他打不过你我也就信了。

可为什么你也不动手?

楚令榆搜集异火的举动绝对瞒不过你,你猜也猜得到猫腻,为什么不动手?”

“无非是两个人都不能动手罢了。

父子残杀,那叫什么事?”

“异象出现后,楚令榆觉得我身怀异宝,闷头就追向我,视死如归,这是什么情况?

一是碰运气,万一撞大运真把我杀了夺到异宝呢?

二是在那场游戏里他输了也无所谓,如果真的按规则来,赢的人会是你,你得到我允诺的奖励,就相当于乾坤皇朝得到,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所以谁输谁赢都一样。”

“从楚令榆的角度来看,他是在舍生取义。

楚乾,你有个好儿子。”

一大串话苏贤总算说完了,最后一句苏贤不吝称赞,自肺腑。

闻声,楚乾唏嘘地笑了笑,感慨道:“呵呵。

人如其名,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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