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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最后一星(2/4)

云白慢慢走了出去,又将门关上。

白小叶一个人静静的吃着,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寂寞,忽然也想找个女人来释放自己积压许久的苦闷与冲动。

并未燃灯,他喝完最后一滴酒,就缩在床铺上熟睡着。

风更紧,落叶萧萧。

胡金言激灵灵抖了抖,喝口酒就打开窗户瞧着外面的月色,边上散落着点点繁星,却显得更寂寞更孤独,难道不圆的月色无论怎么看都显得寂寞?

他也寂寞,他也跟其他四五十岁的男人一样,在夜色空虚到无法忍受的时候,也会找找乐子。

对面就有一群女人向他招手,晚上笑着向你招手的女人,大多都很大方,只要你愿意付出一点点银子,你可以从她们身上得到一切,而且很彻底,她们绝不会令你失望。

胡金言打开门就叫进来两个最顺眼的女人,她们都已不再年轻,脸颊上涂抹的脂粉,也许比墙粉还要厚实。

她们瞧着胡金言,就像瞧着自己一生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小红。”小红的眼睛很犀利,也很发亮。

小翠的却不同,她的眼睛却很朦胧,朦胧如春梦,她说,“我是小翠。”

胡金言鼻子已在上下剧烈喘息。

小红痴痴的笑了,她说,“是不是想的已发疯了?”

胡金言不停点头,他的手触摸到小红的手时,心中的情欲几乎要爆炸,他几乎无法控制住。

门并未关上,窗户更没关,外面那轮月色仿佛在讥笑,讥笑世人的庸俗与贪婪。

小红痴痴的笑着指了指那扇门,又指了指那扇窗户,她是女人,也许对那种事总喜欢神秘一点好,至少关上门。

胡金言点头,他又说,“关好了,我有重赏。”

小红痴痴笑着去将门关上,然后又将窗户关上,外面的风吹在躯体,冷的她不由轻颤,她拉了拉衣襟,甜甜的笑了笑,她们衣服穿的本来就不多,做这种生意的女人也许都不会穿的多。

因为她们并不想替自己找麻烦,也不想替花钱的上帝增添麻烦。

她笑着转过身,就忽然尖叫起来。

一个女人直愣愣站在屋里,冰冷的脸颊,冰冷的眸子,最冷的还是她的声音。

“我见过你们。”云白忽然想起了得月楼,想起了缩在墙角的两个女人,正是她们,虽然

当时看起来很害怕,但也正是这种害怕的神色,令云白想起来了。

“你是什么人?”小红忽然瘫软在墙角,软得像是一滩烂泥。

小翠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缩在胡金言怀里不停哆嗦,嘴里说着什么话,也许连她自己都听不出了。

胡金言将这女人推开,忽然冷笑,“原来是你!

?”

“是的。”云白又说,“我来害你的,所以你一定不会好受的。”

“害我?”

“你难道是聋子?

听不懂我说的话?”云白一脚踢向小翠,小翠身子一扭,凌空一翻,箭一样射向外面,窗户被一下子射飞,十几道寒星夺夺夺......齐根定入柱子上。

云白身子一闪,到了一侧,若非快了一步,她此时已是暗器下的亡魂。

她笑着凝视柱子上的寒星,昏暗的月色洒进来,根根银子亮的仿佛是少女的眼眸,亮而惊艳不已。

会这种银针的人并不多,发得快的更少,江湖中也许不超过三个。

云白忽然想起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苏州七星之一的销魂针羞红。

云白笑了,冷冷的说,“她即是苏州七星之一的销魂针羞红,那你一定就是苏州七星之一的夺命香,野味了?”

胡金言身子不由倒退了两步,身子不由抽动。

他已看出这个女人必定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杀人也许比刚刚那个女人还要可怕。

“野味善用迷香,羞红善用银针。”云白慢慢的逼近,又说,“我想起了一件事。”

“你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昨日夜里从得月楼杀人走掉的人,一定是苏州七星之一的快手,小寒了。”云白冷冷瞧着野味的脸颊,久久又说,“小寒的轻功最好,所以你们决定让他先走,你们缩在墙角哭鼻子。”

“没错。”野味竟已不愿在隐瞒下去了,她的手忽然握紧,紧紧握住一枚铁管,细而精致的铁管,一头镶嵌着紫色盖子。

只要她打开盖子,烟雾立刻会飘散开来,此间必定是她的天下。

可是她没有做,云白眸子剑光般盯着她的手。

“只要你的手动一下,你的小命就要报销了。”

这句话云白并未说出,因为她不必说出,她的眼睛已说的够清楚了。

“我只奇怪一点。”

“你奇怪什么?”野味似已不信像云白这样的人,也有奇怪的时候。

“我只奇怪你们为何将长衫杀了,也将小玉佛打成白痴?”云白叹息,久久又说,“你们都是七星,没有理由伤害彼此的。”

野味笑了,“我说出的话,你也许不会相信的。”

“哦?”云白等着她说下去,这人说不定真的有自己难以言表的事。

“我若是没有害他们,你一定不会相信的,是不是?”野味笑了,笑的讥讽不已,她讥讽的也许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是的,我的确没有理由相信的,因为你们在的时候,她们三人的确已倒霉了。”云白冷笑,“七老太爷,青衫,小玉佛,她们出手的时候,你们正好在场,所以你们没有理由不是凶手。”

野味冷笑,“你说我是,我就是了。”

“你好像心不甘情不愿?

难道我错怪了你们?”

“没有。”野味又说,“我只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云白顿了顿,她发觉这个时候野味的表情有了变化,一种胜利而有的那种变化,也是一种愉快、解脱的快意。

这女人此时绝不该有这样的变化,可是却已有了。

云白忽然出手,骤然扣住她肩井穴,不愿她出手,因为她出手无论是杀自己,还是杀别人,都不是一件好事,云白还有很多话还要问问,至少知道谁在后面指示他们这么做的?

她还是慢了一步,也许只慢了一点点而已。

鲜血从咽喉射出,那枚细而精致的铁管一头赫然插了进去,紫色盖子已被染成了血红。

云白暗暗叹息,将尸骨抱到床铺上,淡淡的说,“现在已是你的了。”

胡金言身子一阵哆嗦,连连摇头,嘴中想说什么,却发现无法说出。

油灯已点亮。

云白从腰畔摸出个酒壶,“你现在想不想躺在床上睡觉了?”

胡金言摇头。

平日里道貌岸然正义凛然的样子已不见,此时仿佛像是见了鬼似的。

“你不上床睡觉,那就过来跟我聊聊。”云白指了指前面的那张椅子,真是他自己之前坐的那张。

胡金言点头,慢慢的坐了过去,灯光照在他脸颊上,云白并未多看这人一眼,生怕自己多看一眼,自己会吐出来。

她说,“我回来的时候,正好是你带人过来的,是不是?”

“是的。”胡金言勉强自己说出这句话,似已花了不少的劲。

“你们来的那么巧,是不是早就在等着我?”云白目光忽然逼视着胡金言,忽然又说,“你最好说真话,否则你一定看不到日出了。”

胡金言呼吸已不稳。

“这跟你本就没有关系的,你何必来多管闲事?”他眨了眨眼,又说,“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云白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你一定知道赌局后面的人是谁?”

胡金言闭上嘴不语。

“你最好说出来的好。”云白淡淡的笑了笑又说,“苏州七星已死了五个,他们都不是泛泛之辈,在江湖中都有点地位有点成就。”

胡金言依然闭上嘴,额角已有冷汗留下。

他似已意识到可怕的一面,他甚至已想到青衫、小玉佛的死样,特别是小玉佛的死,他记得更清楚,那人从得月楼里窜出的时候,别人几乎认不出他真实的身份。

“今天是九月初八,明日就是赌局开始的时间。”云白又说,“所以你已没有利用价值,留着只是个祸害。”

云白又在笑,笑的已有怜悯、同情,久久将桌上的茶水倒掉,就倒在桌上。

桌子顿时有了可怕的变化。

她本来想喝的,说话本就令人渴,她又习惯摸杯子的习惯。

此刻她竟已怔住,胡金言也怔住,他显然也未想到有这样的下场,他长长叹息,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

“这叫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像你这般在江湖中有地位有威望的人活着,此时只会令别人有麻烦了。”云白笑意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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