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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露天机(1/2)

杨兴邦继续道:“所谓英雄惺惺相惜,老夫今日总算明白。

来,进来喝酒,不论胜负,只谈风月。

哈哈哈!”众人听罢,皆开心笑起来。

文四阳和张简修携手进入屋子,众人一起坐下,复又喝酒闲聊起来。

半夜,张简修迷糊中被人叫醒。

他酒力不胜,已经醉倒。

如今才醒来,睁开双眼,见是郭荣,惊道:“荣弟,这是在哪里?”郭荣笑道:“四哥,按计划行事已成,我们快快去与公主会合吧。”张简修揉揉眼睛,这才想起原委。

于是,立即翻身起床,拿上兵器,出来与忠义寨众英雄告辞。

杨兴邦自然舍不得大家,见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强留。

拜别后,郭荣等人下寨而去。

仙鹤谷主和郭新仪昏迷中被捆绑在马鞍上随大家下山。

而曹一峰、6雯雯和曾国则随行下山。

原来,张简修见仙鹤谷主不愿意赴京后,遂采用备用计划。

备用计划就是在仙鹤谷主和郭新仪的饭菜里下锦衣卫专用的蒙汗药,药性之猛,能让任何人长时间昏迷。

待那二人昏迷后,就将其从山洞里抬出来,捆绑在马鞍上。

郭荣待一切完事后才叫醒张简修。

郭荣等人趁夜行走,白天伪装出行。

见时辰快到药性褪去之时,又给他们服下蒙汗药,如此一来,仙鹤谷主和郭新仪一路上从来没有醒来过。

待到次日夜里,郭荣等人才靠近祈福队伍。

原来,张兴受命,祈福队伍在张简修等人未回来之前不得上山,故一直在山下歇息。

张简修与张兴见面后,将昏迷中的仙鹤谷主和郭新仪安排在来时就空着的马车里。

再腾出一辆马车给6雯雯乘坐。

一切准备好后,众人这才休息。

魏小鹏专门照顾仙鹤谷主和郭新仪,待他们快醒的时候又灌下蒙汗药。

其余众人皆装作若无其事。

次日,张兴派人先行上山通报,大部队在后。

晚上未来避免打搅五台山各寺的静修,故在毗邻的金灯寺前的空地上安营扎寨歇息。

公主终于在营寨里见到郭荣,投入他的怀里竟轻轻啜泣起来。

郭荣轻声问道:“萱妹,为何哭呀?”朱义萱道:“荣哥,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好害怕。

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看见终于回来,自然开心。

哪里是哭,人家分明是高兴嘛。

难道你不想我吗?”郭荣回想没有她的夜晚,似乎真的没怎么想过她,即使想到她,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不像曾玲,始终萦绕在心间,久久挥之不去,或者说从来没有挥去过。

朱义萱见他久久不回答自己的话,又追问道:“荣哥,你在想什么?

这么不说话?”郭荣喃喃道:“没想什么。”朱义萱不悦道:“骗我!

你肯定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说着,挣脱郭荣的怀抱,怔怔的看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郭荣竟扭头避开她的目光。

朱义萱察觉他眼神中的异样,问道:“荣哥,你说,究竟在想什么?

为什么都不敢看我?”郭荣道:“就是在想明日怎么祈福而已,没有别的。”朱义萱笑道:“这个你不用操心,等一会儿广济寺的住持渡航大师就会来到,他会告诉我们怎么做的。”郭荣茫然的“嗯”一声点头。

朱义萱又投入他的怀抱,喃喃道:“荣哥,抱紧我。”郭荣伸手抱紧她,心中却在想着别的。

突然,外面传来张兴的声音:“启禀郭将军,广济寺住持渡航大师求见。”朱义萱大喜,道:“荣哥,渡航大师来了,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吧?”于是,二人立即出营帐,来到张简修的营寨,渡航大师已在那里恭候。

郭荣见渡航大师是一个眉慈目善的得道高僧,须半白,心中觉得宽慰。

渡航参见公主之后,朱义萱叫孙普拿出捐赠给广济寺的物品清单。

渡航拿过来稍微过目后,深深拜谢。

接着,渡航道:“公主大驾光临广济寺,乃本寺之福。

请问公主,此次远道而来,所求何事?”朱义萱道:“我即将和驸马成亲,特此来祈福,一求江山社稷安宁,百姓多福多寿。

二求我和驸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渡航半睁双眼,缓缓问道:“请问公主,未来的驸马爷是哪位?”朱义萱指着郭荣道:“便是这位,尚义将军郭荣。”渡航看向郭荣,仔细打量一番,又看回朱义萱,突然闭上双眼,喃喃道:“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朱义萱惊问:“大师,这是什么意思?”渡航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郭荣道:“大师有话不妨直说。”渡航打个哈哈,道:“请恕老衲年事已高,眼拙难辨。”

张简修见状,在旁道:“大师,不妨说说明日祈福之事吧。”渡航立即答应下来,问起郭荣和公主二人的生辰八字。

公主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早已写在一张纸条上,立即由孙普转交到他手里。

可郭荣却道:“大师,晚辈自小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如何是好?”渡航道:“无妨,请施主走过来让老衲瞧瞧手相。”郭荣走过去,伸过左手给渡航。

他端起翻看一阵,又仔细打量郭荣一番,这才请他回座。

然后,又仔细琢磨朱义萱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叹道:“老衲确实年事已高,竟然有些老眼昏花。

待明日天明之后再算吉时,未知公主意下如何?”说着,起身就要告辞。

众人愕然,朱义萱道:“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再说。

有劳大师辛苦走一遭。”只得送渡航出营帐而去。

郭荣送朱义萱回营帐后,想起刚才渡航的神情,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立即悄悄循着广济寺的方向而去。

他施展随行功,如飞般奔走。

不一会儿,见前面有一个灯光向前移动,看样子是人提着灯笼在行走。

他急忙追上去定睛看去,果然是渡航大师和随行的两个和尚。

郭荣一个跳跃,落在三人身前,拦住去路,大声道:“大师,请留步。”渡航定睛一看,原来是驸马爷,顿时双手合十道:“原来是驸马爷,还以为遇到强盗。”郭荣急忙道:“惊扰大师,请见谅。

只是晚辈心中又疑惑,故来向大师请教,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渡航何等聪明,已经猜到郭荣的来意,道:“驸马爷如不着急,不妨陪老衲进僧房后再叙。

此处月黑风高,不宜久留。”郭荣点头答应,陪着渡航走下去。

一路上,渡航等三人不说话,郭荣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渡航的身后走着,心中思潮起伏,在盘算着灯一下如何向渡航请教。

不一会儿,来到广济寺前,半明半暗中已然可见是一座宽宏庞大的寺庙,倚山而立,一半在山石内,一半伸出在石壁上。

渡航却不进寺内,而是带着郭荣来到寺旁的偏寺内,这里便是僧房。

渡航进屋后,其余两个和尚自然各自回房。

亮灯后,但见屋内简陋,只有墙上零星龛着些许经书,一幅弥勒佛像挂在书案的墙上,画中的弥勒佛栩栩如生,看来出自名家之手。

其余无一物。

渡航招呼郭荣坐下,道:“驸马爷深夜造访,一定有什么想说的。

现在便请大胆的说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无须有任何担心。”郭荣道:“大师,刚才择吉时之时,为何会有难言之隐?”渡航淡淡一笑,问道:“驸马爷言重,老衲没有任何难言之隐。

一切早已注定,哪有敢不敢说的?

说与不说皆一样,为何又难言之隐?”郭荣道:“大师说的话好深奥,晚辈不是很明白。

刚才晚辈看得出来,大师心中已然有数,为何不说出来?

是不是当时人多不想当面说出来?

既然大师不愿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故晚辈深夜造访,还望不吝赐教。”渡航淡淡道:“人皆有定数,命中早已注定,何必强求?”郭荣不明白他的意思,追问道:“弟子愚钝,还望大师明示。”

渡航叹息一声,喃喃道:“驸马爷,既然苦苦相逼,那请恕老衲直言。

公主乃天命,而驸马爷却是地命。

天地虽乃天作之合,但奈何永不相接,只能终身遥遥相望。

驸马爷,你想想,天地之命适合结为夫妻吗?”郭荣茫然道:“命数之说不可尽信,晚辈也不好说。”渡航道:“没错,老衲也只不过是依命理所见而言,至于是非对错,谁也不知。

阿弥陀佛!”

郭荣继续问道:“既然如大师所言我与公主乃天地之命,但现在皇命难违,不知如何是好?”渡航笑道:“其实,驸马爷心中应该清楚。”郭荣惊愕的看着他,茫然问道:“晚辈确实不清楚,还望大师指点迷津。”渡航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辗转求索,不得罢了。”郭荣大惊:“大师如何知晓?”渡航道:“依驸马爷的面相看来,心中早有所属,只是并非公主而已。

再看命局,不妨直说,驸马爷并没有大富大贵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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