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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章渠衡的恨!(1/2)

那些鲜红的血液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顺着衣服的丝线一点点往上攀爬,慢慢的慢慢的,淹没了她的腰,最后到达她的胸前,将那一整朵的花催的盛开怒放。

鲜血的颜色并没有因为铺展开而变淡变浅,反而是每经过一处地方,那艳红的颜色就更加浓郁。

最后,原本白色的长裙从群尾处开始,一直到她胸前位置,蔓延盛开出一朵极为妖媚的花。

“药王花!”

“那是药王花,药王花!”

“天啊,药王花开了,药王花开了!”

底下人群一片嘶吼,所有人都在喧叫呐喊,一切都变得沸腾起来。

“你怎么做到的?”

“便是按照你和傅雷霆说的,我再做改进。

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

景枂立刻想到了那些胭脂,能够达到如此功效,应该和那些胭脂有关吧?

“喜欢吗,药王花,只属于你的一朵。”

药王花,那是一种很特殊的花。

它的生长从来都是以侵夺周边的花草养分为原料,供自己一日日的盛开。

传言,药王花从种子到盛开,它所需要的养分,几乎是一片山头那样多的鲜花贡献方可成。

但是,它又不是彻底的掠夺。

药王花盛开之后,所散发出来的花香,便是有起死回生之效,原先为它供奉养料枯萎的花朵都能从中得到所需,从而获得新生,甚至比之前开的还要妖艳。

那是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花,天地间却几乎已经绝种了。

“千年前,第一位女帝登基时,身上所绣的便是药王花,它的花语是天地间唯我独尊。”

“景儿,你,将会是这个世间最独特的存在。”

“这是属于你的药王花。”

“如此,可好?”

楚昱微笑着告诉她这些,说完便取下皇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单膝下跪,“景枂,晋国江山在此,我以此为嫁妆,今日做你王夫!”

景枂将双手藏在袖子中,无力却又努力想要握紧。

眼前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甚至都没有转变过来。

回头,看了眼底下的百姓,那些人一个个瞪大了眼,注视着她,亦或者看向他们的新帝,屏住呼吸,等着最后的结果?

似乎,这一刻的祭祀台,不再是为了晋国的祭祀,而成了她景国女帝接受王夫的使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群中忽然迸发出一声欢呼,“景枂,答应他!”

“啊,药王花,药王女帝!”

“答应他,答应他!”

“皇上威武,皇上威武!”

那些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声音不断的朝着祭祀台汇聚涌过来,景枂整个耳朵都感觉到了镇痛。

她低头看了眼单膝跪地的男人,笑了笑问道,“他们,是你安排的人?”

楚昱承认道,“是又如何,今日能接受这一切的百姓不多,但是我相信,一个月后,一年后,乃至十年百年,晋国所有百姓都会感激,我今日所做的一切。”

百姓,要的就是安居乐业,五谷丰登。

他们只要生活条件提高,吃饱穿暖再无战争天灾,谁当皇帝还不是一样?

而楚昱坚信,以景枂的能力,必定能走出一个盛世王朝。

他爱她,便是想要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拿来给予她。

江山在前,不及美人一笑。

*

乾清宫。

太上皇昏倒后,直接就被刘公公带着一路抬了回来,如今安置在乾清宫内偏殿。

严太医已经得令,带着药箱紧赶慢赶的过来,准备为太上皇医治。

然而,刘公公却是将人拦住,轻笑道,“严太医辛苦了,一路奔波而来,不如先去喝口茶,再做其他事情。”

严太医急的火燎火燎的,这太上皇可是身有重疾,一个不慎可不就要归西了。

“刘公公莫要玩笑,医治太上皇这等大事,哪敢耽搁。”

刘公公依旧不将人放行,甚至亲自拉着严太医去了边上的小间,又命人端上今日新鲜的果盘,随后还拿来了新年新收集的雨露茶,与之谈话家常。

这架势,摆明了就是故意使绊子,为难人了。

这档口,刘公公这样做的明目张胆,到底意欲何为?

严太医也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觉得事情有蹊跷,便再也不敢莽撞。

陪着喝了茶,又吃了点水果,这才询问情况。

刘公公轻叹一声,摆弄着自己的十指,漫不经心道,“咱家都是为皇上办事的,如何做岂能是自己逾越了规矩,一切不过奉命行事而已。”

一个奉命行事,惊到了严太医。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新皇楚昱想要慢慢耗死太上皇。

然而这念头一起,他整个人就感觉一阵阵凉,心也跟着抖了抖。

不确定的看向刘公公,欲言又止。

刘公公没说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道,“走吧,太上皇这会儿也应该醒过来了,严太医随咱家去瞧瞧。”

严太医立刻紧跟上去。

……

偏殿内,太上皇楚炎早就醒来。

只是醒来睁眼后,却发觉床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不知怎的忽地想起祭祀台上那一幕,怒火攻心再次晕了过去。

严太医给人瞧过之后,只剩下无奈了。

这已经是旧疾发作到了最厉害的地步,而且伴随着旧疾一起引发了其他并发症,不要说毒,就是病也已经病入膏肓了。

“如何?”刘公公命人小心伺候着太上皇,跟着严太医走了出去。

严太医直摇头叹息,“来不及,也就这几日吧。”

“此话当真?”

“唉……”

刘公公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虽浅浅的,却还是让严太医瞧见了。

这笑,让人渗得慌。

“刘公公你?”

“严太医一心求医治人,只做好自己本分便可,其他的,就不用多管闲事了。”

“来人,送严太医离开。”

乾清宫门口,渠衡与严太医擦身而过,他看了眼离去的老者满面愁容,心底却是说不出的畅快。

随后进了偏殿,直接就看到等在那里的刘全。

“刘公公。”渠衡走过去喊了声,目光透过遮挡着的纱帘往里看,问道,“情况如何?”

“好着呢,这两三天死不了。”

“嗯,我进去看看。”

“行,不过别太刺激,免得皇上还没回来,人就一蹬腿去了。

咱家可没法和皇上交代。”

渠衡没说话,迈着步子一步步朝里走,里面伺候的宫人已经全部退下了,如今只有渠衡自己和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的人。

他走至床边,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从瓶子到处药丸,给楚炎喂了下去。

不一会儿,床上的人幽幽转醒,睁开了眼。

入眼,却是一张陌生的脸,楚炎不由得一愣,“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闯皇宫!”

渠衡不由得嗤笑一声,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中年男人,心里头还是觉得不解气。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摆帝王的架势?

当真是可笑之至!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当然不知道,但是这张脸,想必你应该还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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