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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昨夜之事(1/2)

欧阳询看着老朋友的背影,呆立了片刻,便再次迈开步伐,背着张鹏飞,朝山下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山路陡峭,又有铁索桥横亘于山间,在这个时间段下山,无疑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后天武者,大白天上山都需小心翼翼,过铁索桥更是九死一生,就算是先天武者,在漆黑的环境下,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安全度过铁索桥。

欧阳询虽贵为天人,但此时此刻,他的内力尚未完全恢复,外加身上还背着一个累赘,即便强大如他,行走之时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差错。

单单是过铁索桥,他就用了五分钟时间,随后海拔5千多米,曲折蜿蜒,总路程接5万米的山路,他更是走了将近一个半时辰。

他下山之时,刚到戌时,到了山下已是亥时三刻。

放在平时,这么一点距离,欧阳询自是不会放在心上,但今天不同。

他和独孤鸿一战,内力消耗了将近七成,后来虽恢复了一些,却也有限。

五万米陡峭的山路,已经让他微微气喘了。

“呼~”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欧阳询托了托背上的张鹏飞,继续向前走去。

行走之时,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昨夜和张鹏飞分别之时,自己和后者的对话。

……

“欧阳前辈,请留步!”二月初二的那晚,和独孤鸿喝完酒后,欧阳询正准备告辞,却被张鹏飞给叫住了。

“张小友找我何事?”他打着酒嗝,停下了远去的步伐。

张鹏飞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顿了顿,经过了一番并不算剧烈的思想斗争后,才缓缓开口:“自济南一别已半月有余,半个多月以来,我的修为虽然没什么精进,但精神境界却已经更上一层楼,差不多达到了我跟你提过的——‘不闻不见,可以前知’的境界。”

“不闻不见,可以前知?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莫非世间真有如此神通不成?”欧阳询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人却是清醒的,在听到张鹏飞这番话后,不由面露惊容。

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欧阳询是圣元大6唯一一个了解过国术的,有着张鹏飞充当他的老师,他对国术中一些境界的划分,并不陌生。

“此事千真万确,就连佛经中也有相对应的记载。

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我们武者行走江湖,遇到的危险多了,就会产生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这种直觉,能趋吉避凶,让武者提前预知危险,这种能力我称之为第六感,而佛教修行中,称呼其为“意识”。

第六感之上,便是第七感,佛经中也有记载,称呼为“阿陀那识”。

之后是第八感“阿赖耶识”,以及第九感“阿摩罗识”。

“阿摩罗识”也被称为菩提觉悟,佛性真如,不动本心。

这种强大的精神境界,就算少林祖师达摩老祖,也不曾达到。

这是只有传说中,那拥有三千法身的万佛之祖——释迦摩尼佛,才拥有的神通。

我这种不闻不见,可以前知的神通,最多只能算到了第八感“阿赖耶识”。

第七感为时间之识,第八感为空间之识,对时空有了初步了解,就能体会‘不闻不见,可以前知’。

当然了,因为我的能力有限,现阶段只能算初步掌握了第七感,至于第八感,只是勉强接触到,连了解都算不上。

但即便如此,用来预测我个人的吉凶,也是绰绰有余了。

从我接近泰山的那一天起,我这种独特的第七感,就给了我警示,提醒我泰山之行,将有大恐怖,大劫难。

自从我到了泰山后,这种警示愈加频繁,我会莫名其妙的心慌、流汗,睡梦之时还会被噩梦惊醒。

前辈您也曾跟我交流过国术,应该知道,暗劲高手就已经心如磐石,意如钢铁,世间很少有事情能让他们动容。

心慌、噩梦更是不可能的事。

我为罡劲,这些情况,更是早就应该从我的生命排出。

但事实就是事实,种种反常,让我确定,此次泰山论剑,乃是我的劫数。

我要成就见神不坏,就要过天地人三劫。

我想泰山论剑就是我的人劫。

……

今晚,我心中的警示,比往日更甚,所以才想借做菜,借着跟你们聊天,来化解一二,可即便我这么做了,也无济于事。

所以,我认定,人劫将至,时间则会在明日。

此番叫住前辈,其实是想要前辈一个承诺,若明日我果真遇到不测,还望你能施以援手!”说完这番话,张鹏飞朝着欧阳询,郑重行了一礼。

他的双腿蹦的比直,双手平举,缓缓下拜,腰部弯成了九十度,一稽到底。

此等礼节,可以说是圣元大6最为隆重的礼节了,比之还要隆重的,只有一个跪礼。

但跪礼,可不是对谁都能用的。

初始位面的很多电视剧里,古人动不动就下跪,这其实是编剧、导演,没有去了解,或者根本就是在扭曲历史。

张鹏飞出生的那个位面,华夏有着五千年的历史,在宋朝以前,确实也有跪这种说法。

但古人‘席地而坐’,就是跪坐,这是一种双膝着地的坐姿。

从先秦到五代,跪都是一种坐礼,对坐时表示感激、敬意,行跪礼,就像站立时行揖礼一样。

但那时相互叩拜是对等的,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君王与百官也平等,都采用跪坐姿势见面,只分主次、并不分高下。

除非祭拜天地祖宗,才是单方面的拜叩,那也是因为,天地和死人是无法还礼的。

到了宋朝后,桌椅板凳的样式变得和现代类似,高脚的桌椅,彻底取代了矮腿坐具。

因为这个原因,正坐废弃,作为正坐的副产品‘跪礼’,也变了味道,使相互叩拜的礼节出现了不对称。

坐者高高在上,跪者五体投地,俯于坐者脚下。

于是乎,跪就变了味道,原本的对等,在有了一高一低的变化后,跪者就充满了屈辱的意味。

宋朝以前,除了拜祭祖先、天地,只有投降、认罪的时候才会用。

什么人才跪?

奴隶和罪犯!

对于普通人,天地君亲师,只用跪到第二位,就是见了君主……宋朝人亲切的称为‘官家’……也是只需要作揖即可。

后面的亲与师更不用说……至于中国人什么时候有了跪下礼呢?

这要诚挚感谢,元朝那位耶律楚材的明。

蒙古人原本尊卑观念比较淡薄,所以这位天才的耶律大哥,决定用跪礼来修正这一点。

窝阔台登基,他对察合台说:“你虽然是大汗的哥哥,但是从地位上讲,你是臣子,应当对大汗行跪拜礼。

你带头下跪了,就没有人敢不拜。”

于是,察合台就率领蒙古各部向大汗窝阔台行双膝跪拜大礼。

从此,跪拜在元朝变得一而不可收,从中国原本最庄重的谢礼变成见面礼。

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的国人越跪越多,动辄便跪,见到级别高一点的就要跪,跪软了膝盖,跪断了风骨、跪软了气节……

所谓‘崖山之后无中国’,跪礼的滥觞,就是最重要的一个方面。

圣元大6的情况,跟初始位面的宋朝之前类似。

这里的跪拜对象,只有天地以及祖先,之所以跪他们,一来是表示尊敬,二来是因为他们无法还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若是天地有意识,若是死人的棺材板压不住,能从坟里爬出来,那么他们也是需要还礼的,因为理论上来说,这个世界,所有生物都是对等的。

正因为如此,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此时张鹏飞用的礼节,已经能够算是最最隆重的了。

隆重到欧阳询都不敢受之,而是侧过了身子,让到了一旁,才伸手将之扶起。

“张小兄弟这是干什么?

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交情可不浅。

交情并不是时间决定的,交人贵在交心,从我们互相交换武学的那天起,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我今年一百七十三岁,你只有二十八岁,但我早已把你当成了忘年交。

作为朋友,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自然不会推辞,你又何须如何。”

欧阳询没有说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是说只要用的上他,他就会帮忙。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也让张鹏飞放心不少。

“对,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本就该互相帮助,之前是我矫情了……”此时此刻,张鹏飞很想拿出一**酒,陪欧阳询大醉一场,但考虑到自己明天可能就要遭受到大危机,大劫难。

最终还是没有喝酒,而只是把自己的后手,告知了欧阳询。

“欧阳老哥,我这么叫你,可以吗?”

“废话,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你再前辈前辈的叫我,反而让我觉得生分了。”

“那我就叫你欧阳老哥了,”张鹏飞看了看欧阳询,见他神色如常,便继续道,“欧阳老哥你应该知道,我在泰山脚下,住了已有半个多月。

在我上山之前,曾经租下了一间房子,作为我暂时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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