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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离开(1/2)

瞧着他急的模样,许锦言那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向他摇了摇头道:“没有,你不仅没有杀我,而且还帮我手刃了敌人,只是上一世我福薄,没能遇见你。”

萧衡昭焦急的神情逐渐和缓了下去,还算好……

他没有在他不知道的那一世里伤害过她,只是不曾相遇?

他将身下的人珍而重之的纳入怀里,“不是你福薄,是上一世的我没福气。”

”你当真信了我的话?

不觉得我是疯子……也不觉得我是怪物?”她向他求证,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疑惑。

但不太多,只有一丝。

他弯了唇角,她早该明白,无论她说的是什么,只要她说没有骗他,那他就一定会相信。

她还想多言几句,却被他用手堵住了唇,“锦言,你能向我坦诚这一切,已经是我莫大之惊喜。

你无须担忧我的惊讶或惊惧,你既已将此生交付于我,便是将交付了我世间最大的运气。

至于这份运气的上一重幸运,是上一世的我没那个福气,我该遗憾,该后悔,该自责,却绝不是惊惧。”

许锦言拽着他衣服的手一紧,“你…..将我的上一世看作幸运?”

“是,天大的运气。

若不是天大的运气,怎么能让我修了两世的福,才承载住了你。”

沉默了很久,她才终于含泪拼命的摇了摇头。

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人是幸运的,那个人非得是我,若非我幸运,怎么会遇到你这样的傻瓜。

明明知道我是怪物,却一点也没有想过逃开。

明明知道我的上一世满是不详,却还是将其称为幸运。

明明知道我是自地狱归来的恶鬼,却依然将我拥入怀中。

“衡昭,一年之后,你一定要回来。”如果你一年之后没有回来,上穷碧落,下尽黄泉,我都要把你找回我的身边。

“一年之后,我必定归来。”

因为你珍贵如斯,一年不见便如隔一世,多离开一日,便多受一年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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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大理寺卿张正前往京城附近的咸宁县查办一件案子,案子不算大,不过是原来刑部侍郎收受贿赂,将脏银藏到了咸宁县的一处宅子里,需要有人去查办脏银。

因庆裕帝极为重视贪污受贿之事,所以北明一遇到这种案子,不管藏了多少脏银,都非得是刑部尚书亲往查办。

但这一回是刑部的侍郎受贿,刑部的人再出面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不过这刑部侍郎是太子妃的堂弟,算是半个远方皇家人。

案子便归到了大理寺,张正也未推脱,带着人便前往了咸宁县。

本是个再小不过的案子,但北明的史书却对这件案子曾大书特书过一次。

因正史确凿记载,野史也多有奇诡之谈,顺带着刑部侍郎都跟着遗臭万年。

这般的声势浩大自然是原因,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全天下都对一件小事如此关注。

而让全天下的眼睛都聚集在这件事上的原因却实在令人惋惜。

风华惊世的大理寺卿,那位难得一见的北明才子在去咸宁县的路上偶遇山洪,谁都没想到,那个年轻的才子这么轻易的就送了命。

天灾当前,便是再才华横溢的才子,再聪明绝顶的臣子都全无了办法。

只能殒身丧命在那奔腾呼啸的山洪之中,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

北明的野史有些意思,在独属于张正的那一篇臣子传中曾经详细记载过张正其妻宁安郡主在张正葬礼上的反应。

“双目空洞,三魂去七魄。

脸色苍白,仿若无血色。”

想来是悲伤到了极点,刚刚才成婚没多久的夫君,不过一次公干,美貌的郡主便就此守了寡。

但肯定是无人发觉,那美貌的郡主在无人处擦了擦眼泪对旁边的两个婢女一挑眉道:“你们瞧瞧我刚才那段演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绘声绘色。

半夏立刻便点头,“是啊是啊,小姐演戏演的最好了,就是小姐你得流几滴眼泪,不然看着总觉得少点什么。”许锦言一斜目道:“你这丫头一看就不懂戏,哀莫大于心死,心都死了,那还有力气哭!”

“您是没力气哭,你有力气吃…..”半夏叹息一声。

最近小姐总是吃的特别多,而且吃了睡睡了吃,姑爷一走,小姐更是肆无忌惮的吃,眼瞅着腰都粗了一圈。

再这么下去还怎么演刚丧夫的妻子,这种形象应该是虚虚弱弱,走起路来都能被风吹到,就以小姐现在这腰身,沙漠的狂风都不一定能给她吹走。

而且这日渐粗壮的腰身,谁看了都得疑心小姐是不是真的难过,总不能跟人家说,我难过,我难过的腰都跟着粗了…..

那算怎么回事!

许锦言清了清嗓子,“行了,今儿这出戏算是演完了,回房吃饭。”

又吃饭?

半夏含泪。

许锦言浑然未觉半夏的心思,一味的往前走去,都怪这庆裕帝,非要给张正风光大办一回葬礼,而且还破格给张正封了个康平侯的位子,抬高了身份再办这葬礼,光葬礼就得办三天,别的不说,就得在张正灵前哭三天!

不知道路上的萧衡昭得打多少个喷嚏。

已经撑过两天了,还有最后一天要撑。

等明天一过,她得好好的休息上一段时间。

刚一回房,许锦言便觉得房间里面有响动。

不会是萧衡昭回来了吧?

一入内室,许锦言便皱了眉。

“你怎么会来……赵晚枫?”许锦言看着内室里在椅子上坐的很安详的粉衣女子道。

赵晚枫“咔擦”一声,毫不客气的咬了口随手从桌子上抓来的苹果,嘴里咬着苹果,含糊不清的对许锦言道:“来瞧瞧你死没死。”

“那你现在看了,然后就可以走了。”许锦言也并没有里赵晚枫,自己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轻的倚靠在床前。

“我瞅你这个意思,怎么还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赵晚枫莫名其妙的看着许锦言。

许锦言撇她一眼道:“你什么眼神?

没看给我困的!

怎么就精神爽了!”

“啧啧,张大人娶了你这种媳妇儿也真是倒霉。

张大人为国捐躯,你居然一点都不为他伤心。”赵晚枫啧啧道。

“为国捐躯?

这词儿得用在因沙场冲锋的献出生命的将军士兵身上,我家大人就是去查封了回银子,受不起受不起。”许锦言半阖着眼,一副困倦的模样。

“人真没死?”赵晚枫看着许锦言,没有再拐弯抹角。

顿了一瞬,许锦言慢慢睁开了眼睛,“张正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张正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下一次回来的人会是大乾太子萧衡昭。

赵晚枫心里有了谱,她从事了这么多年风月之事,这个工种虽然听起来不太好听,但是算是有用。

比如,以她周到的眼光来看,一眼便可看出许锦言对那个男子的心意。

那份心意之深重,之悠远,之绵长,远非一般情感可及。

但许锦言自己这个笨蛋可能并没有发现。

她是真的很笨,提起那个男子就会连带着眼睛一起笑,自己却丝毫察觉不到。

许锦言没有发现,赵晚枫也绝不会多事去提醒她。

那日张正死讯传来,赵晚枫吓得立刻就跑到张府外查探,恰巧碰到了出府领旨的许锦言,当时好像是庆裕帝给张正追封了一个康平侯的位子,许锦言在跪着接旨。

赵晚枫远远一看许锦言的样子,悬着的那颗心就慢慢平复了下来。

接旨的许锦言哭的凄凄惨惨,但是赵晚枫瞧的清楚,许锦言的眼泪是从眼睛落下来的,不是从心里落下来的。

自那个时候起,赵晚枫就开始怀疑张正是否真的死了。

今日再一看许锦言这德行…..算了吧,她赵晚枫死了估计张正都还健在。

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有许锦言这么尊凶神恶煞挡着,哪个敢把张正带走。

念头都不要有,许锦言那家伙根本就是个不能惹的,谁惹谁倒霉。

“那你现在是怎么个打算?”赵晚枫偏头看她。

“我么…..自然是要做我该做之事。”许锦言微含笑意。

赵晚枫犹豫片刻道:“赫尔妥和端云公主私奔的事情已经传的全突厥皆知了,但是以我对库泉的了解来看,库泉不会相信赫尔妥私奔。”

“我要是赫尔妥的爹我也不会相信,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库泉这个做爹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赫尔妥要是能放弃一起和女人私奔,库泉这么多年就白教他了。”许锦言嘴角含着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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