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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396章 国之小人(2/3)

似他这般的腹黑之人,又岂能是人主之道?

观从非常明白,一旦事成之后,也便是他观从离开之时。

两相议罢,王子弃疾便当即派人是去请来了王子比和王子黑肱,又派了务牟与史卑悄悄前往郢都,伺机谋害太子禄和公子罢敌。

(此二人皆是楚王熊围的儿子)

而观从则是游走各处,先是找到了前朝司马薳掩的后人、许国国君许围、蔡国大夫蔡洧、以及若敖氏之后斗成然等人,他们这些人,都或多或少是受了楚王熊围的蛮横无理对待。

譬如当年楚王熊围还是令尹的时候,因为素来看不惯楚国大族薳氏的后人,便是擅杀了大司马薳掩,并强占其家财。

等到即位以后,又是直接夺了薳居的土田。

至于许国,其灾难那更是罄竹难书,当年楚王听信王子弃疾之言,把许人迁去赖地,并是以许围作为人质相要挟。

而蔡洧,虽是如今受了楚王的宠信。

然而在楚王灭亡蔡国之时,其父却是死于这一场战争中的,故而楚王之于蔡洧而言,实际上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另外,像斗韦龟和斗成然等人,他们同样作为当年若敖氏的后人,其实也一直被楚王熊围所排挤。

正如上面所说的,由于这些人本或多或少都与楚王熊围有着宿怨。

所以观从其实要游说他们也不甚费力。

而就在观从将其逐一游说之后,接下来,他便将目光是放在了在楚王身边的越国大夫常寿过的身上。

——

第396章_策反常寿过

常寿过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乃是这一时期在越国最为声名显赫的大夫。

而就是如此的身份,当年却在楚王主持的申地会盟之上,因为迟到而被楚王于诸侯面前是当众羞辱。

(其中也有说法,说常寿过可能就是越王允常,不过此处作者君并未采用这一说法。)

而楚王当年为什么要羞辱常寿过呢?

倒也并非是他真与常寿过是有什么过节,实则是为了他后面能够名正言顺的刁难宋人而作的一番铺垫。

观从亦是据此,大胆潜入楚军营地,准备策反常寿过。

……

此刻,伐徐的楚军已是稍做休整,也摆出了一副准备东山再起的姿态来。

而且眼下毕竟太子禄和诸位公子都驻守在国都,况且郢都内亦有郄宛坐镇,说不定他们此刻已是稳住了后方,专等楚王得胜回归。

而稍稍认清了现实的楚王,也不由是想到了他的那些子嗣们,也自然而然的也是打起了些许精神。

观从亦是胆大心细,他穿着辎重守卒的装扮,直接混入军营暗中观察。

几经搜索,他终于是摸清了常寿过的所在。

深夜时分,待到众人熟睡,观从又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常寿过的营帐内。

而常寿过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虽是半睡之中,却陡然被观从的这一动静给惊觉过来,不由一跃坐起,曾的一声,从身边拔出了佩剑。

观从见状,立刻沉声应道:

“将军切勿声张!”

黑暗中,常寿过也并不慌张,冷静的站起身来,而长剑则始终横在胸前以做防备。

“你是何人?”

观从俯下身子,以示诚意:

“禀明将军,吾乃先君卜尹观起之子——观从!”

常寿过闻言,二话不说,直接将长剑是搁在观从的肩头,观从亦是不由从剑刃中感受到一丝凉意。

“哦?

原来便是你!

楚王眼下正欲杀你而后快,你何敢深夜入营?

当真是不知死活么?

!”

“观从只是前来劝谏将军的!

将军还可曾记得当年申之会上,熊围嚣张跋扈,竟是当众侮辱了将军。

这一耻辱,难道将军是忘了吗?”

常寿过闻言沉默不语。

“将军既身为越国重臣,越王之下,便属将军最大,当年却受得楚王如此侮辱。

即便是将军再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但是楚王如此对待将军,却又是置越国于何地?

将军对此难道就全然无动于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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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寿过手中的剑反倒是重重压了下去,观从不得不匍匐在地,动弹不得。

“哼!

都不过是往昔之事,而今你旧事重提,无非是要在其中挑拨。

呵呵,似你这般卖主求荣之辈,难道还以为本将军会愚笨到听信于你?

哼!

这便随本将军去见面楚君,看你如此的巧言善辩,能否保得住你自己的一条性命!”

常寿过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将观从给提拎起来,观从却低笑一声:

“呵呵,将军此举,可无异于自寻死路啊!

观从既然敢来,又何惧死?

只是……怕将军是要误了大事啊!”

常寿过闻言,不由嗤鼻一声道:

“自寻死路?

竟还在此地危言耸听,你以为这些巧令之辞本将军会信?”

观从依旧十分的自信,只用手指捏着剑刃,并是小心挪开后,又是浅笑说道:

“将军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但终归也该为越国考虑吧?

观从深知楚越两国交好,然而现今楚王之势已衰,流亡于晋国的王子比此刻正快马赶回,若不出意外,不日便可继得楚王之位。

而将军之所以在此,亦无非是为了两国盟好,既如此,将军何不再细细寻思一番?”

常寿过闻言,在细细玩味了一番后,便是收回长剑,并立于榻旁:

“起来吧!”

观从闻言,这才站了起来,而接着营帐外映进来的篝火,常寿过这才看清了观从的容貌。

“哼!

当真好大的胆子!”

“将军,观从冒此奇险,虽是别有所图,但也是替将军指得一条明路。

将军现在固然可以继续跟着楚王,但楚国亦是迟早归属于他人。

届时,将军若执意与新君为敌,那楚越两国之间,可就微妙得紧了。”

“将军难道是准备助纣为虐,引得楚越两国就此交恶?

倘若如此,届时吴国再趁乱伐越……将军难道就不怕越国再遭横祸?

!”

常寿过一听,不禁便是有些迟疑了起来。

没错,他对楚王本就是有些不忿的,但是毕竟此番是来协助楚王讨伐吴国的,所以他之前倒也算得是兢兢业业。

但如今,经过观从这么一说,前后这么一捣鼓,且不说当年申之会的屈辱,即便是出于越国的整体利益考虑,他现如今的处境也确实是极为尴尬。

他身为越国的重臣,若是继续掺和在他们楚国的内部争斗中,一旦是另一方胜出,那么对于越国而言,也必然将会是一场大难。

“那……你以为,我越国如今该如何自处?”

“只要将军莫要再助熊围,熊围必不能攻克徐国。

徐子之母乃是吴人,将军不助熊围伐徐,即便是对吴国亦是能有所交代。

而待得我楚国新君继位,将军在楚国亦可不再为难。

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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