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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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本次更新,为大家送上新年祝福,身体健康,万事如意&1t;/p>
并祝楚白新书大旺,节cao满满,一路长红&1t;/p>
帝少景十三年,四月十五,帝京,丁顶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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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水帝京乃天下第一大城。
四十条大街纵横往来,将禁宫以外的京城分割成三百坊之地,每一坊拿出去,都可以傲视普天下近半数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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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三百坊中,丁顶坊算是极便宜的一坊了,这里聚住的多为驻守军士和外来人员,论到繁华程度,一向是倒过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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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年,这里可是京中顶顶繁荣的所在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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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顶坊的南部,有很大一片空地,当中孤零零的矗立着一根巨柱,高近百尺,径粗逾丈,柱身上焦黑一片,尽是火烧过的痕迹,细看时,倒也能分辨出一些旧时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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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1t;/p>
上下四千年,交替三十姓,大夏数百皇帝当中唯一的女帝,天册金轮神圣大皇帝,在她统治天下的第十个年头里,诏取十州之金,计得铜五十八万斤,铁一百三十六万斤,在当时还叫定鼎坊的地方,铸起了高九十尺,径一丈二尺的八棱铜柱,名为万国述德天枢,以纪革命之功,贬晋原之德。
据记载,天枢下设铁山铜龙,又铸师子麒麟围绕,上有云盖,更施盘龙托珠,时人赞之金彩荧煌,光俟ri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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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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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地开辟,y阳割晓以来,世间乾坤高下便已有规,以女子之身,又岂能永据帝位女帝身后,她的女儿与儿媳先后试图重现这至高辉煌,却皆告失败,男xg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帝位之上,接回这个天下,也接回了女帝身前制订建立的各种各样此前未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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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帝昭烈诏毁天枢,卒镕铄,弥月不尽,于是族人帝休烈赋诗云,天门街里倒天枢,火急先须卸火珠。
计合一条丝线挽,何劳两县索人夫一时间,京中士庶莫不讽咏,而帝昭烈也终于收回成命,留下了这已被烧到面目全非的天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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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天枢正下方的人,轻声说话,语带讽刺,只因当年令皇帝终于决心要把天枢毁却的理由中,有一项便是城守的上书一条线挽天枢,吹之可倒。
帝休烈一条何劳之语,正是由此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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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金轮的伟业,非后人可以妄议,非后人可以妄销但同样的,也非后人可以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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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站在稍远的地方,背着手,只是打量这伤痕累累的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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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韦庶人自以为同金轮之德,亦筑天枢于五里外,结果一宵之间,身死业灭,天枢崩坏,徒为后人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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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蟾圆中天,清冷异常的月光照将下来,将天枢的庞大残躯投shè成为光怪6离的黑影,两人一在影中,一在月下,这般闲闲说话,只显得鬼气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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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庶人没能作到女帝曾经作到的事情,就等于我刘家一般做不到赵家曾经作到的事情么专门把地方约在这里,就只为了暗示这么一句若果师兄您的见识仅止于此的话&1t;/p>
轻轻转过身来,走出y影之外,月光森然,照出了小音那带着几分傲慢的面容。
她站的地方较另一人为高,冷冷看将下来,当真是威势自生,绝无女子柔弱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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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还真想不通,本门尊长们为何坚持要再给你一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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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者赐,诚惶恐,未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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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拱拱手,无名的神sè仍然从容温和,就象完全没听懂小音的讽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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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深夜相会于此,自然不是为了一争口舌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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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牧风已于上月返京。
进京的当天,他便入宫面对,虽然具体内容无人得知,但随后的一连串旨意却让人明白到他仍然未失圣戚,尤为明显的一点,是他虽然交卸了南征行辕元帅之职,却仍领着卫将军的职务,统领天策神武两军。
当天,就开始有人信誓旦旦的传言说,面对之时,帝少景亲口说出了非战之罪,非你之过这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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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既然非帝牧风之过,那么这到底是谁的过呢&1t;/p>
这个问题,虽然没有人在明面上问出来,帝京当中诸大世家重臣却都在默默问,南伐这般大件事,惨败如斯,乃至太平道势大不可收拾如此结果,总得有人出来负责吧&1t;/p>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止凭道师一人,难道就当得起天下汹汹&1t;/p>
面对无名渐渐诛心的问,小音却只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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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啊,您和我一样清楚,这样的辩术,对我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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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术之争,注定只会有一位赢家会让我们现在能够形成默契的原因,不正是输了怎么办么&1t;/p>
小音的反击,让无名陷入沉默,毕竟无论外面的传言如何,这两位却都是有足够能力和足够情报来看清真相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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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帝少景的宽容,并不是帝牧风可以轻松的理由,事实上,那更多反映出来的,乃是孤独帝者的顾虑而非信任。
正如在面对的当天晚上,无名和孟染翰就同时尖锐指出的那样:帝少景把京畿军权放在帝牧风手中,最大的可能,是因为看准了方经惨败的他,短时间内,根本无力彻底掌握住这支军队,这本是他相对帝象先最大的弱点,此时却也成了他翻身的希望&1t;/p>
而且,陛下现在不能让人质疑南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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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的俯视着无名,小音道:因为我们都明白,他不能给大将军王难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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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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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承认,这也正是无名一力说服了帝牧风与刘家沟通的最大理由,对帝牧风来说刘家成为赢家,自己不过是改姓回赵,多半还能捞个封爵,但如果大将军王成为赢家,自己,却未必可保全尸&1t;/p>
当两人交换完近期的需求与信息后,已过了一杯茶的工夫,几乎是与他们互相说出告辞的同时,两道人影自完全相反的方向出现,来到他们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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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十步内,十一人,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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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提ri月双轮,寿十方并没有着夜行衣,而是一身月白sè的僧衣,双刃在月光下,折shè出渗人的光芒上面连一点血也没有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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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其中将军衙门的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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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一身灰扑扑的衣服,依旧是带一点羞怯的笑容,傅果恭敬的站在无名身后,左手空着,右手提着把短短的匕,上面粘糊糊的,尽是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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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把匕,十方的瞳孔却是微微收缩,道:一条古时水,向我手心流这一把,便是薄君仇&1t;/p>
薄君仇三字一出,小音顿时也目光一亮,打量了一下傅果,却只是微笑不语,略一欠身,便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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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小音远去,无名脸上笑容始终不变,直到人已走得踪影全无,也依旧是那幅微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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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罢,今天晚上,还须得拜访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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