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参观金屋(1/2)
, ,,, 祭酒见他态度恭敬有礼, 并无骄横跋扈的模样, 心中倒是松了口气。
这位的身份比寻常宗亲还要厉害几分, 他们小小国子监实在得罪不起。
祭酒亲自给沈休文介绍了下两大官学的□□况,又出具了一份正式的国子监聘任文书, 让他去太学和国子学找两位主管的司业, 好给他安排具体的课程。
沈休文道谢过后, 揣着文书就离开了。
沈川带着马车在国子监门外等候, 见他出来,问道:“公子,这就回府吗?”
沈休文摇头道:“不,去学府街。”
学府街在都城西面,其街尾广场北面并立大宁两大官学,是全国精英学子的聚集地。
街面上驻扎许多文房用品店,各式书坊、茶馆林立, 是京城中有名的一处繁华区。
沈休文登上马车, 看了眼车夫,问沈川道:“沈泉今天没跟出来?”
沈川楞了下道:“回公子, 他对各处路不熟, 就留在府中照看您的马了。”
沈休文笑看了他一眼, 道:“下次带上他吧, 路多走走就熟悉了。”
“是,公子。”沈川垂头道。
车行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学府街上。
沈休文本想让车夫将车直接赶到街尾,不料因为街面稍显狭窄,人潮涌动,很快被堵在了半道上。
他瞧着路也不远了,就让车夫将车停在僻静处,自己下了车打算步行过去。
沈休文正想着,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人这么多,就听路人兴奋地议论着两大官学学子在前面高台辩论的事情。
他边往那边走,边也基本了解明白了。
原来太学和国子学的学子们,每逢九日,就会选出代表在两大官学门前的大广场高台上进行辩论,次次都气氛热烈,引动人们争相观看聆听。
太学和国子学各有所长,一直来都暗暗较劲。
学子们之间竞争的心态很盛,对于论倒对方可谓是相当执着。
在高台辩论这个平台上,涌现了不少风流人物。
很多出名的学子,后来踏入官场,都很有建树。
原身从来不曾踏足这里,所以沈休文怀着好奇加快了脚步,想要一睹大宁两大官学学子论道争理的风采。
只是,等他走到广场的时候,当日的辩论已经散场了。
他望着那汉白玉制成的雕栏高台,想象了一番之前的场景,觉得场面可能还挺燃的。
正当他含笑出神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旁响起。
“沈二公子如今真是教人意外,居然在这个地方出现!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下次也上台辩论一把?
相信以你的实力,准能叫太学那些清高君子甘拜下风!”兵部侍郎的嫡长子罗朋话里带刺,酸溜溜地道。
沈休文闻言看向他,见他目含嫉恨,身边带着几个番邦少年,不由挑眉道:“多谢罗大公子这么认可我的实力。
想必以你的能力,已经驳倒太学学子好多回了吧。”
罗朋眯眼道:“沈休文,听说你被皇上罚了?
你忽然得志,可得悠着点。”
沈休文轻轻哼笑一声,看了看他的发冠,道:“罗大公子还是少替人操心吧,小心少年白头呀。”
罗朋冷下脸道:“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想把你当好兄弟!
你如今这样,我罗朋结交不起!
以后进了国子学,你好自为之吧!”
他复又换上一幅温和的笑脸,对旁边番邦少年道:“咱们走吧,我带诸位上京城最好的酒楼。”
番邦少年们好奇地看了看沈休文,便随着罗朋走了。
沈休文暗暗白了一眼,走向太学大门。
太学和国子学主体都是坐北朝南的三进制大院,两院并立,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虽然建筑规制相同,但进出其中的人员却是迥然不同。
太学的学子主体是来自大宁各地的少年案首,因着年纪不大,便没有直接参加进士考,而是通过太学的录取考试,进入其中继续学业。
虽然因此入仕可能会晚几年,但在太学结交下的人际关系,能得到的资源,却是直接入场考试的人无法比拟的。
而且,主考官在两种应试者中都会优先选取官学学子,以致后来进士及第的,大都是官学出身。
更别提,大宁知名的文豪,历任的国相,十有八九都是出自太学学子。
因而,各地只要出了少年英才,年龄在十二至二十二岁的,没有不送来京城试一试考太学的。
这些少年天资聪颖,到了京城本以为可以出人头地,但没想到就在他们隔壁,就有一群时常会压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国子学学生们。
国子学的学生若只论书本知识,其中的大多数人都不及他们三分之一的水平,但架不住他们都出身簪缨世胄。
国子学没有录取考试,但严格控制学子的身份门槛,仅限宗室、外戚亲属及诸功臣三品以上官吏的兄弟或子孙,及番邦友邻的上层贵族子弟入学。
普通平民家庭或是各地中层官员的孩子,对上京城的这些权二代们,自然很容易被各种碾压。
学子中气节少的,直接就成了国子学某些学子的跟班。
有心气的,倒是更爱不断地挑战,用才华和学识压倒对方,于是成了国子学学子口中的迂腐清高之人。
两方互相看不对眼,时常有些冲突。
沈休文走到太学门口,正要进去,就被守门的值日生拦了下来。
“这位,你走错门了吧?
国子学在隔壁。”
沈休文看了下自己,好奇地问道:“你从哪看出我是隔壁的?”
那位十七八岁的值日生俯视着这个还低他半头的贵族少年,一边嘴角微翘道:“不瞒公子爷,您身上这袍子,挂的这玉佩,呵呵,我看隔壁也没几个穿戴得起的。”
他又道:“您就别来这玩了,咱们太学啊,蹲不下您这尊小佛。”
沈休文有些意外,眼前的少年和他想象中的清高的太学子弟还真不一样。
他含笑问道:“你贵姓?
我叫沈休文,是来此办理入职手续的。”
“沈,休,文……”那少年念叨了一遍他的名字,突然一拍掌道,“你是那个保国公府的二傻子?
!”
沈休文顿时一脸黑线。
少年,你有没有因为说话被人揍过啊?
原身是个左撇子,平常写字并不多。
他呢,和常人一般都是用右手,但左手也不是不行。
为了显得不太突兀,他也用左手仿着原身从前的水准,随便练过两篇字。
“哇!
是这样啊!
公子,您这肯定是遇到文曲星了!
我就说呢,您看着怎么越来越不凡了,原来是得神仙指点了!”沈川闻言就信了,还一脸崇敬地看着他家公子。
沈休文大笑,点点头道:“可能确实如此啊。”
主仆两人说着话,外头就来了宫里的内侍,他将昨日的赏赐送了来,并传沈休文进宫面圣。
沈休文谢过恩,换了一身月白纱袍,便去了行宫。
皇帝端木镕还是在云涛园的书房里见了他。
这次就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给他强大的压迫感了,反而一开口比昨日在清凉殿中还要声音和煦。
“快起来吧,不必多礼。”
沈休文应道:“多谢皇上。”
端木镕闲暇时喜欢练字,此时也正拿着笔写呢。
他朝沈休文招手道:“过来看看,朕这笔字与你昨日写的,感觉有何不同?”
沈休文趋近看去,发现皇帝正把他昨日的卷子摊在桌上,竟临摹了一遍他的诗。
他仔细看了看,沉思片刻道:“皇上您这字威严有力,我的勉强算庄重严谨。”
端木镕看了看两幅字,放下笔,哈哈一笑道:“说得不错。”
他走到长榻前坐下,又指了指旁边位置,示意沈休文也坐。
“你昨日真是让朕颇为惊讶啊,小小年纪怎么之前如此藏拙?”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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