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荐杜预老将献新谋 降孙皓三分归一统(2/3)
今天与不取,岂不大可惜哉!”至咸宁四年,羊祜入朝,奏辞归乡养病。
炎间曰:“卿有何安邦之策,以教寡人?”祜曰:“孙皓暴虐已甚,于今可不战而克。
若皓不幸而殁,更立贤君,则吴非陛下所能得也。”炎大悟曰:“卿今便提兵往伐,若何?”祜曰:“臣年老多病,不堪当此任。
陛下另选智勇之士可也。”遂辞炎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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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十一月,羊祜病危,司马炎车驾亲临其家问安。
炎至卧榻前,祜下泪曰:“臣万死不能报陛下也!”炎亦泣曰:“朕深恨不能用卿伐吴之策。
今日谁可继卿之志?”祜含泪而言曰:“臣死矣,不敢不尽愚诚:右将军杜预可任;劳伐吴,须当用之。”炎曰:“举善荐贤,乃美事也;卿何荐人于朝,即**奏稿,不令人知耶?”祜曰:“拜官公朝,谢恩私门,臣所不取也。”言讫而亡。
炎大哭回宫,敕赠太傅、巨平侯。
南州百姓闻羊祜死,罢市而哭。
江南守边将士,亦皆哭泣。
襄阳人思祜存日,常游于岘山,遂建庙立碑,四时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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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人见其碑文者,无不流涕,故名为堕泪碑。
后人有诗叹曰:“晓日登临感晋臣,古碑零落岘山春。
松间残露频频滴,疑是当年堕泪人。”晋主以羊祜之言,拜杜预为镇南大将军都督荆州事。
杜预为人,老成练达,好学不倦,最喜读左丘明《春秋传》,坐卧常自携,每出入必使人持《左传》于马前,时人谓之“《左传》癖”。
及奉晋主之命,在襄阳抚民养兵,准备伐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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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吴国丁奉、6抗皆死,吴主皓每宴群臣,皆令沉醉;又置黄门郎十人为纠弹官。
宴罢之后,各奏过失,有犯者或剥其面,或凿其眼。
由是国人大惧。
晋益州刺史王濬上疏请伐吴。
其疏曰:“孙皓荒淫凶逆,宜征伐。
若一旦皓死,更立贤主,则强敌也;臣造船七年,日有朽败;臣年七十,死亡无日:三者一乖,则难图矣。
愿陛下无失事机。”晋主览疏,遂与群臣议曰:“王公之论,与羊都督暗合。
朕意决矣。”侍中王浑奏曰:“臣闻孙皓欲北上,军伍已皆整备,声势正盛,难与争锋。
更迟一年以待其疲,方可成功。”晋主依其奏,乃降诏止兵莫动,退入后宫,与秘书丞张华围棋消遣。
近臣奏边庭有表到。
晋主开视之,乃杜预表也。
表略云:“往者,羊祜不博谋于朝臣,而密与陛下计,故令朝臣多异同之议。
凡事当以利害相校,度此举之利,十有**,而其害止于无功耳。
自秋以来,讨贼之形颇露;今若中止,孙皓恐怖,徙都武昌,完修江南诸城,迁其居民,城不可攻,野无所掠,则明年之计亦无及矣。”晋主览表才罢,张华突然而起,推却棋枰,敛手奏曰:“陛下圣武,国富民强;吴主淫虐,民忧国敝。
今若讨之,可不劳而定。
愿勿以为疑。”晋主曰:“卿言洞见利害,朕复何疑。”即出升殿,命镇南大将军杜预为大都督,引兵十万出江陵;镇东大将军琅琊王司马伷出涂中;安东大将军王浑出横江;建威将军王戎出武昌;平南将军胡奋出夏口:各引兵五万,皆听预调用。
又遣龙骧将军王濬、广武将军唐彬,浮江东下:水6兵二十余万,战船数万艘。
又令冠军将军杨济出屯襄阳,节制诸路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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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消息报入东吴。
吴主皓大慌,急召丞相张悌、司徒何植、司空膝循,计议退兵之策。
悌奏曰:“可令车骑将军伍延为都督,进兵江陵,迎敌杜预;骠骑将军孙歆进兵拒夏口等处军马。
臣敢为军师,领左将军沈莹、右将军诸葛靓,引兵十万,出兵牛渚,接应诸路军马。”皓从之,遂令张悌引兵去了。
皓退入后宫,不安忧色。
幸臣中常侍岑昏问其故。
皓曰:“晋兵大至,诸路已有兵迎之;争奈王濬率兵数万,战船齐备,顺流而下,其锋甚锐:朕因此忧也。”昏曰:“臣有一计,令王濬之舟,皆为齑粉矣。”皓大喜,遂问其计。
岑昏奏曰:“江南多铁,可打连环索百余条,长数百丈,每环重二三十斤,于沿江紧要去处横截之。
再造铁锥数万,长丈余,置于水中。
若晋船乘风而来,逢锥则破,岂能渡江也?”皓大喜,传令拨匠工于江边连夜造成铁索、铁锥,设立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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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晋都督杜预,兵出江陵,令牙将周旨:引水手八百人,乘小舟暗渡长江,夜袭乐乡,多立旌旗于山林之处,日则放炮擂鼓,夜则各处举火。
旨领命,引众渡江,伏于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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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杜预领大军水6并进。
前哨报道:吴主遣伍延出6路,6景出水路,孙歆为先锋:三路来迎。”杜预引兵前进,孙歆船早到。
两兵初交,杜预便退。
歆引兵上岸,迤逦追时,不到二十里,一声炮响,四面晋兵大至。
吴兵急回,杜预乘势掩杀,吴兵死者不计其数。
孙歆奔到城边,周旨八百军混杂于中,就城上举火。
歆大惊曰:“北来诸军乃飞渡江也?”急欲退时,被周旨大喝一声,斩于马下。
6景在船上,望见江南岸上一片火起,巴山上风飘出一面大旗,上书:“晋镇南大将军杜预”。
6景大惊,欲上岸逃命,被晋将张尚马到斩之。
伍延见各军皆败,乃弃城走,被伏兵捉住,缚见杜预。
预曰:“留之无用!”叱令武士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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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得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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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沅、湘一带,直抵广州诸郡,守令皆望风赍印而降。
预令人持节安抚,秋毫无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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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进兵攻武昌,武昌亦降,杜预军威大振,遂大会诸将,共议取建业之策。
胡奋曰:“百年之寇,未可尽服。
方今春水泛涨,难以久住。
可俟来春,更为大举。”预曰:“昔乐毅济西一战而并强齐;今兵威大振,如破竹之势,数节之后,皆迎刃而解,无复有着手处也。”遂驰檄约会诸将,一齐进兵,攻取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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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龙骧将军王濬率水兵顺流而下。
前哨报说:“吴人造铁索,沿江横截;又以铁锥置于水中为准备。”濬大笑,遂造大筏数十方,上缚草为人,披甲执杖,立于周围,顺水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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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兵见之,以为活人,望风先走。
暗锥着筏,尽提而去。
又于筏上作大炬,长十余丈,大十余围,以麻油灌之,但遇铁索,燃炬烧之,须臾皆断。
两路从大江而来。
所到之处,无不克胜。
却说东吴丞相张悌,令左将军沈莹、右将军诸葛靓,来迎晋兵。
莹谓靓曰:“上流诸军不作提防,吾料晋军必至此,宜尽力以敌之。
若幸得胜,江南自安。
今渡江与战,不幸而败,则大事去矣。”靓曰:“公言是也。”言未毕,人报晋兵顺流而下,势不可当。
二人大惊,慌来见张悌商议。
靓谓悌曰:“东吴危矣,何不遁去?”悌垂泣曰:“吴之将亡,贤愚共知;今若君臣皆降,无一人死于国难,不亦辱乎!”诸葛靓亦垂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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