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血战(1/2)
沃侧的腿被长枪刺了一下,血从甲片里渗出来,染红了一片甲衣。
沃侧浑然不顾,双目冒着血光,死死地盯着前方宋军军阵。
随着上岸的金军越来越多,宋军微微后退,在岸上留出一片空地。
喘息一会,沃侧指挥岸上的金军在空地列阵。
两军交战,不列阵怎么能行呢?
不成军阵,战斗力就大打折扣。
列阵完毕,沃侧厉声道:“宋军已经被我们杀退了,好!
现在随我上前,把宋军杀散!
全军只管上前,哪一个敢回顾的,斩!
我们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说完,高高举起手中钢刀,向宋军冲去。
宋军的军阵很奇怪,看起来分成了三个方阵,中间留出很大的口子。
沃侧带着还能动的金军,直向宋军的口子杀了过去。
只要能把这两道口子撕大,宋军的军阵也该乱了。
向前奔出三四十步,宋军还没有任何动静。
沃侧紧咬嘴唇,步伐坚定,直向前去。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哨声。
随着哨声,就听见前面宋军阵中传来两声闷响。
闷响声未断,就见到两颗铁弹直金军砸来。
铁弹来的方向,正是宋军留出来的空隙。
沃侧能够看清铁弹的样子,甚至觉得铁弹飞得不快。
只是铁弹带着呼啸声,勐地就砸进军阵里。
这两个方向正是金军结成重阵,准备进攻宋军的方向。
铁弹砸向军阵,立即血肉飞溅。
一枚铁弹砸得特别准,砸倒了八九个人,才落在地上。
铁弹擦着沃侧的身子飞过,一片铁衣扭曲变形,里面的肉都搅在一起,直觉得痛彻心扉。
回过身子,沃侧看着自己的军阵,嘴巴一下子合不拢。
仅仅是两枚铁弹,自己的军阵就死伤二三十人,阵形几乎完全散了。
剩下的士卒不敢后退,也不敢前进,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沃侧强忍身上剧痛,厉声喝道:“不过是宋军床弩一类兵器,不在被吓倒!
杀!”
说完,举起手中的钢刀,指挥着众人继续向前冲去。
张驰站在高处,看着金军的样子,道:“金军将领倒是个狠人,死伤如此惨重,还要冲上来。
命令炮兵,他们自己把握,以最快的速度发炮!
等到金军近了身,听从步兵命令,再停止炮击!”
沃侧再冲不到十步,就又听见哨响。
不等反应过来,铁弹再次呼啸着掠过军阵。
随着数十人倒下,沃侧强行稳定下心神,知道这样冲下去不行。
算算距离,如果宋军的炮发得如此快,不等到宋军阵前,自己的人就死光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沃侧这才感觉到身上伤口痛得无法忍受。
带着军队,沃侧只能重新回到河边。
退回来的路上,又被宋军打了三炮。
沃侧看看人数,只有出发时的一半左右了。
在河边拄着刀,沃侧只觉得头晕脑涨。
这样的仗还怎么打?
自己根本冲不到宋军阵前。
金军退到了黄河边,宋军也没有停止炮击。
直到被打死打伤了一百多人,沃侧才发现宋军的炮弹有固定轨迹,指挥着军队分散开,射到炮弹的轨迹外面。
太阳升起来了,天地间万道霞光,就连河面上也金光闪闪。
渡船依然在源源不断地运人过来,沃侧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刚才打了小半个时辰,岸边金军的尸体已经有一千多具,几乎铺满空地。
像往常那进攻,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人死光了,也很难攻到宋军阵前。
正在这时,拔离速的亲兵满都上了岸。
快步到沃侧面前,道:“将军,大帅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沃侧急忙道:“快讲!”
满都道:“大帅在城上看得清楚,宋军的砲犀利非常,根本挡不住。
但铁弹的威力有限,打到人,十几步开外就无力了。
正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
将军不必列军阵,可以分成一排排,每排相隔十一二步。
等到了宋军阵前的时候,再结成军阵,进攻宋军。”
沃侧道:“一排排,如何跟宋军对阵?”
满都道:“大帅说的是,虽然这样有许多坏处,总能避过宋军的砲。”
沃侧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上岸的金军已经有三千多人。
沃侧把首领叫来,按照拔离速的吩咐,开始布置人马。
这样的阵法没有人见过,许多人心中有疑虑。
不过金军军法严峻,没有人敢有异议,回去安排人手。
高处的张驰看着金军的新阵,叹了一口气。
对身边的许长行道:“咱们军中经过了多次演练,认为应对炮兵,进攻时只能这样一排排。
到了阵前,再快速重新结阵。
金军死了一千多人,就能想到这办法,也算不错了。
命令炮兵把炮拉到阵前去,放到军阵两侧,支援步兵。”
亲兵应诺,快步去了。
如果敌人是一排一排攻上来怎么办?
王宵猎军中多次演练,也有应对之法。
就是炮兵不再放阵前或阵后,而是放到军阵两侧,对进攻敌人斜射。
这样斜射的角度越大,对敌人杀伤越多。
最重要的是避开了本方军阵的进攻路线,炮弹不会误伤自己人。
见到宋军突然变阵,发射铁弹的火炮也露出身形,沃侧不由大喜。
看来自己变阵,打乱了宋军的部署,不得不跟着改变。
实在忍不住,又带着金军结成密集阵形攻了上去。
结果走不多远,就发现火炮射来的炮弹杀伤力并没有减弱多少,赶紧带着人重新回到河岸。
金军分成一排一排,从岸边攻了过来,虽然人数少了很多,对宋军的威胁大大减轻,但火炮的伤害也降低了。
一枚炮弹打过去,只能打死一两人。
离得近了,炮弹可以擦过同一排的几个人,威胁才稍微大了些。
张驰对许长行道:“军中有了火炮,许多将领都认为靠着这一样兵器,我们就可以大杀四方。
我军对金军最惧怕的是他们耐苦战,战时不惧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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