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火红，如夕阳，如朝霞。

这个时节竟然还能看到枫叶。

念阳的内心仿佛有什么被触动，脚步不由自主地向枫叶的方向移动。

那里似乎有什么正等待着他，犹如与生俱来的宿命，犹如双线必然的交汇。

他走的很慢，但是心脏却是跳的飞快。

他知道等待他的并不是什么不愉快的事，相反，令他神往，令他激动。

小径之外，豁然开朗。

一女子穿着一袭碎花长裙漫步在枫叶小路之上，纸扇轻捻，赤足而行。

她的长犹如瀑布一般散开，突然回眸一笑，双眼明亮而清澈，散着珍珠般的光芒。

此情此景，和当年在承仙极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念阳看着虞小兰，竟是有些痴了。

“莫生。

你怎么来了？”虞小兰轻声道。

念阳回过神来。

“哦。

半夜睡不着，出来走走。

你呢？

这么晚也没睡？”

虞小兰浅浅一笑。

“和你一样吧。”

两人突然似乎失去了共同话题，只是看着对方。

念阳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赶紧看向一边道：“那个……朱雀，也就是你先祖回来了么？”

虞小兰摇了摇头。

“并没有。

话说，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只是见过一面，打过一架，不算很熟。”

虞小兰惊讶道：“你和她？”

念阳连忙摆手道：“不，是和沈梦幽一起。”

“沈梦幽？”虞小兰疑惑道，继而反应过来念阳说的是谁。

“就是刚才那个白衣服的姐姐么？

她是你师尊么？”

念阳淡淡道：“她救过我，教过我，也杀过我。

我欠她的。

但她和我的立场不同。”

“好吧。

那么萧莫生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应该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吧？

不然，怎么会因为一个名字一路找到这里来。”虞小兰看了他一眼，念阳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念阳道：“萧莫生是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一个人，可能是她活着的全部。”

虞小兰道：“我看得出，对她来说，你也非常重要。”

“是么。”念阳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你到底叫什么？”虞小兰道。

念阳看了看她。

“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很多名字。

因为我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失忆。

进入天极宗后，掌门赐我名字，念阳。

这个名字我用了很多年……”

虞小兰道：“念阳？”

“嗯。”念阳道，“取意，怀念樊阳。

他们在那里找到的我。”

虞小兰道：“那么以前的事情你想起来了么？”

“嗯。”

虞小兰的眼神飘到一边。

“有机会的话，把你以前的事告诉我好不好。”

念阳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还是叫你莫生好了。

突然改口太难了。

莫生，你相信命运么？”虞小兰说道。

念阳疑惑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虞小兰道：“在圣城的时候，你说过你做过的那个梦。

你做过的那个梦，我好像同样经历过。”

念阳惊讶道：“什么？”

虞小兰道：“只是你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我仿佛就是那个女人，我的梦比起你的，有更多的细节。

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念阳的心跳的很快。

“我不知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峥儿和我说，当初你看着我愣住了，是因为我和你在一个地方看到的壁画里的女子一模一样。

刚开始我以为是你们在开玩笑，可是我越想越是好奇。

到底画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呢？”虞小兰道。

念阳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是此刻。”

“什么

？”虞小兰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

念阳道：“那副壁画虽然年代久远，但是璧上所刻画的，就是此时此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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