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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得出击,得打人(1/2)

拉普拉斯妖和薛定谔的猫同为物理学四大神兽之一,不过这只妖的年纪要老得多,它的根脚在牛顿经典力学,描述的是这么一个推论:在一个牛顿经典力学构建的宇宙里,如果一只魔鬼可以知道任何一个原子的精确位置和动量,那么它就可以推算出这个宇宙过去发生过的一切,以及未来将会发生的一切。

拉普拉斯妖在量子物理崛起前就被热力学第二定律抽跪了,然而在数据和逻辑构建的计算世界里,拉普拉斯妖的鬼魂还在游荡着。

比如现在的夏鸣,就准备在限定的空间和时间里,推算出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扮演一回拉普拉斯妖。

画面停在了货车司机猛打方向盘的那一刻,然后如水纹般波动起来,每一个人,每一根金属柱、玻璃窗如画中画般,急速放大。

与此同时,现场的气体分子也如有活生生的蛇一般高昂低伏,在夏鸣的意识追溯下,一片片蛇鳞蜕变,还原半个小时前的运动轨迹,将隐藏其中的黑迹一点点拼凑出来。

跟最初在宿舍里里观察李迪罗的异状,探测异常的气味不同,夏鸣现在分析的是上千个视觉信息,每一个都细化到了当时观察李迪罗瞳孔反射的程度,还有可能以万计的嗅觉信息,对应大脑过去所积累的“嗅觉数据库”,寻找轮胎猛烈摩擦地面的那种特殊焦味。

同时他也没忘记将事故发生时的听觉信号提取出来放大,在完全可以称之为声波大潮的复杂信息中,搜寻那一刻的异声。

现实中的视野再度出现血红的光晕,那是眼球充血的迹象,R3AI在提示大脑运转过度,但这些都没有影响到脑海中重建的场景。

这个场景完全是由真实的素材组合起来的,随着夏鸣的意念自由地旋转,放大,缩小。

每一个角度,每一处细节,都能观察到。

场景中依旧有一些灰暗,那是他感官所不能及的地方,但他专注的意念就像是喷枪,将搜集到的各种间接信息,通过大脑的计算推导,一点点地刷上亮丽的色彩,还原出各种细节。

那是一辆极为普通的现代伊兰特,原本正常行驶着,就在唐晓棠的越野车跟货车平行时,伊兰特忽然加速,朝货车的车头别去。

当货车撞上越野车的时候,伊兰特减速,拐进右边的街道。

果然是预谋,只不过手段是临时起意的。

司机是谁!



那辆伊兰特和别车的过程,只是综合各种间接信息计算出来的场景,但夏鸣依旧不满足,他想“看”清楚伊兰特的司机。

当他放大伊兰特的画面时,车窗内却是一个模糊色块。

R3AI又有了提示:“大脑使用已达极限,进一步计算需要提升计算能力,方案一,格式化大脑,引入节点资料。

方案二,将之前以管理模式操作的信息转换为QNI格式,不再由原始架构直接管理。

警告,该方案将使兼容问题进一步恶化,后果难以预料。”

夏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方案二,完全没有去理会意识周围的一连串变化,依旧专注在伊兰特里的那个色块。

渐渐的,粗糙的色块一片片刷新为线条,最终定型为一个削瘦男子的侧脸。

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男子,只看侧脸根本分辨不出特征,就像是古代通缉令上的画像。

然而一连串的影像却从夏鸣的记忆中跳出来,一层层刷新着这张侧脸。

原本只是一张平面图,却像是现场有张至诚的梦真魔镜般,将一个真实的三维头像扫描出来。

这个人以前见过!

不仅一次!

从他进研究所开始,这个人就在研究所外见过,住处外也见过,甚至在同一个超市里碰过面。

那时候都只当是路人,现在看来,这个人分明是监视和调查过他。

杨远昌对研究所的监视还真是细密……

夏鸣还想“看”清这个人拐入街道后的情况,原本只在边缘的血色却迅速染红了整个视野,R3AI的提示也飘渺起来,身边似乎也有人在喊他,但听起来是那么的遥远。

夏鸣眼中一黑,晕了过去。

等夏鸣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守在床边的是李迪罗。

“鸣子你可吓死我了!

小欢也都吓哭了,你那时候是七窍流血啊!

全靠了她……”

见他醒了,李迪罗口不择言地唠叨着,什么小欢的,听得夏鸣一头雾水。

找到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夏鸣问:“这是哪里?”

“空军医院,怎么啦?”李迪罗还是一脸完全不明状况的懵逼样。

“谢了,哦,再帮我谢谢那个小欢,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徐教授和唐晓棠他们在海军医院,夏鸣得先看看他们的情况。

李迪罗吓坏了:“喂!

鸣子!

你刚才还七窍流血来着!”

“没事了”,夏鸣的头是有些痛,不过除此之外,再没什么问题,刚才应该只是眼耳鼻这些器官被大脑驱动得超了极限,爆了一些毛细血管。

夏鸣离开后没多久,一个短发少女推门进来,看到的是一张空床和两眼发直的李迪罗。

“人呢!”

少女一惊一乍的,有些像早上钻出树洞忽然看到人的花栗鼠。

“走了?

他、他刚才七窍流血啊!

不会死吗?”

李迪罗的回答让她更紧张了,双手护着胸,话都带了些哭腔。

有了参照系的李迪罗终于恢复了正常,安慰道:“鸣子不是一般人,没事的。”

少女松了口气:“嗯嗯,是呢,科学家嘛……”

然后她才觉得不对:“咦?

那是超人,不是科学家啊!”

急急奔进海军医院,徐教授还在ICU里,赶到唐晓棠的病房,就在门前,夏鸣的视线又浮上一层血色。

林澄正守在门前,跟两个人争论着,这两个人他都认识。

一个是杨盛堂,一个看起来像是杨盛堂的保镖,正是他追索到的凶手!

“鸣子!

你可算来了!”

“夏鸣!

你还有脸来这里!

?”

林澄和杨盛堂同时出声,然后都觉得不对,夏鸣没有理会他们,就死死盯着杨盛堂身边的保镖。

目光里的火焰有如实质,灼得那个保镖侧开了脸,跟杨盛堂说了声,转身离开了。

“晓棠怎么样?”

夏鸣问,目光依旧放在远去的保镖身上。

“晓棠还好,就是手臂受了伤,还有些轻微脑震荡,要好好休息,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

林澄一边说着,一边也在看那个保镖,不明白夏鸣为何对这个人如此关注,表情更是明显的憎恨。

“夏鸣!”

杨盛堂再也受不了“夏鸣式冷落”,高声道:“这时候才赶过来是蹭医院的午饭?

你还是劝劝你师兄不要固执下去了,我要给晓棠转院!

这个破医院哪是她能待的地方!”

“休想!

谁知道你安什么好心?”林澄这个超级码农虽然情商比夏鸣还惨,但在大是大非上却格外清醒。

“夏鸣……”

杨盛堂跟林澄完全无法交流,不然也不至于堵在病房前吵架了,只好找夏鸣。

夏鸣终于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却是冰冷无比:“对你们来说,停尸间才是徐教授和晓棠该待的地方吧?”

“你在说什么?”杨盛堂不解。

“这不是你嘴里的罚酒吗?”夏鸣看着杨盛堂,正常的视野之上还罩着一层浮动的视野,将杨盛堂眼中每一个眼神的变化,脸上每一处肌肉的牵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杨盛堂的目光渐渐迷乱,表情也僵住了。

跟候云婷那得到的信息,以及那个保镖的异状对比之后,夏鸣可以确定,杨盛堂并不知情。

“或者,这是你父亲的罚酒?”夏鸣凑到杨盛堂的耳边,后者已经被巨大的惊愕镇住,完全没有反应,就听夏鸣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猜猜你的保镖上午干了什么?”

“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杨盛堂许久后才有了反应,他闭着眼睛,不停地摇头,似乎想把某些事情甩出脑袋。

“你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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