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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2/3)

她想说他幼稚是不是?

只不过嘴上还留着神,不敢那么直接。

他点点头,“是不小了,那又怎么样?

爷就爱整治你们俩,看见你们好我就不高兴。”

颂银气得厉害,瞧了四周围一眼,“我不能骂您,要不咱们也‘交’个手吧,打一架就痛快了。”

他立刻拿轻蔑的眼光打量她,“你胆子不小,爷输谁也不能输你吧!

不过今儿不和你打,我被容实‘弄’伤了胳膊,下不得场子了。

你把账记上,等时机到了,管叫你痛快。”

他一语双关,颂银不是傻子,全听出来了,顿时恼得面红耳赤。

边上那么多双耳朵听着呢,她大声一喝,“都给我滚远点儿!”

众人面面相觑,豫亲王抬了抬手,“听福晋的话,都散开。”

谁是他的福晋?

连容实都没管她叫少‘奶’‘奶’呢,他的福晋倒叫得爽口!

她攥着两手说:“我和您说了不止一回了,您这么不依不饶的,到底想干什么?

就算我和容实断了,也没您什么事儿,您早早儿歇了心吧!”

他冷冷哼笑,“你都到了这份上了,还傲‘性’呢?

你不嫁我嫁谁?

你能嫁谁?

谁又敢要你?”

她高声说:“我嫁不掉就当姑子去,为什么非得嫁人?

我用不着依仗男人,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是啊,她说得响嘴,将来内务府都是她手上的玩意儿,要多少钱没有,还指着男人养家吗?

他也被她‘激’怒了,这种时候为什么不顺着台阶下,非要跟棵朝天椒似的,逮谁呛谁。

天上又下起雪来,飘飘洒洒的,撒盐一样。

他瞧她穿得单薄,解下大氅给她披上,她浑身长刺,不许他碰,不稀罕他的示好。

他这人就是这样,她越反抗他越是非得办到不可,使了蛮力把她狠狠裹起来。

她嘴里不屈地叫着,“往后我和您两不来去!”

他充耳不闻,“男人的事儿‘女’人别管,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她想说他分明布库输给了容实,有什么脸说这句话。

可是她吃不准,不知他是不是有意落败,好叫容家‘女’人们如临大敌,自发地来退她的婚。

其实换个视角看,的确胜利者是他,他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叫他们内斗,把她放到一个十分难堪的位置,迫使她妥协。

难道在他眼里这就是喜欢?

是爱吗?

她哽咽了下,“您对我有感情吗?”

他说有,“以前我只觉得你是个有能耐的‘女’人,现在我觉得你是个有能耐的好‘女’人,适合给我当福晋。”

“那您不问问我喜不喜欢您?”她眼泪汪汪说,“您能把我当人看吗?

能尊重一下我的决定吗?

您要我跟您过日子,您起码先征求征求我的意见,看看我瞧不瞧得上您呐。”

他一听不悦,“用得着问?

你凭什么瞧不上我?

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我是和硕亲王,前途不可限量。

你不想当主子娘娘吗?

当个四品的破官儿,后脑勺‘插’根单眼‘花’翎1,成什么气候?

爷让你戴东珠朝珠2,叫所有‘女’人都羡慕你,这样还不够?”

他以为许个皇后的宝座就能收买她了,想让她当皇后,也得看他有没有造化当皇帝!

他隔着大氅抱住她,被她一脚踢在了胫骨上,“您瞧我像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要说名声,本来我还有点儿,我是整个大钦唯一的‘女’官。

我不靠端茶送水,不靠自荐枕席,我也能在紫禁城立足。

可后来全被您毁完了,你让我丢尽了脸面,现在您还来和我说这个?”

他忍痛扣住她,天上下雪也不管,两个人淋得一头白,他胡‘乱’给她掸了掸,好言道:“你有什么怨气,想发泄就发泄吧,发泄完了你还得跟我。

你不想争口气给容家瞧瞧?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她挣扎了半天,终于把他的大氅扯下来扔在了地上。

她不喜欢他的味道,以前还觉得清润甘甜,现在只剩厌恶。

尤其他还是个颠倒黑白的人,她愈发嫌弃他的品格了,“人家在感情上头没有对不住您,您为什么要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容实诚心投奔您,您就这样对待人家?

我虽然和他没能修成正果,可我的心是公正的,我觉得您这么做不厚道,您应当用人不疑,难道不是吗?”

他却说得俯仰无愧,“谁让他和我抢‘女’人。”

颂银竟不知说他什么好了,“不是他和您抢,是您和他抢。

敢情李树种在您家‘门’前了,就你一人占理。”

他虎了脸,“我忍你半天了,你给爷知足点儿。

你上回说了,我有旁的‘女’人你就不跟我,我告诉你,那两个侧福晋爷碰都没碰,就等着你呢!

你再聒噪,立马带回家‘洞’房,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还能怎么样!”

她又哭又跳,“我不干,您敢‘乱’来,我就咬舌自尽!”

她简直有点疯狂,那股撒泼的劲儿叫人叹为观止。

他被她闹得脑仁生疼,忙压手道:“好了好了,我不过那么一说,你就这模样?

你别以为这么着我就会对你倒胃口,你折腾吧,就像上回装神‘弄’鬼似的,我早就看穿了,你别白费力气。”

颂银灰了心,这么说来他已经刀枪不入了。

不知他对她有多深的了解,一口咬定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再丑化自己也没用,他根本不相信。

她傻呆呆发怔,脸上还挂着眼泪。

他抬手给她擦了,轻声笑道:“爷看上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江山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打定主意娶她,那就只把她当‘女’人看待,权谋的事不会再同她说了,从今而后只谈情,不谈政治,这样的决心算大了吧?

可他不提,她却又要问,“郭贵人不久就要临盆了,六爷怎么打算?”

他把手指抵在那绵软的‘唇’瓣上,示意她环境不对,莫谈国事。

然而一触之下心头骤跳,那两片红‘唇’的滋味他知道,足以令人*。

他有一瞬很冲动,想去‘吻’一‘吻’,又怕她发狂,只能暂且按捺。

捡了地上大氅重新给她披上,警告式的说:“不许扔,扔了现在就跟我回豫王府。”见她还算老实便不为难她了,转头看了她的小轿一眼,“天‘色’已晚,回去吧,别叫家里大人担心。

咱们来日方长,改天再叙。”

颂银知道这回难办了,她的那些质问对他不起作用,他一副“老子就是故意的,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嚣张到这个程度,谁能把他怎么样?

她呼出一口浊气点头,“我并不是想违逆您,我敬重您、佩服您,就是不能爱您。”

他嘲讽地笑了笑,“你还粉饰太平呢?

其实你讨厌我、恨我,那才是不爱我的根本。

你曾说过,心里只能装一个人,容实先入为主,我晚来一步。

可么要是这个人消失了,你那间屋子是不是能重新让我进去?”

她心里惊惶起来,害怕他对容实下毒手,两眼盯着他说:“我情愿空关,您也进不去。

六爷,您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喜欢心善的人,我不要大富大贵,只要和自己的男人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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