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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渡江!(1/2)

鄂州,也即是后世的武汉。

此刻已经是众军云集。

早前在江宁府首战中遭受重创的刘光国,任军都统制。

这是顺理成章之事。

刘光国是刘延庆的长子,刘延庆为西军重将,其三弟刘光世又为国捐躯,刘光国人在江宁城下受挫了一阵,却也不能一棒打死的不是?

何况他人还在一系列的征讨厮杀中,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但刘光国终究是沉寂了一段时日,也正好借机养伤。

人就在江州,此刻复出,督兵鄂州,对阵江北的梁山军,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刘光国麾下的大将韩泼五、郦琼依旧在他麾下,同时又有选锋军中调来的勇将王德、解元,如是从后世的眼光看,这可都是得力人物,配置绝对豪华。

韩泼五就不去多说,韩世忠么。

郦琼声名不显,却也是南宋初期的一员大将,刘光世军的第二人。

绍兴七年,因宰相张浚的收回兵权之政策,杀死监军官吕祉等,带领全军四万余人,并裹胁百姓十余万投降伪齐刘豫,史称“淮西兵变”。

不仅给了南宋一重击,更是至张浚下台的关键。

值得一提的是,郦琼也是彰德府人,也就是岳飞、张清的老乡,后者在这一时间段里可是出了不少人物。

王德俗称王夜叉,为刘光世部下第一悍将,作战勇猛,杀人如麻。

郦琼军变时候,他率八千军南撤,归入张俊麾下。

解元,韩世忠麾下首将,箭术了得,武艺惊人。

能倒拖犍牛,尝乘马驰突贼阵,往返如飞。

征讨田虎军时,一次他引五十骑游击,田虎军数千四面运集,解元掷身陷阵,左右鹘击,大呼酣战,声振刀甲,众惧辟易遁去。

是以,如今之刘光国部,一时间着实兵强马壮。

只是兵强马壮的刘光国部却并没第一时间渡过长江。

一个‘声音’在军中甚有市场——他们只需力保鄂州就是。

那襄阳城不下,梁山军便是拿下了汉阳军,又岂有久驻的道理?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但听着忒教人泄气。

眼下虽是形势逼人,但他们说要面对的可只是梁山军一支偏师。

且他们又不是那御营的禁军,而是西军,西军为主力,地方兵勇尊刘光国差遣。

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梁山军虽已经夺取了孝感、汉川,但却没有露出进一步进攻汉阳军的苗头。

“末将且以为,此非是梁山贼故作迷障,乃是其军已得盛势,只欲求稳。”因为这是副战场么,打到这个地步来,宋军援兵不渡江,彼处梁山军已经无有敌手,更无威胁。

莫不是汉阳军的那点人马还敢去主动寻梁山军的麻烦么?

这显然不可能的。

现下的安州——汉阳地区,那就是一处只存一头白额虎,其他猛兽尽数被铲除的山林。

梁山军肯定不会看不到汉阳军的士绅富户纷纷避逃过长江来的情况,这地方已然没甚油水,何必要取呢?

留下来做一缓冲,这般更好。

可要是宋军北渡长江,进驻汉阳军城,那反倒会叫梁山军感受到威胁。

就是一头猛虎侵入了另一头猛虎的领地,二虎相争,必然要分出个你死我活的。

“敢请都统三思!”郦琼一番话到来,叫帐中诸将纷纷沉没。

人家是官学学生,读书人出身。

只是只有喜好骑马击剑,练成了一身好武艺。

待地方不宁时,慨然从军,久厉战事,现今为刘光国面前第一人,非是无有道理的。

韩泼五、王德脸上都浮出了异色。

二人都是悍勇之将,又都在梁山军手中吃过瘪。

这一回早就憋足了力气要与梁山军正兵一战!

这天下谁人还不知道,梁山军精锐乃是其正兵也。

数量愈发广大的守备军,无论是待遇还是战斗力,都远不如之。

这几日军伍里小道消息无数,郦琼这种不进军江北的声调,二人也听过无数次,却从不见人能分析的若他这般透彻。

适才郦琼还留着点余地的,战争就是胜负未知的,谁敢保证大军渡江北上后就一定能胜了那梁山贼?

没人敢。

那么这就要考虑一下失败后的后果了。

残兵败将届时能守住汉阳军城么?

届时梁山贼会不会见“猎”心喜,生出那渡河之举?

贼军过了长江,鄂州城空虚,必然陷落。

届时,事情就大了。

亦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长江水道。

须知道西军十多万大军的人吃马嚼,都依赖于这条长江。

何况鄂州空虚,江州就不空虚么?

这儿可是大军粮草军需储备之地。

一旦梁山军渡过长江,其影响对大宋来说,无疑是个灾难。

也万幸彼处多条河流交汇,水道纵横,立于防守,而不利于进攻。

“末将不以为是。”外表丰神俊朗的解元第一个反对。

把诸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没人会小觑了他。

这解元生的浓眉俊目,长相英俊,身材颀长,神采灼烁。

可生来就是勇猛,有万福不当之余,王德亦不能胜的过他。

解元见状,正襟危坐,详细解释道:“梁山贼进兵中原,从东京至襄阳,近乎千里之遥,其锋势不可挡!

然此军马非梁山贼倾力之军,陆贼拥兵数十万众,如今只是五指之一也。

一指之军已然如此,襄阳对峙,御营禁军皆不可动,我军对面之地仅是陆贼偏师之偏师也。

如此若就怕了,待来日针锋相对之时,又如何能成?

忒是败我军之士气。”目前襄阳城对岸有着数万梁山军,这一路军马号称十万之众,士气正盛,襄阳城的宋军显然不敢与之硬拼。

一味的据江死守,这本就丢人了,副战场再来一番据长江而守,这真就是莫大的耻辱了。

“江陵城内的皇帝如何去想?

宰臣们又如何去想?”解元最后一句话提点了江陵。

郦琼之言都是从军事角度出发,解元先前的言论也是如此,但这最后的一句却就只差说刘光国背有污点,若再是怯战,叫江陵城如何看待啊?

军议么,当两方意见相抵触时,那就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郦琼与解元四目相对,王德觉得自己都能从中看出无数的刀光剑影来。

但局势就是如此。

郦琼之言叫众人都有了退守之意,悍勇如王德也觉得自己前遭思虑不周全;解元之言却又叫众人鼓起了战意。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军队吃败仗不稀奇,可要被人压得脸皮都没了,就忒是丢人。

且刘光国考量的更多,比如他要立功,洗去耻辱,否则早前的挫败就能在关键时刻拦他一遭。

如此这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个综合,宋军渡江不假,却不去主动与汉川孝感的梁山军厮杀,而是只据守汉阳军。

这倒不失为一个万全之策。

以对面梁山军的实力,想要攻取南岸宋军入驻的汉阳城,那是不可能的。

鄂州宋军一动,消息立刻就被报到了江陵。

汉阳军与江陵间隔得还不足四百里,

从地图上看,江陵到岳州,岳州到鄂州,顺着长江取直线,这近乎就是一直角三角形。

江陵到鄂州最远,就是直角中的那条弦;江陵到岳州,岳州到鄂州,就是那勾股定理中的勾与股。

说来也是地理上的一个奇迹吧,三座长江中游最是重要的城镇,却有着如此的奇特姻缘。

此时的江陵城,仍旧如宋室刚刚迁入时,一样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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