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大变活人(2/2)
这毕竟是一桩大事,自己能亲眼见证,等将来自己致士,说不定还可写几篇野史秘闻,或者……在自己的墓志里头,留下一点什么。
“难道没有缘由吗?”朱棣面带怒色。
陈礼则道:“殿下何不现在去见陛下?”
“殿下,这始作俑者,会不会就是这马愉,这马愉为了打击新政,故意布置下这些,为的就是激起天下人对殿下的义愤。
还有他爹……伱瞧瞧他爹的手段,也是直中要害,谁曾想,竟将这太祖高皇帝给搬了出来。”
朱棣猛地瞪胡广一眼,似乎要将胡广瞪出一个洞来。
当下,朱棣大喝:“摆驾,去栖霞。”
旁观之人,顿时受惊一般,一个个骇然,而后惊恐地远远躲开,然后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朱棣的脾气,若是换做其他人敢在这个关头说这样的话,只怕早已动了杀心。
朱棣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即站了起来,来回踱步,火气似乎更盛了,冷然道:“笑话,天大的笑话啊,拿着太祖高皇帝的画像,招摇过市……太祖太高皇帝若在天有灵……”
这摆明着,是要闹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殿下,那人说是……他的儿子……不知所踪,是来寻儿的,还说要……要殿下交出他的儿子来……还有……还有……”
陈礼道:“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殿下,这马状元,确实失踪有一些日子了,刑部那边还在寻访呢。”
可听闻来的是读书人,骤然之间,腰杆挺直了,显露出了郡王威仪。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一溜烟,寻了一匹马,翻身上去,乖乖的驾马在朱棣左右。
等这校尉说出太祖高皇帝画像的时候,张安世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椅上,露出了跟那些围观的老百姓如出一辙的骇然表情,道:“他们这是疯了吗?”
“陛下。”杨荣道:“此等小事,命一黄门,传达陛下口谕,即可处置。”
随即,他扯开嗓子对着外头道:“来人……快让几百个护卫,同时再请医学院十几个大夫来,拉我去医学院重症观察室。”
张安世顿时咬牙切齿起来,道:“我看着这像是一个阴谋,有人想害本王。”
于是张安世道:“既如此,为何他爹找上门来,还冒着掉脑袋的风险?”
“说是蒙冤,遭受了极大的委屈,他身边的人说,他病倒前,一直在念冤枉……”
陈礼一面说,一面磨牙,露出恨恨之色。
陈礼一脸无辜地道:“卑下……卑下这边,没有一个马愉的人,殿下,咱们遭了天大的冤屈啊!”
朱棣已是面带滔天怒火,他抬眼,气咻咻地道:“你们是要来和朕说什么?
是说……姓马的……罪不至死?”
这步辇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尤其是圣驾里头,陛下骑马,你坐着步辇,这不是找死吗?
朱棣道:“那姓马的在何处?”
朱棣冷哼一声,却是沉默不言。
他似乎在猜测着这件事是否有人暗中鼓动,又或者,会带来什么影响。
胡广道:“此人,臣知道,此人叫马扬名,乃状元马愉之父,他敢做这样的事,想来也实在是到了绝境,只为了寻找自己的儿子……”
现如今,他已知道,眼前这骑着高头大马之人,到了自己近前,这太祖画像在此,依旧还骑着马,口里大喝,这人……必定不简单。
胡广却旁若无人地道:“所以,若说有什么图谋,臣倒以为言过其实。
当然,此事确实荒谬,一定要审慎对待。
可臣也希望陛下能够理解一个做父亲之人的苦心。
舐犊之情,人皆有之……”
在得知了消息之后,杨荣、胡广、金幼孜三人,久久不语。
可听到竟是状元,张安世才有了印象。
马超依旧还瑟瑟发抖的举着旗,下档却是湿了一片,算是物理意义的吓尿了。
群臣之中,有人是真的为马愉的生死而忧心。
“诸公,不妙了,消息可听说了吗?”
张安世慌忙道:“不敢。”
“叫马愉……”
陈礼道:“是,种种迹象看来,确实很不简单,从这状元失踪,其实就有许多流言蜚语了,起初是不少人说,这马愉定是因为不满新政,所以辞官。
后来……又不见踪影,又说被殿下给害死。”
张安世大惊,不得不从病床上惊坐而起,当下,让人‘搀扶’自己前去接驾。
这时,陈礼也已赶了来,他听了消息,已大惊失色,立即派人,假装是普通普通百姓的样子,将那父子围住。
既不让他们逃脱,也借此将好事者给挤开,免得闹出什么影响。
在朱棣的威严下,胡广大着胆子道:“其实亦失哈公公是知道的,他消息这样灵通,之所以不言,是因为不能言。”
张安世下意识的就道:“没听说过,查一查,这是被贩运到哪里去了。”
古往今来,总有那么一群人,一遇到惊吓的事,便立即捂眼,可这种恐惧和惊吓往往总是伴随着好事之心。
突然,朱棣像是想起了什么来,道:“张卿为何还未入宫?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理应入宫来禀奏。”
这么大的动静,张安世如何没有得知,立即就有人奏报了。
他整个委屈之色。
“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是不交出儿子来,便……便……”
杨荣心里摇头,这事……可能更大了。
接驾之后,朱棣在马上端详张安世,果然见张安世气色不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便道:“病了就好生养病,何须你来接驾,来人,取步辇来,让张安世步辇随行。”
朱棣冷笑道:“够了。”
此时,他倒是冷静了几分。
马扬名的呼声也越来越凄厉。
朱棣气呼呼地接着道:“荒谬,真是荒谬……这样的事,一定有人背后指使,是谁参与?”
陈礼火速出了郡王府,立即召集南镇抚司上下官校,一声令下,顿时,这南北镇抚司数千上万的校尉,立即放下手头的事,开始在这京城内外寻访,外地的锦衣卫,则直接飞鸽传书,令他们寻访疑似之人。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
你找锦衣卫啊!
若是想自己的儿子,大不了,锦衣卫出船票,将你们统统送出去一家人齐齐整整大团圆。
“这马愉……乃是今科状元。”
圣驾一动,百官闻之,竟有不少人兴冲冲的去大明门接驾。
亦失哈道:“此人辞官之后,一直不知所踪……”
此时,倒不好立即教人动手拿人了。
陈礼道:“他爹这边,先控制住事态,不过卑下的建议是……暂时先不动,等请了旨来,等陛下有了口谕,再行动手。
至于这个马愉,此人狼子野心,如此谋害殿下,臣这边立即广设耳目,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无论躲在天涯海角,卑下也将他寻访到。
到了那时……”
再联想到,这马家人乃是在张安世的郡王府那儿滋事,朱棣更是了然几分。
毕竟,一旦中了进士,就属于朝廷命官,是皇帝老子的人,锦衣卫怎可随意差遣?
朱棣冷笑,正待要说。
却在此时,竟有飞骑而来,这人行色匆匆,一面大呼:“让开,让开……”
随即,这人落马,竟是陈礼。
陈礼一脸焦急,却见朱棣在此,先是一惊,又见朱棣身边的张安世,才定定神,道:“马愉寻到了,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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