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也可振奋人心。”

朱棣已有了破釜沉舟的打算，而这孤注一掷的信号，就是张安世封王。

其实张安世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皇孙对于整个天下的意义是不同的，他是几乎所有人默认的储君，甚至他的地位，比之他的父亲还要牢固得多。

众人听罢，纷纷传阅。

朱棣深深地看了张安世一眼，道：“在江西布政使司，他们竟想要弑君，还想要杀你，可见……现如今，朕与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自然，也不是完全无路可走，朕但可以废除新政，将一切回到原来的轨道，效那宋仁宗。

可新政到了这个地步，这新政对社稷和百姓的好处，可是真真切切的，朕怎忍心将这一切付诸东流？”

可显然，对于朱棣而言，张安世的提议，让朱棣稍稍的出神，他沉吟着道：“皇孙可以担当大任吗？”

“陛下。”

这种待遇，都是远远超过了太子朱高炽的。

而他本人的曾祖父朱棣，靖难起家，做了皇帝之后，六次亲征大漠。

世人谁不知，朱棣对皇孙的态度？

“和商贾打交道。”

但是关乎于皇孙，朱棣也自然而已的认真起来，道：“按你所说，该如何磨砺？”

朱瞻基背着手，显得出几分兴奋，兴致勃勃的样子道：“阿舅，这样说来，我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更不可能做出带了几百精骑就敢直接追击的。

甚至朱瞻基刚刚成年不久，就立即组织幼军，征募大量的少年，作为扈从。

由此可见，朱棣每一次出击大漠的时候，带上朱瞻基，绝不只是让朱瞻基跑到账下听用这样简单。

朱瞻基脸一绷，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怒了，道：“阿舅，我去和母妃……”

朱棣板着脸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再不是少年，怎可无礼呢？

办事可以果决，可人前却还需做做样子。”

朱棣听罢，一时无言，最后道：“好了，时候不早，去开你的府，办好你的事吧。”

此时，陈礼气定神闲，他满是感激地看了张安世一眼。

亦失哈笑吟吟地奉了茶来，便道：“芜湖郡王……还是少年心性。”

张安世显然早就有准备会有人提出疑问，微笑道：“我知道你的疑惑，长史府乃秘书监，本质是上情下达，他们对太平府陌生，可以让他们慢慢去熟悉，现在最重要的是，招揽可造之材。

人才，才是新政的根本，只有天下英才能入太平府，那么事情就可定了。”

当然，菜是原罪，明英宗的问题不在于亲征，只是因为比较菜而已。

“不，不是独当一面，是当差。”张安世道：“你自己选一个差事吧。

锦衣卫、商行、太平府下头也有许多差事，你自己看着办，你年纪太小，做个小吏吧。”

朱棣唏嘘一番：“你现在是郡王了，要有郡王的样子。”

张安世顿了顿，却道：“臣有一事，恳请陛下恩准。”

现如今太平府上下的官吏，已算是张安世的属官了。

说话之间，有人徐徐站出来，正是陈礼。

朱瞻基便问：“招商司，干什么的？”

办完事情，张安世随后便赶回栖霞。

自然，名册之中，除了于谦，还有许多人。

而眼下，浙江举人于谦，就成了张安世招揽的重点。

朱棣语重心长，讨论完了正事，作为长辈尊亲，朱棣也不免要教训张安世一番：“朕听御史们弹劾你蛮横无礼，这些可是有的吗？”

“竟是如此，还是陛下想的深远，没想到芜湖郡王竟也学会明哲保身了。”亦失哈依旧微笑。

他们所负责的乃是上传下达，形同于是张安世的左膀右臂。

张安世无奈地道：“啊……这……”

张安世应声：“遵旨。”

张安世不暇思索地道：“阿舅会安排好，说起保护二字，没有人比阿舅更懂了，你放心便是。”

朱棣道：“为何不说话了？”

前头办公，后头乃是王府内院，和紫禁城有异曲同工之妙。

高祥听罢，沉吟道：“殿下既然以为如此妥当，那么下官人等，断无异议。”

朱棣一愣，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别有意味地看了张安世一眼，便道：“你这家伙，竟是将主意打到了朕的孙儿头上。”

当然，此秘书非人们所理想的那种白天没事，晚上也没事的那种秘书。

张安世道：“臣遵旨。”

在明英宗看来，太祖高皇帝马上得的天下，不知参与了多少军事作战。

张安世道：“不懂的都可以学，没事，有阿舅在。”

朱棣听罢，有些意外，显然没有想到张安世会突然提到皇孙的事。

“臣不知道，不过……不会可以学，再不会，可以骂，总有学会的时候。”张安世老老实实地回答。

……

背祖宗之法，开大明先河，其实就是要告诉天下人，新政在朝廷这个层面，是不容商榷的，根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当然，这里最鲜明的，还是一处处的角楼，每一个角楼就是一处岗哨，进入这郡王府，墙壁森森，若是陌生人进来，没有人领路，贸然的横冲直撞，非要迷路不可。

所以张安世一直都怀疑，大明历史上最大的怨种，被人称之为叫门天子的明英宗，在历史上被王振忽悠着亲征，最后遭遇转折了大明历史的土木堡之败，其中的一些史料是值得商榷的。

他的父亲，也就是朱瞻基，也是追着边境上的蒙古人一路追杀的狠人。

朱棣颔首道：“看他自己的意愿吧。”

某种程度，亲征实际上是老朱家的传统技能，至少在明英宗之前，确实是这样，大抵相当于每个天子在登基之后的日常活动，根本不需要一群大忠臣们苦苦哀求，陛下不可如此如此，然后王振为首的一群坏蛋们，鬼鬼祟祟的诱惑和忽悠着才力排众议才决定亲征。

张安世摸了摸脑壳，一脸懊恼地道：“臣在想，臣哪个地方无礼。”

张安世显然最需要的就是人，而且是可塑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要有操守，能百折不挠，而且还要有迥异于寻常人的聪明头脑，更要有危急关头，敢于排众而出的勇气。

张安世立即露出大喜之色道：“谢陛下恩典。”

张安世道：“皇孙年今十六，已至舞象之年，臣听人说，十五成童，舞象，学御射。

这个年纪，皇孙已不适合再在东宫久居，恳请陛下放他出东宫，担任职务，好生磨砺。”

陈礼笃定道：“只欠东风。”

张安世听罢，抖擞精神，神采奕奕地道：“好的很，那就上东风吧，动手！”

此言声震瓦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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