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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零 问答(1/2)

那老僧念佛道:“阿弥陀佛,原来你就是空忍。

下院万马寺的主持,不错,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修为,可见你有宿根。

老衲元空禅院神津。”

空忍早有预料,神色恭敬,双手合十道:“空忍参见上院神津师叔。

师叔远途而来辛苦了,请随弟子入寺歇息。”心中却有些奇怪——这位神津师叔果然是修为高深,不愧为上院高僧,可是孤身一人来此,是不是有些寒酸了?

佛修虽然讲究修行,但该有的身份还是要有的,空忍这样白手起家的不算,真正的高僧还是有沙弥侍奉在侧的。

尤其是长度跋涉到了下院,决不能这么草率。

看这位神津身披金丝袈裟,也是很重视这一行的。

神津眉头微动,道:“入寺暂且不着急。

我有一小徒和我同行,途中有事分开,本约定是在此地汇合,但老衲等了他三日,却始终都杳无音信。

师侄是这里的地主,请帮助寻找一二。

这件事情不要声张。”

空忍道:“是,谨遵师叔法谕。”他心中也明白,这种事情不要声张为好,好好一个上院高僧,说丢就丢了,这元空禅院的脸往哪里搁?

倘若上院的使者来到下院,第一个命令就是找人,寺中人又该怎么看他们?

就是他自己,也不愿意好好一场大事,成了闹剧。

顿了一顿,空忍问道:“敢问这位师兄形貌如何,有什么特点?”

神津双手合十,喃喃念佛。

就见他头顶升起一团五色佛光,佛光之中一朵金莲缓缓展开,其中做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

眉目灵动,几如真人,他沉声道:“这就是小徒大逸。”说了一声。

金莲瓣瓣飘落,落入泥中不见踪影。

空忍看得神驰目眩,道:“师叔法力无边。

弟子记住了。”要知神津这一手是故意炫技,他丢了师侄先在下院弟子面前跌了面子,若不用些神通,怎能镇住这些乡下人?

倒是陆令萱在旁边看着,也是惊讶非常,她生长在九雁山。

比空忍的眼界大了不知多少,对这一手佛门神通倒不见得如何惊异,但那小和尚,岂不正是救了自己性命的那位前辈?

原来他是元空禅院的高僧!

元空禅院远在天府佛国,那边是佛修的天下,与灵山界又是两个世界。

只是这两个世界没有任何冲突,当然也谈不上交好。

向来相安无事。

北国大多数人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一些典籍里能看到佛国的影子,道宫也没有特别管制,更没像昆仑界一样所有文字记载删个干干净净。

陆令萱也曾隐约听过,这元空禅院。

在天府佛国也是四大宗之一,比丘过万,信徒数以百万计,可算得顶尖的大势力,却没想到在北国也有附属下院。

倘若救了自己的高僧是元空禅院……然则却也不对!

这位高僧看来确实深不可测,但应当不出六识境界,也就是没到元神舍利境界,难道他的高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很远么?

不过,那位救了自己的高人到底是什么修为,她似乎也不甚了了。

越想越乱,她便露出疑惑神色,那神津掉转回头,问道:“这位道友,你可见过我这位小徒么?”

陆令萱心中暗吃一惊,暗道:好厉害的高僧!

这莫非是佛门的天眼通或者他心通的神通么?

果然是一位六识境界的高僧。

口中却恭恭敬敬回答道:“大师说的不错。

说来惭愧,我就是被这位师傅所救。

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这才耽误了与大师的汇合。

大师勿怪。”

神津神色顿和,道:“原来是为了救人,阿弥陀佛,这样很好,不枉为佛门弟子。

烦请道友带路去寻找。”

玄道盘膝坐在床上,调整自家气息,越调整越是不得要领,竟有些心浮气躁,暗中骂道:原来这贼秃是天府禅宗门下正宗,修的是正经《金刚心经》,而且已经开悟,皮囊内精元洗刷一空,怪不得这般不好调养。

也是我倒霉,身形溃散却进了这么个肉枷锁。

罢了,只用他残余的肉身精华补充我元神就是。

难道我还真要换个身躯?

我肉身本体好好在上清宫坐着呢。

到时候让那小姑娘给我勾引一个修士过来,我再换肉身就是。

正想着,却听陆令萱在外面道:“前辈,我回来了。”

玄道哼了一声——他夺舍之后始终没和这个躯体合为一体,神识大为下降,竟一时不查,连陆令萱到了门口都没发现,但他也不能露怯,只做早有察觉之态,淡淡道:“进来吧。”

只见陆令萱进来,身后跟着一胖两瘦三个和尚。

为首的那和尚见了玄道,道:“阿弥陀佛,大逸,你果然再此。”

玄道见此情形,先是一怔,随即猜出一二来由,又惊又怒,暗道:这娘们儿好不晓事,竟带外人回来!

头发长见识短,竟给我招来这样的麻烦!

也是我疏忽没给她说清楚,却不知道她如此愚蠢!

正想着,突然见那和尚伸出手来,在他脑袋上狠狠一拍,喝道:“咄!

醒来,醒来!

勿堕魔障!”

玄道只觉得一股大力冲来,脑子一晕,神魂直接受到了震动,登时知道这是禅宗惯用的“当头棒喝”,不由大怒——自从他修道有成以来,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但随即他就冷静下来,身为元神神君,他岂能没有一颗稳固的道心?

只是分神受创,情绪不稳而已,支持着病体,慢慢起身,合十为礼,却一言不发。

他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当时夺舍时情况危急,他只顾着自己的安全,并没有吸收那人的魂魄,直接打散了了事。

这时倒有些困扰,只知道这人应该是自己夺舍的这家伙“大逸“的长辈,但不知是师叔还是师父。

不能随意开口称呼。

神津皱眉道:“看来你果然是重伤。

怎的护体的佛光也给打散了?

既然是半途有事,为何不通知师父,反而自己上前?”

玄道合十道:“当时情势紧急。

小僧一时忘了。”

神津道:“阿弥陀佛。

你第一次出门,不知轻重也是有的,下不为例。”看了看他,道:“你在山居养伤,现在跟我回去。

那也很好。

空忍,你收拾一间禅房出来,给他居住。”

空忍道:“师叔放心。

本寺早为上院的师叔师兄安排了最好的禅房。

保证让大逸师兄住的舒舒服服。”转头对玄道笑道,“师兄。

可还认得我么?”

玄道一怔,目光微动,道:“师弟……”

神津皱眉道:“空忍,何出此言?”

空忍笑道:“一时兴起,跟师兄开个玩笑。

师兄请跟我回万马寺休息。”说着看着玄道微笑。

玄道目光微动,道:“且慢——弟子在外受伤,乃是不方便也不光彩之事。

先不必打扰下院师兄了。

等小僧伤好了之后。

再赶去下院不迟。”

玄道何等通慧,虽刚开始不清楚情况,不敢妄言,但几番问答,三言两语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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