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一章:一战成名(再中)(3/4)
就是这么简单。
现在,刘铮阳心里好受不少,但仍有疑惑难解,忍不住要刨根问底。
“死掉算是好结果。
既然这样,这些战俘为什么还要投降?”
大托马斯大皱眉头,心里想学生娃真是麻烦,以我堂堂一介莽夫,哪有这么多功夫陪你绕圈。
“战俘与投降是两码事。”牛犇和俘虏之间的谈话趋于顺畅,小托马斯没了用武之地,走过来嘿嘿冷笑道:“真投降就应该有问必答,对不对?”一边对大托马斯摆手:“去忙吧,这孩子交给我。”
“呃?”刘铮阳紧皱双眉,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
“得。
你慢慢想。”
大托马斯叹了口气,松开手,招呼几名士兵一道离开。
“该修的修,该换的换,快点准备。
荧光弹弄好没。
没有?
那还有空看戏。”
牛犇上位,最先与之结识的托马斯兄弟成了红人,虽无军衔、也无职位,但已事实上肩负起领导者的责任。
平时遇到事情,兄弟两个尽心尽责,大有马为伯乐而跑、士为知己者死的架势。
对于这种变化,别的军人都很配合,一方面兄弟俩的资历够硬,拳头够大,同时大家也都希望自己的老战友能在新师长身边占据一席之地,别被那些学生压低了头。
学生与军人,终究存在几分较量的心思。
对军人来说,这种较量更多体现在战功、任务完成、以及脾气和性格上,而非寻常所见的争宠。
吆喝声中,本就忙碌的军营越发火热,士兵们一边整理装备,不时回头关注牛犇与俘虏交谈的状况,相互打听、猜测着。
“看意思,还有硬仗要打。”
“废话,用得着说。”
“听说还有三千,这回整大了。”
“嗯,整大了。”
王牌就是王牌,只要上面敢打而且不是废物,动员什么的基本不需要。
另一边,小托马斯伸出长臂,将挣扎在内心世界的年轻人半搭半抱着走到一旁,摁到一块石头上坐下。
“心理疏导,小马哥最在行了等会儿说通了道理,得跟你打听点事儿。”
“你想问什么?”对这个力能拔山、舌如毒妇的大块头儿,刘铮阳有些警惕。
“不是什么大事儿。”小托马斯亲热地楼着他说道:“来来来,咱们先谈战俘。
关于投降的真与假,战俘该不该杀,何时该杀,这些很有讲究。”
接下来一番嘀嘀咕咕,面红耳赤,争论反驳,喝彩骂娘
带着疲惫和汗水,魁梧壮汉与青俊少年坐于山前论道,周围迷雾飘散聚合,光线迷离,宛如世外仙人讲解人世浮华,难言的玄妙,道不尽的沧桑。
很多人对这一幕觉得不爽。
“瞧不出来,这家伙有几分神棍潜质。”
不是太喜欢刘铮阳,更不喜欢小托马斯抢自己风头,得福有些闷闷不乐,撇嘴表达心中不屑。
没想到,这番话引来屠夫共鸣,拧眉瞪眼目光阴毒,愤愤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块头儿不是好东西。”
“嗯?”得福歪过头来看着他,问道:“怎么着,你被小马骗了贞操?”
“噗!”屠夫一口老血。
得福正愁没事做,瞅着他转转眼珠,问道:“没注意呢,你们俩啥时候有的奸情?”
屠夫想骂不敢,欲说不能,悲伤苦闷,我见犹怜。
“您就饶了我吧,二爷!”
“到底咋回事?”
“是是这样。”
几度迟疑,屠夫最终道出实情:“前两天,小马和牛大吵了一架。”
“嗯,当时我在场。”得福点头。
“怎么了?”
“我现在觉得那是假的。”屠夫留意着得福的神色,试探说道:“故意做给我看的。”
“哦?”得福差点失笑,问道:“为什么吵架给你看?”
“为了”屠夫扭扭捏捏说道:“要不然,我怎么能相信牛大有意叛国,不不,牛大根本不会叛国,他们是想让我相信,牛大有意拉大旗,做星盗。”
一番话令得福诧异万分,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屠夫。
“我说中了?”屠夫的心沉入谷底,矮小的身体微微颤抖。
得福忽然笑了,笑容温和,目光怜惜,还伸手拍了拍屠夫的肩膀。
“你是担心自己暴露身份,没有价值,牛大过河拆桥?”
“哎”屠夫
“你想多了。”得福收敛笑容,严肃说道:“将来某个时候,牛大肯定会去闯一闯蓝色海。”
“呃?”屠夫的眼睛重新发亮,连忙追问:“为什么?”
“你担心那些都是真的,牛犇手里有联邦必得的东西,得防着点。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要去蓝色海,但是我不能一个人去,会拉牛大陪着。”
“你要去?”仿佛生吞一只蛤蟆,屠夫大张着嘴巴楞了半响,哭丧般哀求道:“就不说句实话?
我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的。”
“嘿你这人,真是。”
难得诚实一回,结果被人当成骗子,得福气哼哼懒得再和他鬼扯,愤而抬腿,把屠夫踹个跟头。
“小王八蛋,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言罢得福自个儿找地方去玩,留下屠夫躺在地上发呆,心内几重疑惑盘绕,怎么都想不通透。
牛犇有联邦必得之物,有吗?
是什么?
牛二要去蓝色海,骗人的吧?
娃娃的口气怪得很,动辄小马,小狐狸,小王八蛋,等等。
他很老吗?
说来奇怪,屠夫因牛犇与得福被俘,被俘之后受到的**折磨同样来自他们两个,牛犇甚至把他变成残废,纵然治愈、也已不能恢复全盛,经历这么多伤害,心里当然积累着很多愤怒与仇恨,然而在这个陌生的团队里,屠夫最痛恨的并不是他们,甚至甚至愿意与之待在一起。
有些时候,屠夫自己都觉得奇怪,骂自己犯贱的同时也会琢磨到底怎么回事。
可惜他没受过什么教育,分析不出太多道理,只能从直觉上入手。
想来想去,他真的找到一些依据或者叫判断。
经过刚才的那番话,屠夫愈发觉得自己想的没错,牛犇也好,牛二也罢,对自己是对着一个恶人、敌人,而不是像别的人那样,拿看怪物的眼神看待自己。
回头想想,此前诱敌时牛二所讲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对过往的生动描述别的时候,他反倒不会那样。
牛犇也是如此,虽然他冷酷到让人生畏,强大到令人胆寒,但却从来不像别人那样,对待麻风病人一样刻意躲避屠夫,连走路经过都宁可绕几步。
这已经很好了。
屠夫心里回忆着,以前只遇到一个这样的人,那人曾对自己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自己会由沉迷施虐演变为期待受虐,彻底扭曲,变成非人生物。
这些话听来好复杂,屠夫本想慢慢琢磨,细细研究,将来与之对证。
可惜那人已经死了,很惨。
现如今,屠夫懊恼的发现自己正朝那人说的样子转变,因为他有时会在心里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
整天挨打被骂遭白眼还觉得不错,不就是受虐狂?
心性问题可以慢慢思考,现实问题在于屠夫需要活下去,不仅为了自己,还要替那个人报仇。
刚被俘的时候没希望也就罢了,现今既然有了指望,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然而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确切地讲,是牛犇是否愿意让自己活。
更大的前提,牛犇能否打赢这场战争,至少先打赢这场仗。
揣着一肚子糊涂心思,屠夫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去找牛犇
“再次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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