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城西的烧饼也是一流的(1/2)
三月初,楼外阳光正好。
知秋这天起了个大早,瞧见屋外阳光,便跳起床来,连打了几套拳法,与其说是拳法,不如说是乱拳。
打得毫无章法,左勾右摆倒是象模像样的,不过凌乱的脚法便出卖了他。
“打完一套真是神清气爽啊!”知秋打了不过半个时辰,便气喘吁吁,打完后还作气沉丹田,收腹收气状。
“哟,小知秋,如果哪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瞧见你这模样,恐怕要痛哭流涕地求着你收他为徒呢!”门外有一清脆的声音传来,随着视线可见一身着墨绿色少女登门而入。
墨绿色少女进门后,毫不客气,左翻翻右翻翻,好似把这当成她的家。
知秋这次眼睛倒没有咪,只是揉了揉眼睛。
破天荒似地没有回复她刚才的话语,也没有阻止墨绿色少女翻东西的动作。
院子里面除了一口水井,就只有两间房屋,甚至连桌椅都不是完整一套,真不知有啥翻的。
知秋暗自腹排道。
不过随后又伸出两根手指,左右手各自放在了他的脸上,向上挤了挤,苍白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
只不过这笑意有点渗人。
“云小姐!
咱们好久不见!
小的给您请安了!”知秋强忍心中的不爽,依旧笑脸相迎。
墨绿色少女随手拿出个糖葫芦重重地敲在了他头上,“小知秋最近怎么没来府中找我?
和别的姑娘玩耍去了?”少女敲了之后,背着手围绕着知秋走来走去,不断地上下审视。
姑苏州的三月,还带有一丝凉意。
微风拂过,知秋冷不惊地打了个喷嚏。
随着墨绿色少女不断地转圈,知秋的目光也不知道往哪放。
他突然回想起三年前中秋晚上第一次在夫子庙遇见少女的对话:
“你好姑娘,我叫知秋,一叶知秋的知秋。”
“哦。”
“姑娘漫漫长夜,怎么会独自逛庙?”
“滚,本姑娘今日心情不佳,三秒之内你不离开我视线,有你好受的。”
“你好姑娘,本少侠师承太和山一脉,对于算卦一事略懂一二。
不知可否为你算上两卦?”
“此话当真?
怎么算?”
“简单!
烦请姑娘将手伸出来。”
于是那个中秋节,知秋被一个姑娘打得第二天起不了床。
这还是在他用了他的乱拳的情况下。
知秋只知道墨绿色姑娘姓云,名若谨,跟姑苏州知府关系熟悉。
他曾经以为她是薛知府的远方亲戚。
不过后来在这三年中,听到云若谨对待知府的态度不冷不热,由此猜想肯定关系不简单。
可是不知道为何,云姑娘在姑苏州待了好几年,而且自从他被打的那个夜晚起,云若谨便时常来他小破屋玩耍,好像没有其他的同伴似的。
每次来都要教训他一番,并且随着年龄增长,每次知秋认为可以与之一战之际。
云若谨又闲庭散步一般将他按倒在地。
所以,从去年开始,知秋每次看见云若谨。
便尊称她一声小姐,而自称小的。
云若谨爱穿一身墨绿色,头戴的发簪却是红色,这大绿大红看起来有时候实在是让知秋看得心里发慌。
可知秋每次见到云若谨还是得细细赞赏一番。
今天三月初,按理说云姑娘不会来才对,虽然云若谨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过来了。
但是知秋还是知道她基本都是在月末而来。
于是,他弱弱地问了一句:“小姐找小的何事?”
墨绿色姑娘玩弄着她的手指,视线又从知秋身上转到了屋顶。
“你这屋顶破破烂烂的,干嘛不补修一下呢?”
知秋感觉话里有话,但是又说不出。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小的自是没钱修理,于是任它风吹雨打。
即使我小破屋漏水又有何干?”
“所以这就是你要参加御水街组织的什么一气拳的理由?
因为没钱,所以参加个破组织,去偷去抢?”云若谨脸色突变,本就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在微颤。
知秋知道,这是她生气的征兆。
他不知道她从何得知此消息,可是他更奇怪的是,她为何生气?
不过随即他还是回答道:“云姑娘,我们的组织不偷不抢的。”
见少女还是盯着她,知秋又补充道:“你也知道傻大个这人,虽说脾气暴躁了点,动不动就要打人。
可是他大体算个好人,再怎么说人家以前也是去过齐云山的....”
墨绿色姑娘思考了两秒,可还是说:“我不管,反正你就不能去。
况且,那第二户的大个子是好是坏我怎么知道?
难不成他带着你去送死,我眼睁睁地看着?”
知秋也不知道为何有些怒意。
“云姑娘,我做此事,与你何干?”知秋此话一出,自己都不知道他居然会说出如此“硬气”的话。
云若谨显然也很久没听到知秋称呼她为“姑娘”了。
一时半会没有回过神来,于是沉默了好久,她略显失望地看了看知秋,摇了摇头。
转身走到门口道:“城北的一刀客你们对付不了的。
他们背景不简单的,他们有位刀客从京城来的。
你们连练拳的三境武夫都打不过,去了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随即云若谨微微驻足,声音略显冷淡:“我最多还要在姑苏州待半年。
不过这个小破院,我应该是最后一次来了。”
知秋听到后心里倒是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是眼睛没有习惯性地眯了眯。
而是破天荒一样睁大了眼睛盯着云若谨。
“江湖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那么我想说....”他把步子又往前挪了挪,大概离云若谨三步的样子。
“云若谨!”
“恩?”墨绿色姑娘显然有点愣神,三年来第一次被小知秋直呼名讳,本来应该生气的心境却并没有,因为没有时间思考。
待场面凝固了五秒后,云若谨回过神来,正要再拿一串糖葫芦狠狠地敲知秋的头时。
知秋又紧接着说:“那么我想说..小的最后一次给您请安啦!”便说便学着丫鬟行万福的样子。
显得十分滑稽。
云若谨“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似乎是很了解这位少年。
也不想去纠结此话是否会一语成谶。
“我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御水街的那几户不在乎,“一刀客”的生死我也不在乎。
我只在乎下次还有没有一个傻子模仿着丫鬟向我行礼。
所以呀..小知秋,我还是希望你不去。”她说着说着走出了小门,步入御水街,随着距离的不断远去,声音渐渐变小。
很快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知秋皱了皱眉头,用手指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似是在细细品味墨绿色姑娘的话语。
想了三两分钟,感觉琢磨不透,于是拿起云若谨给他的糖葫芦,三两口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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