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节 夜!(1/2)
警报声传来的是一声惨叫,那报警的哨子被鞑子~暗中,再没有发出声音。
这是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夜幕像木炭一样黑,失去了光源的营寨外什么也看不到。
一声惨叫后,世界又重新安静了下去。
所有士兵停止了动作,往警报传来得西面齐齐看去。
整个世界静得吓人,分外地狰狞起来,只听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突地一闪,燧发枪的望山里,秦明韬再找不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他不甘地眯了眯眼睛,一时竟僵在了那里。
“躲开!”
令人窒息的安静突然被打破,暴雨般的箭矢嘶叫着扯破了夜空,从漆黑的暗处越空而来,朝举着火把的西墙守兵刺了过去。
十几个士兵躲不及,倒在了第一波的箭雨里,顿时一片血泊。
牛角号被猛地吹响,将遇袭的警报传到了全营。
值夜士兵躲在了垛墙下面,大声的嘶吼着什么,其他方向城墙上的值夜守军则飞快地朝西墙靠拢着,支援这个迎敌面。
“夜袭!
!
!
支援西墙!”
“鞑子夜袭!
所有人集合!”
各级军官开始指挥寨墙的防守,试图将鞑子拦在营寨外面。
黑暗里响起了一片纷乱的脚步声,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越过黑漆漆的原野朝这边高速袭来。
秦明韬愤怒地收起了燧发枪,大跨步冲到了西城墙上的大鼓边,用尽全身力气锤了起来。
咚咚的擂声震得人头皮发麻,在令人窒息的营寨上空不停鸣响,将改水营地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
但他们还没有进入战斗状态漆黑的外面就传来一片的噗通声,似乎有沉重的麻袋被扔进了坑洞里。
秦明韬心里一个咯噔,大声朝旗令兵吼道,
“鞑子在填陷马坑。
要越过第三层拒马!
投石车照明!”
旗领兵拔出了白底红字地“火”字令。
高高举着拼命摇动。
旗令一发。
几十个装满了浸油木材地圆筒被值夜地士兵点燃投石车猛地朝外面扔了出去。
那些木材一飞向空中就散成一片。
划亮了三、四十米地漆黑原野。
借着些光亮。
秦明韬总算看到了外面地情景。
西城墙外面子着厚重地盾牌下马冲来。
这阵涌过来地潮水里没有一个杂兵。
甚至连普通地士兵也没有。
那是两千多红甲护军。
整整两千多凶悍地精锐护军鞑子。
在若隐若现地火光中映出满脸地杀气。
一步一步地朝改水营营寨扑来。
没有照明设施地中世纪。
夜战极难组织皇太极带来地全是战斗经验最丰富地精兵。
最外围地改水营哨子全被冷箭射死了。
甚至来不及发出警报。
外层地两道拒马很快就被搬开。
第三层拒马前地陷马坑也被鞑子带来地土袋填满了。
两千多后金红甲护军飞快地越过了营寨西侧地陷马坑。
举着厚重地门板朝土墙冲来。
借着燃烧着的木材,值夜的士兵们开始用燧发枪阻止袭击者,但穿过那些厚门板“盾牌”,铅弹已经很难再破开护军的铠甲。
鞑子的队伍每前进一步,那些燃烧着的木材就被弄灭一片。
那一线女真人仿佛是吞噬光明的魔鬼越来越多的土地吃进了黑暗里。
如果是白天,只要打在致命处,铅弹还是能够造成门板后鞑子的死伤的。
但这会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一些挪动的影子,也看不清鞑子藏在门板后面的哪里,根本没法瞄准。
没有视野的黑夜里发枪的远距离火力优势仿佛是个笑话。
很快,扔出去的照明木柴就被鞑子全部弄灭了。
“咚!
咚!
咚!”
秦明韬奋力地捶着鼓乎要把那一米多宽的牛皮鼓面捶破。
终于清醒过来的士兵们猛地一弹,抓着燧发枪就往外冲帐篷外做着最简单的集合。
转眼间,鞑子已经扑到城墙下面。
“照明!
掷弹!”
投石车终于上好了第二次弦向黑暗中倾泻了一大片的“照明木板”。
火光划过,外面的能见度总算又恢复了一些。
值夜士兵大多向这边支援过来,西墙上起码集结了值夜兵的六、七成。
一声令下,八、九百枚手榴弹朝黑咕隆咚的城墙外砸了下去。
黑火药爆炸释放出来的巨大光亮中,几十个冲得太快的红甲护军闯进了杀伤区域,被炸得成人形,瞬间就失去了他们勇敢的生命。
其他红甲护军再不敢靠近,站在二三十米外不再上来,只举着门板将扔出来的照明木板弄灭,躲在门板后面朝城墙上射冷箭。
红甲护军的攻击被拦下来了。
秦明韬舒了口气:惊醒的士兵们已经朝寨墙冲去,马上就可以投入战斗了。
只要这边能将这些鞑子再拦住一会,胜利就肯定是改水营的。
“赵德!
挑出两百人掷弹,其他火枪手和鞑子对射。
投石车继续扔燃烧木板照明!
我去指挥大部队。”
“知道了!”
但秦明韬刚转了个身,远处的情景就让他掉进冰窟里一样,全身冰冷。
震天的喊杀声突然在对面响起,一千多白甲兵举着三米多长的梯子,以锐不可挡的
上了东墙。
这是最精锐的杀手,他们是百里挑一的女真屠夫。
一个照面,几秒钟的时间,寨墙上一百多值夜兵就被杀了个精光,像没有灵魂的沙袋一样从一米多高的土墙上掉了下来。
在改水营主力反应过来之前,白甲兵已经占领了东墙。
毫不犹豫地熄灭了东墙上所有的火把,然后,他们跳下了东寨墙,朝刚刚苏醒的改水营扑了过来。
白甲兵并不恋战,仗着坚固的铠甲,他们像泥鳅一样在营寨里游走。
他们的目标是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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