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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重回聊斋(5)(3/3)

不等白皇后说什么,林宁仍继续发散着思维:“说起地府,等我再见着陆判,我就问问他,地府的管辖地域。”

白皇后:“我也好奇。”

这个世界值得探索的,还有很多很多。

当然了,劳逸结合还是要的。

林宁便驮着白皇后上了岸,上岸后径自去了道观,得先把猪笼草叫走,不然要是让它知道她们俩去玩不带它的话,它肯定要疯。

说来道观在本地还是很有声名的,先前林宁不在时,商三官他们将道观经营得很好,也有常常路见不平,便让香火一直旺了下来。

林宁不靠这个,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听”来上香的信众心声,以及道观内其实供奉的是吕祖,也就是她师父。

林宁每天三炷香的供奉,她师父是能感应到的,师徒俩就当这是日常交流了,其余信众的祈求她师父才懒得回应,将爱信不信,不信滚贯彻到底。

林宁胡乱想着来到了后殿,猪笼草就在这儿,正一脸深沉地盯着一个绿衣女。

那个绿衣女正在和辛十四娘说话,只是她可没有忽略猪笼草深沉的目光,神情越来越紧绷,冷汗都下来了。

再看那绿衣女,绿衣长裙,腰细如蜂,不盈一握,婉妙无比。

林宁定睛一看便明白了,悄咪咪和白皇后说:“那是只绿蜂。”

也难怪猪笼草像个痴汉一样盯着人家。

林宁见人家身上没什么黑气,想来并不是只恶蜂,就拎着猪笼草的后颈,把它拎起来不让它再盯盯盯盯人家了。

辛十四娘莲步款款而来:“道君。”

又朝林宁肩上的白皇后施了一礼:“小娘子。”

稍后说了下那不敢过来的绿衣女,“她叫小绿,如今在青州一戏班中唱青衣,我等都喜爱她性情温柔,音色宛转滑烈,动耳摇心。”

林宁冷不丁想:‘幸亏没叫小青。



再抬眼就瞧辛十四娘欲言又止,“她有难言之隐?

但说无妨。”

辛十四娘便直言道:“小绿在那戏班中唱青衣,本是还班主的人情,并非长久做这个的,偏近来有一凡人轻浮浪荡,对小绿起了色心,又那人是青州同知,班主慑于他的权势,小绿便寻我来想法子。”

林宁还没做什么呢,猪笼草就:“汪!”

辛十四娘:“?”

林宁对辛十四娘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过身往旁边走了几步,抽着嘴角对这次和白皇后趴在同个肩膀的猪笼草说:“我说就算你能帮她,可她也不能对你‘以身相许’的,那不就是羊进虎口。”

白皇后语气平平道:“拒食训练的效果已经过期了吗?”

猪笼草立刻缩了缩脖子,还把脑袋缩到了林宁的肩膀下,只留两个前爪。

林宁立刻对白皇后竖起了大拇指,这才叫真一物降一物啊。

——不,是跨食物链阶层的碾压。

在按住傻狗子后,林宁这才转过身去对辛十四娘说她正好要去青州,这件事她来办。

辛十四娘眉开眼笑道:“谢过道君。”

她将此事和绿蜂说了,叫小绿的绿蜂战战兢兢过来,声如蚊呐道:“谢过道君。”

猪笼草慢慢爬上来,露出了眼睛。

小绿顾不得其他,只管僵硬地挪到了辛十四娘背后,几乎要哭了。

林宁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只问清楚那个浪荡子叫什么,转瞬间就消失在原地,这样对人家才更好吧。

青州

林宁没用多久就打探清楚了那个浪荡子的生平,此人姓韦,叫韦厚山,出身官宦人家,为人极为放荡好色,家中凡是有点姿色的婢女,仆妇都无不被他奸-污过。

他曾携带数千金发誓要找遍天下名妓名伶,凡是繁华热闹有妓-女的地方,他都要去看看。

幸而有他叔父约束他,若是他去嫖-妓,那就痛揍一顿,如此反复。

韦厚山在这样的高压下,不得不老实了起来,直到考中进士,他叔父对他的约束才稍微放松了下来,可这根本就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越是嫖不到,韦厚山就越是心痒痒。

因此在做了官后,韦厚山就越发放荡,家中妻妾半点都不能满足他,他就是喜欢“嫖”,也不看看他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

林宁分析起来:“我原本还想着要让他尝尝女尊男卑的滋味,可现在看来这不太会对他起作用。”

猪笼草:“哼唧。”

林宁:“…………他并没有做大奸大恶的事,还有你真的胃口大开啊。”

白皇后淡淡道:“我会重新为它制定拒食训练计划的。”

猪笼草:“呜呜。”

林宁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对它的控诉充耳不闻,将注意力放到韦厚山身上,略一思索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只是她吞吞吐吐地不怎么好说出口。

白皇后:“怎么了?”

林宁“呃”了一声:“我有个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很重口。”

白皇后:“比男子怀孕生子还重口?”

林宁挠了挠脸颊:“男子怀孕生子也没有那么重口吧,好吧,是有点重口,不过我这个想法还是要更重口点的。

对了,亲爱的,你还记得有一篇叫《犬-奸》吧?”她还没忘捂住猪笼草的耳朵,不让它的小心肝被污染。

白皇后沉默了起来。

林宁连忙说:“我当然不是想那么做,我是想说我这个想法,重口味快要赶上《犬-奸》了。”《犬-奸》这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商人经商在外,他的妻子寂寞,便引着家中的白狗与她那个,狗后习以为常,有一日丈夫回来,与妻子同睡一床,那只狗忽然窜床上竟把商人咬死了。

白皇后:“那你说说看。”

韦厚山本来想再叫那班主好好想想的,不等见到班主,却在戏班内见到了个秀丽非常的女子,韦厚山顿时便喜欢上了,当下便上前调情,又像从前那样送了许多财物,便引得那女子同意和他春风一度。

两人在房中就要干柴烈火前,韦厚山狎昵道:“你小名是取自‘春风一度杜韦娘’吗?”那女子名叫沈韦娘。

沈韦娘娇声道:“不是,妾母亲年轻时是苏州名妓,有一青州来的公子,亦和您同姓,在她那儿逗留了三个月,两人还私定了终身。

公子离去八个月后,妾母亲生下了妾。

因此取名叫韦,实际却是妾的姓。

公子临别时,还曾赠了妾母亲一枝金鸳鸯,现在还在。

不想到公子一去再无音讯,妾母亲因此郁郁而终。

妾三岁时,被一户姓沈的人家收养,所以改了姓。”

韦厚山听后惊骇万分,原本硬的地方也软了下来。

沈韦娘唤道:“韦公子?”

韦厚山:“!



!”

韦厚山连忙推开了她,又将衣服啊被子啊堆到她身上,自己恨不能没来这么一遭,又是羞愤又是无地自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又想到他还没有登门入户,又是庆幸又是出了身冷汗,恨不能夺门而出,反正韦厚山是遭受了来自灵魂的撞击,还是很有冲击力的一击撞击。

林宁干咳了一声:“我想这么一剂猛药下去,他会深刻反省自己从前的丑行吧。”韦厚山其实是陷在了幻境中,且林宁这个幻境还真不是凭空而造的,有一大部分是取材于韦厚山本身的所作所为——这人曾奸-污过自家婢女,在那婢女怀孕六个月时,将那婢女卖给了他人。

如果那孩子生下来,那也有幻境中的沈韦娘那么大了,而照着韦厚山的本性,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遇到人家,怕也会发生这种事。

白皇后觉得这确实是一剂猛药,也没那么重口,要知道希腊神话比这更乱,严格来说比起希腊神话,这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再有古埃及为了保证血统,兄妹成婚,女儿嫁给父亲是很常有的事,最为著名的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就娶了他的妹妹们,最为人称道的埃及艳后便嫁给了她的弟弟;

更有也有一段时间欧洲上层社会乱-伦成性,就是最初版本的《白雪公主》中,白雪公主和其父国王也跨越了单纯的父女关系,且王后其实是白雪公主的亲生母亲,而回自个儿版本在很大程度上便是映射了当时欧洲那种的国情。

只是白皇后的沉思让林宁误会了,她给自己丢了包去污粉后,振振有词道:“都是蒲松龄的错!”

很是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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