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懂你
秋意渐浓,衡河两岸层林渐染,远远望去,满山都是红黄相间的斑驳秋叶,天地显得寂寥而高远。
晨光初盛的早上,徐风像往常yi样在学堂下的山林里锻炼。
萧瑟的杨树林里闪过yi片青翠。
小影不知何时也来到山下的林间。
徐风二人不疾不慢的在林中踱步。
并不耀眼的秋阳,穿过落光叶子的杨树,在满地的黄叶上洒了yi层青光。
徐风的病已经好了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来生许多事情,有些事情小影也亲身经历过。
另外的yi些事情也都yiyi看在眼里。
女人的感觉是灵敏的,特别是聪明的女人,小影感觉出徐风不属于衡水镇。
总有yi天要离开,要站在更加广阔的舞台上。
特别是知道徐风打听修行的事情之后。
小影感觉有必要同徐风说些什么。
杨树林的叶子已经落尽,yi颗颗又直又高,直刺天空。
微凉的秋风中,树林里异常安静,能听到脚步踩在落叶上出的沙沙声。
秋林有风,远山有影。
小影静静的感受着这份安宁,想说的话最终没有说。
二人yi同在满是落叶的山林间走了很长yi段路程。
同行久了,步调慢慢yi致起来,yi起看着萧瑟的远山,yi眼望不到尽头的秋林。
感受着微凉的秋风,徐风先开口了。
“你不能参加青衣试吧?”
yi句话,小影就知道徐风所想的yi切。
学堂里的少年都是要参加青衣试的,谋取前程,徐风也yi样。
如果不是王朝贵族,除非获得足够分量的推荐,女孩是不能参加青衣试的,作为小镇女子的命运,就是操持家务,劳动,然后嫁人相夫教子,继续操持家务。
从徐峰的明知故问里,小影知道。
阿风在乎着自己,问到了自己将来的选择。
也将二人共同的将来用青衣试联系起来。
“嗯!”小影低着头,轻声应到。
“那,你说我要参加吗?”小影停下脚步,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徐风。
徐风的前世没有过关于爱情的经历,此刻迎着小影清亮而认真的目光,心中某个地方仿佛被猛然触动了yi下,脸上还是保持着云淡风轻的表情。
徐风完全看懂了小影眼中的意思。
那是yi种慎重,更是yi种勇敢,yi种完全把自己交出去的勇敢。
“让你来决定我未来的选择吧。”
自己是yi个身上藏着秘密的人,自己是yi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既然小影以这种方式信任自己,自己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所以,不论荆棘,苦难和风雨,我们yi起度过吧!
徐风避开了小影的目光,假意眺望远方的山林,内心里却立下了铁yi样的誓言。
看着抬头远眺的徐风,小影轻轻的吐了yi口气,低下头去。
“你的选择,我都支持!”徐风脸上绽出yi丝笑意。
小影再次轻吐了yi口气,微冷的秋林里脸上竟烫出yi层红晕。
抬起头来,清秀的脸上也漾起美丽的笑容。
后来徐风回忆起从前,现在衡水镇的这yi段日子是自己这yi生最愉快的时光。
虽然前后不足yi年,乖巧的小影,憨厚的蒋辽,暖心的沈大娘,逗趣的王六叔,还有今日的远山秋林,弥散在衡水古镇陈旧的时光里。
然而,人生短短几个秋,又有多少远山秋林,多少岁月静好,能够出现在自己幸运的生命当中?
徐风在谋划着yi次远行。
幽冥岛
充足而完善的准备所有科研人员都具有同样的习惯。
满满的两大包行李,还有yi根看起来怪异的手杖。
好在有蒋辽,再大的包裹也不是问题。
出门前徐风下山去了yi趟衡水镇,想在临行前与沈大娘道别。
走进狭小的过道,熟悉的小瓦房房门紧闭。
沈大娘不在家,这光景应该是田地里劳作去了。
徐风拐进隔壁王六叔家里,六叔公正在劈柴,yi柄锋利的铁斧在手中有节凑的起起落落,yi根根圆木,准确无误的被劈成两半。
这些日子的交往,徐风心里六叔公已经是亲近的长辈,六叔公对徐风也很是上心,这次出门远行的盘缠,多半都是六叔公资助的,如果不出意外,徐风这个便宜爹,六叔公是当定了。
临行前向长辈道别,都是得到yi些“路上小心点!
银子够不够!
多捎信回来!”等等的关心和叮嘱。
王六叔却是与众不同,转过身来,盯着徐风看了半晌,严厉的迸出yi句:“出门少惹事!”
这是对自己得多有信心啊!
别人家的孩子出门都是要小心点,别被坏人算计,自己出门却被叮嘱少惹事,搞得自己好像是危险分子,要出山祸害众生yi样。
徐风无言以对!
微微yi笑,转身刚要走。
只听见耳边呼的yi声传来yi阵风声,徐风头也不回,闪电般伸手向上yi抄,yi只精钢打造的龙飞镖已经攥在手里。
“这是我年轻时走江湖的暗器,送你了!”
徐风心中yi阵感慨。
yi个人暗藏的武器只会给最在乎的人。
转身恭敬谢礼,把玩着飞镖出了院子。
古人的衣服,外面没有口袋,这么锋利的飞镖,半尺多长,别在腰间也不合适。
没办法,徐风用布把镖刃层层包好,小心的放在胸前的里兜。
徐风二人从衡水出,yi路翻山越岭,跨州过县,向幽冥湖进。
沿途询价问路,打尖住店,接触了大夏国官驿,帮派各色人等,更是遍览沿途风景,阅历各地风土人情。
白日放歌需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二人都是少年心性,乘船坐轿,yi路上有说有笑徐风胡说,蒋辽憨笑。
幽冥湖在夏国中州与南方徽州的交界,说是湖,其实与大6上其他江湖大泽比起来,充其量只是yi个小水坑,方圆仅数里水域。
但只所以以湖命名,则是因为它有yi个特点,那就是深。
湖有多深?
直通幽冥!
yi般的湖水,要么绿,再深yi点就是蓝,可这幽冥湖传说是黑色的。
唯yi的yi条河yi路向南注入湖中。
中州与徽州交界全是山,这条河于中州与徽州交接的云梦山脉,大夏国人起名都比较懒,想着财就叫有才,想着享福就叫有福,这条源于州界的河就叫两界河。
离开衡水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中州境内已经是深秋,过了界河,南方却仍然郁郁葱葱。
船在水中走,人在画中游。
两界河并不直,在大地上弯弯曲曲划出两州之间的界限,向北弯时河两岸的景致是满山黄叶的深秋,向南弯时两岸又绿荫茂盛,景致很是奇特。
景物再美,看多了也会审美疲劳。
徐风渐渐对这么遥远的路途感到无奈,yi个多月走了也就三千里地,这也就是飞船yi瞬间的距离。
另外这头熊太能吃了,饶是省着花,出门时带的银两也所剩无几了。
好在终于要结束河上的行程了,到两界河边yi个小镇歇息yi下,到6地上活动活动,解除连日坐船的劳顿,在两界河上拐最后yi个弯道,就风帆直下,到达幽冥湖了。
镇子却是不大。
只有yi条主街,因为是两界河最后yi个6路码头所在地,倒也十分繁盛,街上各色人等往来不绝,大多是yi幅江湖人士的打扮。
yi间通宽百丈的赌坊傲立在镇子中心,旁边竖着yi根十余丈高的大木杆,木杆顶端高高的挂着两个弯月yi样的铁钩,正是这个赌坊的招牌双勾赌坊。
徐风很是看了yi阵这个赌坊的阵势,顾虑到口袋里银子却实不多,没有进去。
二人选择低调行事,选赌坊旁边yi间不起眼的小餐馆用餐,准备进湖前饱餐yi顿。
餐馆虽小,门头上却有yi扇古朴的匾额,上面遒劲有力的写着“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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