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守株待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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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她轻声问道:“你呢?
你在哪里?”
王弘轻笑道:“我啊,当然是在南阳城。
若是一个胡人匹夫哧了哧,琅琊王七便见风而逃,那可多没趣?”
陈容想了想,低声说道:“那我也留在南阳城。”
背对着她的王弘,身躯一直,半晌,他柔柔问道:“卿卿不畏死?”
死?
当然是会畏的。
陈容说道:“郎君都不畏死,阿容怎敢畏死?”
说完之后,她很久都没有得到王弘的回答,不由转头看来。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她在他怔怔望着她出神的眼眸中,看到了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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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眨眼功夫,他又是悠然一笑,那个高华超然,不染尘埃的王七郎,重新回到世间。
这时,身后出现了一阵冲天烟尘。
站在路旁的十数流民,齐刷刷把看向城门口的目光移向身后。
只是一眼,他们便开始退去,不一会,流民们已经退去,便是那个少年,也退得远远的,好奇地向这边张望着。
出现在陈容眼中的,却是二百个盔甲着身,身形高大悍勇异常的壮汉。
这些壮汉,应该都是北方人,任何一个的体形,都比得上两三个流民。
他们整齐划一地策马而上,围上了马车。
陈容嗖地转头看向王弘,见他若无其事,便放下了心。
其中一个壮汉策马而出,他朝着王弘双手一拱,唤道:“郎君?”
居然是王弘的护卫?
陈容忖道:原来他们都在后面啊。
直到这时,陈容才想到,自己都没有问过王弘,昨天晚上,怎么会是他孤身前来寻找自己,按道理,他的仆人不应该离开他左右啊。
王弘施施然地走下马车,他朝陈容瞟了瞟,命令道:“王生,你把女郎送回城吧。”
“是。”
一个二十七八岁,一张国字脸的护卫策马上前,朝着陈容拱了拱手,然后跳下马背,跨上了驭座。
马车驶动。
驶出几步,陈容还在瞬也不瞬地盯着王弘,她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几次想跟他说些什么。
可看到正被护卫们筹拥着,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有了两分疏离和严肃的王弘,又闭上了嘴。
马车渐渐远去。
不一会,陈容的马车便出现在城门口。
堵在城门处的南阳王的私兵,只是防止着贵族们出城,至于有人进城,却是不管不顾的。
陈容顺利地进了南阳城,回到了院落。
她一下地,朝着那转身离去的护卫匆忙谢了一声,便急急地对着院落里面唤道:“尚叟!
尚叟!”
连叫了两声,都没有人回应,她的声音带上了慌乱。
这时,房中传来平妪惊喜地声音,“是女郎回来了?
是女郎回来了?”她冲了出来,跌跌撞撞跑到陈容面前,扶着她的手臂,朝着她上下打量。
陈容挥开她的手,问道:“尚叟呢。”
平妪道:“在塌上躺着呢。”
一句话说出,陈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绽颜一笑,道:“回来了就好。
对了,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平妪回道:“今天一大早,”平妪朝外面望了一眼,凑近陈容的耳边,低声说道:“天刚刚放亮,城门一开,尚叟便出现在南街店面中了。”她的声音中有着忧色,“当时尚叟一见到人,便晕了过去。
后来醒来后,便哭着叫着女郎你的名字。”
陈容抿着唇,低声说道:“他是在南街店铺里的塌上?”
“是。”
平妪抬头望着陈容,讷讷半晌,吞吐着问道:“女郎,昨天晚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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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容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安,当下双眼一瞪,喝道:“我清白着呢。”
“是,是是,女郎清白着,清白着。”话是这样说,平妪的声音中,依然有着忧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躁动声。
喧闹纷纷中,李氏尖利的声音传来,“阿容可在?”
陈容还没有反应过来,平妪已是白着脸,喃喃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们昨天晚上就来问过女郎两次,今晨天刚亮,又说夫人有召。
现在女郎前脚回来,她们后脚就来了,我就知道她们不会放过女郎的!”
陈容听到这里心一沉,她想到了那封害得自己险遇不测的请贴!
一个婢女的声音回道:“禀如夫人,女郎在呢。”
“居然在啊?”李氏尖笑起来,她扭着腰,在四个婢女地筹拥下跨入院落。
一入院,她便盯向陈容。
望着衣衫尽是皱褶,长发披垂中有着凌乱的陈容,李氏笑了起来,她阴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尖声说道:“哟,哟哟!
果然是胆大包天,敢到莫阳城中与情郎赴死的阿容啊。”她走到陈容面前,围着她转来转去,嘴里啧啧有声,“胆子很不小啊,前一次,一消失便是数日,回来后还编造谎言戏耍长者。
这一次呢,一大早的,衣裳没换,头发也乱了,啧啧啧,这身上,还有男人的味道啊,”她做了一个夸张的嗅鼻动作,“看来,小姑子对男人是食髓知味了,几天不去幽会一番,便情思难耐哟!”
这话,已是十分刻薄,十足羞辱!
陈容忍着气,张嘴便想回话。
可是,李氏声音一落,右手便是一挥,向着那四个婢女命令道:“拿下来!”
嗖嗖嗖嗖,四女同时跨出两步,围在陈容左右,伸手便向她按来。
陈容盯向李氏,双手一甩,甩开了其中两个婢女后,她低声喝道:“如夫人,如今的阿容,也是个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的,请你让她们退下,阿容自己有脚!”
陈容的声音刚落,李氏便是放声大笑。
她笑得十分尖利,十分嚣张。
笑着笑着,她声音一收,盯着陈容,讥嘲地说道:“莫非,你还以为你有琅琊王氏护着?
啧啧啧,阿容啊,看来你是不知道啊,你的王七郎,已被胡人和南阳王同时盯上了。
便是那个王仪,他今天早上,为了逃避围城,竟想带着私兵悄悄离开,也被南阳王控制了。
就算他不曾被控制,那晚上你当众拒绝了他的好意,你以为,你在他面前,还会有什么颜面不成?”
李氏一脸小人得意的讥讽,尖笑道:“想那琅琊王氏偌大的名头,却尽是出了一些贪生怕死之徒。
哎,真是差我颍川陈氏太多了。”
陈容听着听着,心沉了下来。
她听得出来,这李氏的语气中,对南阳王极恭敬,对琅琊王氏,则有点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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