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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何人(1/2)

苏美人悄悄落下泪来。

次日,苏美人打发老管家到明月楼,商议要为镜花水月赎身之事。

且不说那明月楼的掌家狮子大开口,私下问了问镜花和水月,那两姐妹竟说,宁愿死在明月楼,也万万不肯赎身出来的。

苏美人明白,这就是什么娘养什么孩儿。

她们丢失了宫廷里所有的繁华,却留下了母亲对别人的仇恨。

她们是绝对不肯,落在母亲曾经的对头的手里的。

又是几个月时光过去了。

一日,竟然有一阵悠扬的箫声,在英烈祠响了起来。

摩罗急急到大殿去看。

那支供奉在英烈王面前的玉箫,竟然被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取了下来,正在那里吹着。

摩罗一见,心有所动。

待那老者吹罢了玉箫,摩罗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施礼问道:

“敢问仙长一声,您可是云雾山白猿洞洞主吗?”

那老者答道:

“正是。

我适应三年之约,来取回越女剑的。”

摩罗有些吃惊,语无伦次地说:

“可是,可是……那越女剑……已经……”

那老者笑道:

“已经被英烈王带走,埋葬在王塚里了。

是吗?”

“······是的。

那是英烈王心爱之物,英烈王不在了,它不该落在俗人之手。

就让它随英烈王一起去了。”

“义士,可否随我到墓前,拜祭一下北冥双骄?

让我取回越女剑?”

“但凭仙长吩咐,摩罗无不从命。”

二人相跟着来到陵寝。

老者拜祭了北冥姐妹,最后来到萧逸仙的墓前。

老者踏动一座石狮子的底座,那大墓竟缓缓分开,露出了里边的棺椁。

老者领着摩罗走到棺椁边,把那棺椁层层打开,只见那柄越女剑还在,萧逸仙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

摩罗这一惊非同小可,手扶棺椁,痛哭失声:

“仙儿,萧逸仙,英烈王,你不该这样来吓舅舅。

你到那里去了啊?”

老者轻轻取出越女剑,拉开了摩罗,又盖好了棺椁。

他拉着摩罗走出大墓,踏动另一个石狮子,大墓又缓缓地合上了。

就在大墓合上的一瞬间,石狮子下面发出石头碎裂的声响。

老者告诉摩罗,这座大墓再也打不开了。

摩罗此刻才有些清醒,忙问那老者:

“仙长,萧逸仙到哪里去了?

当日,可是我亲手把他放进棺椁里的。

可今日,宝剑还在,他却不见了。”

“摩罗义士不是看见了,他是如何结束自己生命的吗?”

“这······但是······”

“摩罗壮士只要记住,他已经不在人间就行了。

他在白猿洞生活十余年,那些个药毒不死他。

不过,当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大陈的天下。

我接走他的时候,有意留下了这柄剑和玉箫。

只是想找机会告诉你,不见也许是遗憾,却免去了你太多的悲伤和牵挂。

若是有人与你说起英烈王,义士该如何作答?”

“摩罗只说是在为义姐守墓,不再记得什么英烈王,什么萧逸仙了。”

“那么,义士还记得玉箫生吗?

也许,不知多少年之后,这滚滚红尘之中,还会有个身挎越女剑的玉箫生出现。

不过,却也已经不再是他。”

“······玉箫生······是谁······”他颤抖着说道,老者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摩罗看着他远去,风儿吹起他银髯飘飘,衣袂翩翩。

他的背影,宛似玉箫生的模样。

玉箫声又在远处响起来,有人在唱着:

“但见花间春,谁观草上秋。

风入帘栊思远客,何处系归舟。

来也无由,去也难留。

悔未长亭折翠柳,春风不度明月楼。

已远花间春,难留草上秋。

折柳长亭酬过客,心岸系归舟。

但缘情去,莫以情留。

他日谁说今古事,依旧春风明月楼。”

摩罗听着,听着。

眼前又浮现出三义和酒肆中,他们最后的那顿团圆酒。

泪水流出眼帘,渐渐打湿了衣襟。

他试图想起玉箫生的身影和音容笑貌,竟然完全是模糊的一片。

一直到大隋取代了大陈,他和苏美人都已经很老了。

但他们还守在那里,守着她们义姐北冥双骄的陵墓。

有一群小孩子跑过祠堂,嘴里哼的是那首《花间春》,苏美人见到一个小女孩摔倒了,便过去扶起她。

小女孩对她笑:

“谢谢婆婆哦!”

“以后要小心知道吗,去玩儿吧。”

看着她的背影,苏美人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那个女孩,和北冥姽太像了,于是勾起了她丢失的些许记忆。

脑中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是那是一个她记不起来的地方。

那里有一条小河,有一个姐姐,还有······还有什么呢······

“吃放了!”老摩罗喊。

苏美人坐到饭桌前,忽然头痛起来——似乎曾经,有一天,他们三个,还有一个青年,一起坐在桌前。

那个青年的相貌记不清了,她只是记得,他的腰间,挂着一只玉箫。

又过了很久,苏美人更老了。

时而明白时而糊涂,更是经常说着胡话。

那天,祠堂来了一个白衣青年,说是路过的,来讨口水喝。

苏美人递过茶,看到青年的容貌,一个哆嗦,差点摔了杯子。

青年吓了一跳,忙道:

“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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