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
郎中留下了药方,很不高兴地就走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最后,仲孙的家人们互相埋怨。
每个跟仲孙去三义和和清风店探察的人,都不想说自己是最后见到仲孙的那个人。
于是,就顾不得他们的大人需要静养,围在仲孙的病榻边,向着仲孙问这问那。
有一个年纪稍大些的,问了句:
“大人,您是否看见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说不定是被随风飘来的鬼火沾了身,有些冤魂野鬼作祟也说不定。”
哪知仲孙听了此言,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出贼亮的光。
他的眼神把身边的人都看惊了,纷纷说道:
“这就对了,一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
那仲孙更加躁动起来,充血的眼睛放出惊惧的光,大叫起来:
“惠贵妃,不要再唱了。
求求你不要再唱了。
你的儿子不是我要他走的,是陛下答应要他离京的。”
说着,匍匐在病榻上,向着什么人在一个劲儿地叩头。
他身边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面面相觑,虽然口中不说,却都是心知肚明。
他们中,有人跟着仲孙几十年了。
自然知道,当年的仲孙,是如何暗中陷害了惠贵妃北冥婳,也知道仲孙是如何公报私仇,排挤走了惠贵妃的儿子萧逸仙。
若不是仲孙挑起那对齐人的甄别镇压,梁帝和惠贵妃都不会死。
如今,仲孙又把玉箫生当做萧逸仙来防备。
一定是这件事,惹恼了泉下有知的惠贵妃。
惠贵妃冤魂不散,这是来找仲孙寻仇的。
仲孙那个已经断了腿的‘表舅兄’很不以为然,他说:
“胡说,那惠贵妃都已经被清出帝陵了。
二十多年过去,那个土坟包都被雨水冲没了。
哪来的本事作祟?”
“还说呢!
当年,还不是你撺掇着大人,为给季娰娘娘出气,把惠贵妃清出帝陵的吗?
这几日,这些人都受大人指派,出去探问消息。
别的人都还平安,如何偏偏是你,被人打得伤了腿?
人在做,天在看。
为人就别做那亏心事。”
一席话,说得那‘表舅兄’的腿又疼了起来。
他顿时闭了嘴。
老酒鳖笑了笑,说:
“生来就是这跑腿的命,官身由不得自己。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多做些锦上添花,少做些落井下石。
那惠贵妃已然死了的,何必又去翻尸动骨的惹她?
都说‘鬼精鬼灵’,二十多年了,鬼要找人还不容易?
等到报应来了,后悔也晚了。”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仲孙府里的家奴们,多数也和那仲孙一个德行。
他们排班护理仲孙养病,闲极无聊。
见身边无有别人,就欺仲孙糊涂,非要问那令仲孙心惊肉跳的往事。
问一次,仲孙就会烦躁一次。
与其说,他们是在照顾大人安心养病,莫不如说是在拿他们的大人取乐。
还是仲孙的那位‘表舅兄’养好了伤,瘸着腿来看顾仲孙,仲孙才慢慢地有些清醒起来。
就在仲孙以养病为由,闭门谢客的两年多时间里,北部边疆已经捷报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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