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储论
这是真的吗?
北冥姽没看到她走后,姐姐疯了一样扑出去,捡回那断成几截的碎镯子,也没听见姐姐撕心裂肺的嚎啕。
北冥婳也没听见那远去的銮舆里,伴着贵妃压抑的饮泣,眼角流出的是心里的血。
她们的身份瞬间恢复又转变,可她们都已经不可能再做回本真的自己了。
她们都暗自下了决心。
惠贵妃北冥婳不忍杀死仇人,也就是她不忍割舍的丈夫。
但她会拉着她和自己一起死,会告诉梁帝一切真情。
留在明月楼里的那一个,已经有了新的计划,而且一定会实施。
梁帝渐渐老了。
假如他是个普通的渔樵野老,也许他就没有了这么多的烦恼。
当年为了打天下,他已成年的儿子都跟着他驰骋沙场,死伤殆尽。
如今坐了天下,宫妃们的儿子还都在少年,羽翼未丰。
没有本事还要学着骨肉相残,他觉得只有惠贵妃的儿子还要强一些。
但惠贵妃拒绝了,因为她的儿子是齐人的后代,不适宜做储君。
如今军国之事,虽然依旧掌握在梁帝的手中,却有很多事情,国舅仲孙越来越多地参与进来。
也许是因为当年季娰舞败于一曲《秋风辞》,也许是因残害北冥婳和苏美人之事没有被追究。
这兄妹二人看明白了这一切的背后,是有人在等着他们自取其辱。
他们只好放下些蝇营狗苟的钻营,小心谨慎地做起人来。
但他们并没有忘记,当年看似无意,却实实在在把他们兄妹二人明暗两股势头压下去的北冥婳,是个齐人。
利用并挑起齐人身上发生的事端,是他们兄妹对付北冥婳唯一的手段。
正所谓‘家难三日静,国无十载安’。
梁帝的怀柔,并不能阻止邻国的觊觎之心。
渐渐地,不断有大梁边境被邻国骚扰事件发生,并呈愈演愈烈之势。
看看天下渐趋动荡起来,精力渐衰的梁帝,也不再如过去的平和淡定,脾性渐趋烦躁起来。
朝臣们便屡上奏章,请求早立太子,以安国本,稳定人心。
梁帝思虑再三,便对惠贵妃说:
“朝臣们在议立太子之事,朕以为非逸仙皇儿莫属。”
“这却万万使不得。
即使皇上百般珍爱,逸仙皇儿也终究是臣妾这个齐女所生。
逸仙皇儿自幼,臣妾便只许他读书,不许他习武,便是缘于此。
皇上若为逸仙皇儿思虑长远,莫不如令他早出宫去,倒可保他一世平安。”
“贵妃执意如此,逸仙皇儿不做太子也就是了。
何必一定要出宫去,倒使朕心不安。”
“皇上是一国之君,家事即是国事。
还是听听朝臣们如何计议吧!
逸仙皇儿既不想做太子,就只能离京。”
次日早朝,朝臣们各抒己见,吵作一团。
最后形成两股势力,排齐是朝臣们心里根深蒂固的成见。
就算是后来的几位生于齐地的年轻官员,不免也要先保自身清白,不想身陷漩涡之中。
他们明白,真正掌权的,毕竟还是来自大梁的朝臣们。
惠贵妃北冥婳的儿子萧逸仙,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少年皇子,不可避免地,也被扯进了议储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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