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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回过头来,面色略有歉意,随即说道:“不知姐姐来此,你又拿这种方式招呼于我,这剑气才不经意地破体而出,让姐姐受惊了。”
这青年正是李浩,三年来在岛中的磨砺,也是成长的儒雅俊美,玉树临风。
这些年一直随九曜神尼深研剑术,九曜见他剑术已成,随即又将那丹鼎,隐遁,玄符,鬼道,奇门等诸般玄门道法一并的传了他。
李浩来者不拒,已是修得了一身惊世的本领。
落雨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好了,你怎么越大越古板了,我也是想与你开个玩笑,师傅让我前来招你回去,说是有事交待。”
李浩跟着她回到那望海轩中,九曜端坐在堂中,示意落雨出去。
落雨将那厅堂的大门关了,自行离去了。
李浩肃然的站在一旁,九曜冷冷的看着他,半晌,才开口说道:“三年前,你来我门中修学至此,已是功满道成,我也毫不掩藏的将这一身本领都传授于你,如今此处再无可授之道,你也该到那江湖上闯荡一番,算不辱了我这教授之宜。”
李浩听了,慌忙跪倒,大声说道:“孩儿不孝,不愿到那江湖中搅惹是非,师叔对我恩重如山,李浩愿在岛中不离一步,终生侍候师叔!”
九曜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知你心地仁厚,不愿到那江湖中杀生害命,但试问若是连我们这样的人也不置身江湖,那天下那些不平之事,却又有谁来行侠义之道?
空学那一身的道法神功,却也是惘然无用了。”说着将手中的纸卷扔到地上,李浩捡起迅速的读了一遍。
原来那玄乙门与离天宗在一月前便已互约帮手,俨然对阵,一场江湖剑侠的纷争已是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九曜神色间忽然泛出一丝黯淡,对李浩说道:“老身也不愿你掺进那争斗中,只是那玄乙门在我仙逝的父亲手中光耀门庭,我实不忍心看它就此没落。
几年前我在中原时,妙音禅师预言老身活不过六十五岁,我虽说不惧生死,但门下那几徒儿,都是资质平庸,又都是女流之辈。
我便心中一直想寻一个根器敏利的孩儿承我道法,才不使我这一身的道法失传捐弃于世”
李浩听她慨叹,心中也是一阵悲悯,想起九曜当年对自己教授道法时那绝厉的手段,如今也明白都是为了磨砺自己。
当下便落下泪来,默然无语。
九曜拿起茶盅,饮了一口,便接着说道:“那年我在中原云游,一是想觅得一个如你这般的徒儿,二也是想搞明白玄乙门中一些未解之事。
一次在江湖中偶遇你解师伯,我便设计打赌,将他那噬魂魈暂时收管起来,也是不想他再在江湖中做些杀戮之事,以免折辱了那玄乙门的名头。
你夏侯师伯与你那解师伯始终心存芥蒂,此中的缘由便连我也是不知所云。
他日你在江湖上见了你解师伯,一定要为老身弄清楚此事的真相。”
李浩点头答应。
九曜随即说道:“此次你返归中原,定会经历一番生死奇遇,虽说你这一身本领足够纵横江湖,但切记天外有天,遇事万不可做那年轻气盛之举。”
说着将案前的一个包裹拿到手中,对李浩说道:“老身将我这珍藏了数十年的神器赠予你手,望你日后能挟此神器,驰骋江湖!”
李浩接过包裹,将包裹打开观看,却见是一个剑匣,匣中平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李浩不解,呆呆的看着九曜。
九曜说道:“当年你玄乙门创门之祖紫云真人,修持丹气有成,身中竟有二柄飞剑。
剑元随那身中丹元淬炼,日久成形,一柄名为紫霓;另一柄名曰火云。
这二柄神器传于我父之手,他老人家在世时始终未解两剑其中的奥秘。
这柄便是紫霓剑,我父亲生前传留于我,如今那火云剑在伏羲宫你师伯夏侯商手中。”李浩拜谢九曜,将那剑匣裹好挟于背上。
九曜又将崔久保叫到堂中,对久保说道:“你在我这岛中居住多年,我虽没有传你什么道法,但你从中偷学我不少旁门道术,也算我半个徒儿了,你们都是年华正茂。
也不能随我这个老尼姑在这岛中囚住一辈子,此次李浩出山,你便与他一同前往。
他日在江湖中做些生意买卖,也好安身立命。”说罢示意二人收拾行头,乘那灵鼋归返中原。
李浩在自己的房中收拾妥当,久保不一时前来寻他,牢骚着说道:“天天在此地打渔猎虾,悠哉游哉,比那世间的神仙还要逍遥,却偏偏要我去那江湖的是非之地。
真个是心中烦恼!”
李浩笑道:“师叔也是为我等考虑,你总不能独身一人终老于此吧,不是终要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么。”
久保撇嘴说道:“我才不要娶什么媳妇,”说着脸上露出那痴心妄想的表情来:“我甘愿守着我那落雨姐姐,就算一辈子孤家寡人也心甘情愿!”
李浩一听此言,顿时呆住。
一想自己也要离开岛中,那日后再见落雨,却是不知是何年月。
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眷恋。
便扔下久保,独自去寻找落雨。
落雨正在岛中修剪那些花树,李浩在她身后走了过来,看着她婀娜的背影,痴痴的不知该说什么。
落雨回头看他发呆,便淡淡一笑,随即问道:“你怎么了?”李浩看着落雨,鼓气勇气说道:“在岛中多年来一直受到姐姐的眷顾,如今李浩要回中原去了,舍不得离开姐姐而去。”
落雨嫣然的笑道:“那我便对师傅说,一同随你到中原去,你看怎样?”李浩大喜,两人随即来到那望海轩中,落雨叫李浩在一旁等候,自己前去游说九曜。
李浩在堂前站了多时,只听堂内九曜大声呵斥,李浩心中一凛,不多时落雨从堂中走出,神色黯然,眼中垂下泪来。
李浩知道九曜不准落雨离岛,顿时觉得凄凉伤感起来。
但师命难违,只好劝到:“姐姐暂且听师叔的话,我日后归来,一定带姐姐出海,到中原去游览一番!”落雨虽说心中不甘,但也别无他法,只得含泪点头答应下来。
久保这时浑身携带着行李包裹,大声对李浩说道:“是时候走了,你们别在这做那难过的姿态来。
说不定一会我也让你们在这弄的嚎啕大哭起来。”
李浩与落雨三人来到轩堂前,逐云与戏雪二人早已等候在此,便对李浩说道:“师尊有命,令你们即刻离岛,不可再耽搁!”
李浩随久保离了堂前,向海边处走了几步,想到几年来九曜对自己的情谊,无异与授业恩师。
自己终归要回到那中原去寻父母双亲与同门师友。
他此次一走,也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见九曜神尼,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戚,便转身跪地大声喊道:“师傅!
徒儿不孝!
请受李浩一拜!”
逐云与戏雪远远望着他,心中也是不忍起来。
九曜在堂中闻听他如此重情,心中忽然生出想去望他一眼的念头,但却又怕李浩牵挂,便狠下心来,强忍着坐在椅上不动,随即难过的落下泪来。
二人走到海边,见那千年老鼋已经早已在一旁等待,便正要踏上鼋驼,往那海中行去。
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叫。
李浩回头一看,却见落雨身被包袱,朝二人的方向跑来,慌忙叫久保下了那老鼋。
落雨跑到李浩的身边,两人互视了良久,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神色。
久保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要随我们两个私奔不成?”
落雨对二人说道:“我是听逐云姐妹建议的,我若是离岛随你们而且,师傅也不会恼怒。
这便背着她老人家,偷偷前来追赶你们,幸好你们还在!”
李浩见她也随自己离开岛中,心里也是欢喜异常,三人上了那鼋背,安稳的向海中漂了去。
三人乘着那鼋驼,向海中漂流而去。
那老鼋虽说老迈,但一到海中,便如龙归大海,随心所欲。
游的甚是畅快。
李浩见那海浪中浮现出无数的鲸鲨龟蟹,随着那灵鼋翻滚逐浪,有些海鱼一跃数丈之高,海面上顿时壮观四起。
落雨见了,忍不住拍起手来。
久保在一旁看了,高兴的说道:“若是将这些鲨蟹捕来下酒,定是别有一番风味,李浩,快用你的飞剑削它们!
李浩听了,只是在一旁微笑,默默的看着那海中的事物。”这时天空飘过一抹阴云,海面顿时气清雾朗,蒙蒙的又落下雨来。
李浩看着那海中的景物出神,只见落雨在一旁撑着雨伞,不动声色的遮住了李浩的头顶。
李浩转头微笑,两人相依在一起,便觉那绵绵的漫天细雨,也越发的缠绵了起来。
久保在一旁看了,故作生气的说道:“你们二人在那里卿卿我我,我却在外边做那落汤鸡,”回头便向灵龟岛的方向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喊道:“尼姑师傅!
你怎么教了这般心肠冷硬重色轻友之徒哇!
!”
李浩与落雨看了,知道他在一旁玩笑,二人双双的大笑起来。
李浩将雨伞塞到久保的手中,安慰说道:“这个给你罢,你可不要再向师傅她老人家哭诉啦!
呵呵!”转身却见落雨在那雨中淋着,便歉疚的说道:“我将雨伞送给久保,害得姐姐也跟着我淋雨...”
落雨听罢,用手拭了下脸上的雨水,嫣然笑道:“跟你站在一起,便是淋湿了也无妨!”李浩听她说的真情流露,看着落雨淋湿的脸颊楚楚动人,不由得痴了。
久保在一旁看了,又哀声说道:“得了个雨伞,却打翻了醋坛,真是得不偿失!
唉,还是把伞给自己遮严了些吧,不然太浪费了...”三人在海中行了一天,夜晚便在那鼋驼上支起帐篷,安然入睡。
翌日清晨,李浩早早的从帐中起来,向海面望去。
只见白雾蒙蒙,清气徐来,心中不由得惬意非凡。
便大啸一声,海面上顿时波纹皱起,那些水族闻了,也探出头来观看。
落雨在帐中出来,望了望海上,却暗暗忧心,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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