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迷茫中的成长(2/3)
我现在不管这一片儿了。
平时都是我对象买菜,我来的少,好久不见还挺想你们的。”大庆熟络的唠着嗑。
“你工作认真,肯定忙的很,现在管这里治安的那个公安,我们平时都看不见人的。”韩大爷说。
“我参加工作时间短,没啥经验,不能和那些老同志比的。”大庆谦虚又认真的说。
“我先不和你唠了啊,你看我这给人家称不过来了,你要什么菜自己装吧,那儿还有个秤,你自己称称就行了。”韩大爷忙活着说。
大庆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做生意,自己称好了要买的菜,问了价钱,付了钱就离开了。
他在市场上走着,又看到了那几个收“管理费”的,他们也不躲着他了,老远还冲他点点头。
大庆看着他们向那些做买卖的小商贩挨个收着钱,心里挺不是滋味。
毕竟他自己也容忍过这些人,也故意放纵过他们的行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评论别人怎么管理。
低下头,视而不见的离去了。
回到家,他发现不光王楠来了,他家还有一个客人:冯建新。
“你怎么来了?
你咋找到我家的?”大庆好奇的问。
“别自作多情了,我要是打听你,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
我是问了街坊,陈局长家怎么走才找到的。”冯建新说。
“你给所里打个电话,我接你不就得了。”大庆说。
“我这是一早刚从老家回来。
我爹让我来看看陈伯伯,他以前也跟着陈伯伯工作过,知道了陈伯伯的事后还没来得及探望,他也出事了。
哎,不说这个了。
我刚跟陈伯聊了半天了,他说你买菜去了,让我看看都买什么了,我这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啊。”冯建新收住感伤的心情,开着玩笑说。
“大庆啊,建新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呢,一晃长这么大了。
你们都是一年参加的工作,以后常来往些,有什么工作经验多交流一些,相互之间多帮助。
知道吗?”陈有德时刻不忘教育大庆,他总是想把以前没能教育自己亲生儿子的话,总结起来都说给大庆听。
“您的话我都记着呢,可不敢忘。”大庆嬉皮笑脸的跟他干爹说。
“你们年轻人待着吧,我去找邻居王大爷下象棋去了。”陈有德说着便出了门。
“对了,不知道我爹给你介绍没有。
这是小花,你就叫嫂子吧。
这是王楠姐,我们以前纺织厂的同事,应该说是我以前的领导,呵呵。”大庆指着小花和王楠介绍道。
“陈伯早跟我介绍过了,本来我正准备帮嫂子和面呢,你就回来了。”冯建新说。
“行了,你们就别添乱了,去屋里聊天吧,做饭的事我和小花就够了。”王楠指挥道。
“不干活儿不成吃闲饭的了?”大庆笑着说。
“不帮倒忙就算有功。”王楠乐着说。
大庆带着冯建新去了他的屋,从立柜里找出盒中华烟,打开递了一支给冯建新说:“你爱抽的中华,我自己是不舍得抽,你来了就招待你好了。”
“你当哥的,有好东西让着兄弟那是应该的。”冯建新不客气的开玩笑道。
“就你能说!
我是说不过你。
对了,张文清来我们所当指导员了,要是按你过年时跟我说的,他是不是以后就提分局副局长,或者市局那个处的处长了?”大庆好奇的问。
“张文清?
有可能,你想啊,人家一个老公安,过年时还带着咱们一帮新人培训、出任务,那肯定是领导对他放心呗。”冯建新认真的说。
“你说他都干这事儿,怎么还这么受领导器重呢?”大庆做着点钱的手势说。
“我觉得你说的是个人品质问题,不是业务能力问题。
评书《岳飞传》听过没有?
秦桧够坏吧?
可人家读书中进士,当官拜宰相。
我们老家的老乡们忠厚老实,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领导要破案率,要安定的社会秩序,他就得用有能力的人,你说是不是?”冯建新高谈阔论的说。
“你说的对,提高业务水平才是最重要的。”大庆点了点头说道。
“过年时咱俩看见的张文清那点事儿你可别跟别人说去啊。
张文清要是知道你看见了,要么跟你使绊子坑你,要么当心腹重用你。
怎么对你选择权都在人家手里,就算是重用你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冯建新提醒大庆道。
“我哪敢跟别人说啊,我连我爹都不敢说。
我都恨不得自己能睡一觉就把自己看到的都忘干净了。”大庆郁闷的说。
冯建新看着大庆欲哭无泪的表情,笑着说;“没那么严重,张文清都来你们这里好几个月了,他要是知道你当初看见了,早就找你谈话,要么警告,要么拉拢你了。”
“你说的也对,算了,不想它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庆释然的说。
“张文清就是贪钱,吃相还难看,不过业务水平挺高,搞钱的水平吧……这个不能叫水平,总之就是这方面胆大但心不细。”冯建新一边思考一边说。
“这还讲胆大心细?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大庆都快不敢听了。
“我跟你说个我经历的事儿吧,我不知道你见过多少类似的事,我就先说我。
我们所在江北比较繁华的地方。
好多单位根本不让我们进,除非是有人报案。
你就比如阳江宾馆吧,有一次,一个客人跟他们宾馆投诉说隔壁房间太吵,影响他休息,宾馆没当回事,也没处理,这个客人就打派出所电话报警了。
我在所里值班,接到电话赶过去之后,发现这个客人隔壁房间里几个人在打麻将,我也知道在阳江宾馆的人非富即贵,就跟人家客客气气的解释了隔壁房间的客人反映的问题,他们痛快的就散场了,我当时还觉得我事情处理的不错。
结果第二天就被所长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我听他训了半天也没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事有凑巧的是,这个投诉的客人第二天还在阳江宾馆住着,晚上又遇到了这个情况,他有了经验,直接就报了警。
当时我们副所长接的电话,接完后让我去处理一下,我尴尬的跟他说了挨所长骂的事,他听完带着我去出了警。
到了阳江宾馆,他没去客房解决问题,而是找到了客房的经理,跟他说‘有人举报你们这里聚众赌博,我们刚才上去调查了,赌博的声音整个楼道都能听清楚,我们暂时还没有抓人。
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现在是严打期间,你作为管理人员也要接受治安处罚,承担管理不善的责任,处罚通知明天会发给你们单位领导。
’这个经理听到这些,吓的连连给我们副所长说好话,又是敬烟又是倒茶又是拉关系。
我们副所长感觉拿捏的那个经理也差不多了,就松口道‘我和你们领导也有些交情,今天看他面子上,我就不插手这件事了,但是你们要抓紧协调处理。
’经理听后一个劲儿的跟我们副所长表示感激,走的时候还硬塞给我们副所长两条烟和一叠他们那里舞厅的门票。”冯建新不无感慨的叙述着自己经历的这个事。
“你们这个副所长真是个人精。”大庆听完评论道。
“我爹特别看不上我说的这个副所长,我爹说他就喜欢干些迎来送往的差事,天天耍嘴皮子,主持个红白事主动的很,主持个危险的工作比谁撂挑子都快。”冯建新有些无奈的说。
“可能是各有所长吧,让我主持红白喜事我是干不了。”大庆自嘲的玩笑着说。
“你啊,我觉得我刚来城里时够老实的了,可跟你比我觉得我自己都变成泥鳅了,又黑又滑的。”冯建新也笑着自嘲的说。
“有你这么鲜亮的泥鳅么?
你在市中心工作,开眼的事见得多,打扮的真跟个城里小伙子似的了。”大庆瞅着冯建新的衣裳说。
“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星期天还穿着警服呢?
你有空带嫂子去中山路转转,给嫂子买点新衣服,自己也捯饬捯饬。
要不我看见你心里就不平衡,你说我给自己整这么好的形象,可是也没个对象,你这整天邋里邋遢的,还有这么好的嫂子给你做饭洗衣服。”冯建新郁闷的说。
“我是该给小花买点穿的用的了,平时光惦记怎么省钱了,也确实委屈小花了,哎!”大庆自责的说。
“公安的形象在人们心目中虽好,但工资确实不高。
拿着这个收入在家种地绝对算好日子,但在城里吃商品粮就真不富裕了。
张文清干的那点事跟这个职业要承担的风险相比,我觉得其实都不算什么。
可能有一天我有机会拿的时候比他拿的还多。
但我肯定不会跟他似的还让人看见。”冯建新认真的说着又突然打趣了起来。
“跟你说个事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跟你们那里的劳改释放人员接触多么?”大庆理着思路问。
“我没事跟他们接触干什么?
他们要是犯了事或者有嫌疑肯定是要接触的,我不明白你指的什么。”冯建新不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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