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思绪惆怅(2/3)
有一天,一个卖锅碗瓢盆的和一个卖袜子的因为谁占地多了谁占地少了撕扯起来。
大庆去调解,给他俩一人一半地方,卖锅碗瓢盆的说自己的货摆不下,给卖袜子的少分点地方吧,卖袜子的说他处事不公,大庆气的不去理会他们了。
大庆走后,这件事却被附近的混混解决了,解决办法就是谁给的“管理费”多,谁就多占点地方,不同意的以后别在这里出现。
大庆后来听一些老实巴交的商贩说了这件事,他非常气愤,想找到证据,抓住这些收所谓的“管理费”的人。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人是抓了几个。
群众也反映,最近没人来收“管理费”了。
可他却从新陷入了两面不讨好的扯皮调解中。
最终,他内心的正直对现实妥协了,他甚至有些偏激的认定:恶人还需恶人磨,坏人只要是为恶不大,还是有可用之处的。
由于大庆工作勤奋,市场上基本看不到小偷。
打着收“管理费”旗号索要“保护费”的混混却是油滑的很,来来回回跟大庆打起了“游击战”。
没过多久,收“管理费”的人又出现了,大庆远远瞅见这些人向着那些“奸商”走去时,便装作没看到,等他们向一些进城卖农副产品的农民走去时,大庆又会及时的出现,给予训斥和警告。
大庆不敢把自己的做法说给干爹听,他怕干爹训他,但他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就这样,自由市场的治安环境被大庆用他的办法管理的井井有条。
大庆听小花说晚上请王楠到家里吃饭,在自由市场等到小花和王楠结伴来买菜时,询问清了要买什么,便指了几个农民的摊位说:“他们都是经常来卖菜的近郊农户,人老实,价格公道,东西也新鲜。
你们去买菜吧,我就不陪你们了,我怕我去了人家不好意思要你们钱。”说完就又去巡逻了。
等到了晚饭点,大庆骑着干爹的自行车回家了。
车子刚进家属区的胡同,突然窜出一个小伙子。
大庆慌忙刹了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小伙子把一个报纸包裹的长条装东西麻利的塞进了他挂在车把上的人造革黑提包里。
“哎,哎,你干什么?”大庆冲着小伙子喊。
“谢谢了啊,陈公安。”小伙子说完就转身跑了。
大庆对这个人有印象,这是收“管理费”的那伙人中的一个。
他抽出报纸包,打开一看,一条中华香烟。
大庆平时不抽烟,他怕浪费钱,只有特别心烦时才买包烟抽。
他知道这个中华烟的价格,一块二一包,这不是他能抽的起的东西,他们所长才抽两毛钱左右的烟。
大庆心里乱了,这算什么?
混混们给他的好处?
他像拿了个烫手山芋一般,下意识的想把烟扔了,可他舍又不得,这可是他一个月工资也就够买四条的东西,有钱没票人家可能还不卖给他。
他也不敢拿回去孝敬干爹,他没办法跟干爹解释这个东西的来历,他也不能谎称自己买的,因为大夫不让他干爹抽烟了,那次“谋杀”事件后,陈有德每天都咳的厉害,大夫说必须戒烟,否则真就是自杀了。
大庆就这样扶着自行车呆立着。
过路的自行车铃声让大庆回过神来,他把整条烟拆开分成小包,整齐的码放到自己包里,决定回了家就把它先找地方藏起来,以后再处理。
“大庆哥,菜都切好备齐了,就等你回来咱就下锅炒了。”小花开心的接过大庆的包说。
“大庆啊,家里来客人你得陪我喝两杯,看看俩丫头喝什么,你去给客人准备准备。”陈有德拄着单拐,高兴的说。
他忍住咳,怕因为自己的身体坏了孩子们的兴致。
“花儿,你看你请人家王楠来家里,怎么还让人家做饭?”大庆有些嗔怪的对小花说。
“不是的,是我想给陈叔叔做两个我们家乡菜,让他换换口味,下下酒,我就敬佩陈叔叔这样为民除害的军人、公安、大英雄!”王楠忙向大庆解释说,她自从这次“强奸”事件后,对能抓坏人的公安升起了莫名的崇拜感和信任感。
以前的大庆在她心里是一个其貌不扬、眼神猥琐、行为鄙陋的形象。
可今天看到大庆身上的橄榄绿制服、庄严的大檐帽,配上粗犷的面容,强壮的四肢,一个远远看去让人敬仰,近近品味又让人感觉亲切、踏实、能让人依靠的男人形象,在一瞬间充斥了她的脑海,她就这样有些看的痴了。
大庆被王楠看的慌了,忙说:“我去给你俩买点汽水,你们先忙着,我去去就回。”说完飞速的跑出了门。
大庆的心跳在跑动中加剧的提升着,刚才王楠凝视他的样子“电”的他不知所措,他许久没有抽出时间去看的隐疾似乎都有些痊愈的迹象。
他的内心翻腾着:这个女人是个神婆吗?
为什么她让我如此魂不守舍?
她为什么能生的如此美丽?
我这样算是对不起小花吗?
我是不是不该再和她说话?
我这是怎么了?
大庆买了一箱汽水,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他下意识的打开一瓶一口气灌了下去。
冰凉的汽水让大庆舒服了许多,渐渐的,心跳回复如初了,他抱起箱子回了家。
“大庆哥,你怎么买这么多啊?
你先放下,去扶干爹上桌坐下,我这就端菜过去了,你陪干爹说说话,一会可别让他多喝,大夫不让的。”小花见大庆回来,小声的跟他叨叨着。
“你不是爱喝汽水么,留着你慢慢喝呗,你俩忙着,一会我端菜,咱们一块坐。”大庆回复着。
王楠炒着菜,听着他俩的对话,心中隐约有着些许羡慕和一丝嫉妒。
一不留心,菜有些糊了。
她赶忙盛盘,歉意的说:“你们看我这整天不做饭,手艺都荒废了,这下可丢人了。”
小花见此不以为意的说:“王楠姐,你这么漂亮,又是大学生,你再会做一手好菜,可让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女子都怎么活啊。
你就演砸一回,给小妹我个表现的机会吧。”
“王楠,就一个菜了,你进屋坐吧,请你吃饭还让你忙活,我们都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大庆也打着圆场说。
不一会儿,菜齐了,四人落座。
陈有德作为长辈端起酒杯说:“我人老了,喜欢热闹,我身边就大庆这个一个干儿子,欢迎王楠常来家里做客。
大庆他俩有你这么出色的朋友是他们的福气,闺女啊,你的事,真相我们爷仨是清楚的,别管别人怎么说,清者自清!
你这么聪明伶俐的闺女,他们没能结识你是他们的损失,我们都支持你。
来,干杯!”
陈有德作为长辈,措辞得体又暖心的一番话让王楠感动的留下了眼泪,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亲人的关爱,激动的说:“陈叔叔,谢谢您,我也倒杯酒陪您。”说着倒了一盅酒,混合着流到嘴边的泪水喝了下去。
小花掏出手绢帮王楠擦拭了一下眼泪,开解的说:“王楠姐,我和大庆都是你的朋友,为了咱们的相识,为了咱们的缘分,咱们该高兴的笑才对。
来,尝尝我做的菜,看看合口儿不?
我家这仨爹都夸我做菜好吃呢。”
王楠赶忙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破涕为笑的说:“看我,失态了,搅了大家的兴了,该罚。
陈叔叔、小花、大庆,我敬你们一家。”说着又端起酒盅。
“看你这孩子,可悠着点喝,别喝醉啊。”陈有德一边抿着酒盅一边说。
“干爹,您也少喝点,大夫不让您喝,我又管不住您,但咱说好,就喝三盅行不?”大庆关心的说。
“有什么不行的?
我老是老了点,我可不糊涂,喝坏了身体还得你们照顾我,你们还工作不工作了?
你们现在都是工作刚起步,可不能松心!
大庆,尤其是你,公安工作干久了会让人变的爱怀疑一切,不信任人,沉默寡言,神经质,爱抽烟喝酒打发时间,你可一定要提防,别一不小心就得了这种复杂的‘职业病’。”陈有德时刻不忘谆谆教诲他的干儿子,在他心里,这份感情比亲儿子来的都要真切。
“我知道了,干爹,你别当着客人面数落我啊,我也都20了,给我留点面子,咱爷俩没人的时候再说,行不行?”大庆装作嬉皮笑脸的道。
“陈叔叔,我今天在自由市场看到大庆的时候,他工作可认真了,市场上秩序特别好。
他怕他带着我们买东西,那些商贩不好意思收他钱,就躲我们远远的。
像大庆这么正直的小伙子,您老就放心吧。”王楠也称赞的和陈有德说着她们买菜的事。
“你们看我,其实爱教育人也是‘职业病’,改不了喽。”陈有德感慨的说。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多受点您的教育对我们都好,别人还没这福气呢!”小花笑着说。
这顿饭吃了很久,陈有德感觉累了,便回屋休息了。
王楠压抑了许久的煎熬也终于毫无保留的释放了,不会喝酒的她,在陈有德离开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醉态,趴在桌子上说起了胡话。
小花也陪着喝了些,但还未醉。
“大庆哥,天很晚了,要不我陪王楠姐在这里住一晚,你去找强子到宿舍凑合凑合。”小花琢磨着说。
“算了,强子整天瞎玩,没个定性,我去了他也不一定在,万一再没我睡的地方就麻烦了。
既然是往单身宿舍去,我把她背过去得了,顺道你也跟我回宿舍。”强子想了想说。
“那咱这就走吧,外边冷,你多穿点啊。”小花关心的道。
大庆让小花帮着把王楠背在了背上,让小花跟在身后扶着王楠。
王楠的胳膊架在大庆的肩上,脸紧贴着大庆的脖子,一阵女人体香混合着酒香时不时飘向大庆,她的胸脯紧贴在他的后背上,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奏的摩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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