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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梦醒时分(2/2)

尤可骇怪者,布党内部自己的左右派也火并起来了!

而且大有水火不相容之势,而为达自己的目标,其各各又分头去勾结地方军阀!

说军阀固然不要脸,那么这‘党阀’还象个人吗?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可见所谓什么为主义而战,都是骗人的劳什子,现在揭开假面孔,便原形毕露了!”

“……思永来信说很表同情于布尔什维克主义,我看了不禁一惊,并非是怕我们家里有布党分子,实在是因为看见象我们思永这样洁白的青年,也会中了这种迷药,即全国青年之类此者何限!

真不能不替中国的前途担惊受怕,因此越发感觉有做文章之必要。

你们别要以为我反对共有主义,便是赞成资本主义。

我反对资本主义比布党还厉害。

我所论断现代的经济病态和共有主义同一的‘脉论’,但我确信这个病非‘共有’那剂药所能医的。

我现在开出的是另外的方子(这方子是进步党内集思广益的结果,不是我一拍脑子想出来的),这方子也许由中国先服了,把病医好,将来全世界都要跟我们学,我自担任国务总理以来,便一直在照这方子给中国抓药。

思永不是经济学专门家,当然会误认毒药为良方,但国内青年象思永这样的百分中居九十九,所以可怕。

我想说的,是多给我一点时间,等我的方子出来实效后,看可以挽回多少罢。”

《自由中国》杂志(1922年10月):胡适论《通往奴役的道路》:

“……那时候我与这位朋友所讲的那些人有同样的错误(信奉社惠主义)。

现在我引述一句。

在那一段时间里,我还经常对我的学生们说:‘十八世纪的新宗教信条是自由、平等、博爱。

十九世纪中叶以后的新宗教信条是社惠主义。

’我当时讲了许多话申述这个主张。

现在想起,应该有个公开忏悔。

不过我今天对诸位忏悔的,是我在那时与许多知识分子所同犯的错误;在当时,一班知识分子总以为社惠主义整个潮流当然是将来的一个趋势。

我自己现在引述自己的证据来做这个忏悔……”

“现下共有主义思潮的泛滥可以说给我们这班新舆论家一个教训,什么教训呢?

这以可分三层说:第一,空谈好听的‘主义’,是极容易的事,是阿猫阿狗都能做到的事,是鹦鹉和留声机器都能做的事。

 第二,空谈外来进口的‘主义’,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一切主义都是某时某地的有心人,对于那时那地的社会需要的救济方法。

我们不去实地研究我们现在的社会需要.单会高谈某某主义,好比医生单记得许多汤头歌诀、不去研究病人的症候,如何能有用呢?

 第三,偏向纸上的‘主义’,是很危险的。

这种口头禅很容易被无耻之徒利用来做种种害人的事!

罗兰夫人就曾说过,‘自由自由,天下多少罪恶,都是借你的名做出的!

’而现在我们应该醒悟了,一切好听的主义,都有这种危险!”

“我因为深觉得高谈主义的危险,所以我还是用一句两年前的老话奉劝新舆论界的同志道:‘请你们多提出一些问题,少谈一些纸上的主义!

’更进一步说:‘请你们多多研究这个问题如何解决,那个问题如何解决,不要高谈这种主义如何的新奇.那种主义如何的奥妙!”

“现在中国应该赶紧解决的问题,真是多得很。

我们不去研究工人农民商贩的生计,却去高谈社惠主义;不去研究女子如何解放,家庭制度如何救正,却去高谈‘公妻主义’和自由恋爱;不去研究地方军阀势力如何解散,不去研究南北经济差距问题如何解决,却高谈无政府主义;我们还要得意扬扬夸口道,‘我们所谈的是根本解决。

’老实说罢,这是自欺欺人的梦话!

现在这梦已经让血浸透了,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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