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蕲州刺史崔义玄莅临黄梅!(1/2)
五月…崭州黄梅县正在下着黄梅雨!
有雨的时候天sèyin沉,没有雨的时候yin沉天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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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义玄的此时的心情也正如眼前的天sè一样,一片yin霾。
如果崔义玄他自己可以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来这个晚上睡觉的时候盖着的被子从来没有干过的地方来做刺史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事情总不会事事都可以由着自己的脾气来的..…...
如果可以顺着自己的脾气来的话,那么自己在看到那张让自己来这个该死的地方做刺史的任命的时候,就应该潇洒的把文书一丢,大喊一声“臣病体沉重,不能南下!”
再比如说,在自己心情这么恶劣的时候,旁边还有一只好像苍蝇一样不停的跟自己罗罗嗦嗦说个不停的家伙,自己就应该恶狠狠的对着他大喊一声,你给老子闭嘴。
但是,崔义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今时不同往日啊!
现在不是太上皇还在位的时候了。
身为前太子和齐王的亲信,自己能有一个刺史的位置已经不错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敢喊着说自己病体沉重不能来做刺史的话,当今陛下会怎么办呢?
崔义玄不知道,不过崔义玄知道一件事情,前一个敢说自己病了不能去南方交州做刺史的卢祖尚同学已经被当今陛下毫不客气的给咔嚓掉鸟。
而且身边的这个家伙虽然罗嗦,但是好歹也和自己有过一段交情,最重要的是,他曾经是黄君汉的亲信,虽然说现在秦王殿下登基,像黄君汉这样的武德旧臣已经不再可能担任要职,但是毕竟黄君汉的虢国公的位置还在。
而且,自己现在冲黄君汉的心腹发脾气有什么用呢?
不管怎么说起来,自己和黄君汉都可以算是武德旧臣,在当年的秦王殿下,或者说当今的陛下眼中看来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一党。
而且,和黄君汉比起来,自己这个从秦王哪里叛投到太子和齐王那边的墙头草更不值得信任。
“崔公!”崔义玄勉强打起了精神,正好听到那只讨厌的苍蝇,或者说,黄梅县的这位陈县令陈科正喋喋不休的说,“前面直走,就出了黄梅县城了,然后沿着路一直走就是双峰山。
据下官所知,双峰山的景sè颇佳,崔公若是不忙的话,也可以多住几日。
道信大师就在双峰山正觉寺里修行。
不过崔公一路远来,还是先在我黄梅县城里休息一下,明日再去双峰山吧。”
“这样也好。”崔义玄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既然是见大德高僧,我们怎么说也应该沐浴更衣,这么风尘仆仆的赶去,也不符合礼节。
我们就先去黄梅县,略作休息,明日一早再赶去正觉寺吧,你说呢,济玄?”
“您说如何,哪就如何!”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健壮的大汉毫不犹豫的回答。
此时已近中午,又正赶上黄梅县半月一次的圩日,赶圩的人流就越发的多。
在崔义玄等人的面前,这黄梅县小小的城门口,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人了。
不过让崔义玄感到惊奇的是,这些黑压压的人群并不是如他在其他的城镇门前所见的一样乱糟糟的挤来挤去,而是在几个衙役的指挥下,非常有秩序的分成了两个队伍,一队出,一队入。
不仅如此,就连靠近城门的哪一处圩市里,人流也是规规矩矩,丝毫不见混乱。
“不错,不错,民若流水,井然有序。
想不到你居然可以将黄梅县民教化的如此规矩。”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在看到城门的这幅景象之后,崔义玄还是连连点头,转头对着陈科说,“当年在军中共事的时候,我还真没有发现,陈科你居然还是如此能员啊!”
“崔公过奖了!”陈科陈县令的脸上lu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sè,“其实这个事情不是我的功劳。
我上任之前的时候,黄梅县的这些百姓们在赶圩的这天,就已经是大人您看到的遵个样子了。”
“哦,是吗?”崔义玄饶有兴味的反问了一句,“既然这不是你的功劳,华么是黄梅县原来的县令李熙吗?
不过我看他在州衙之中才具也颇为平常,难道是我不善用人的原因?”
“跟他有什么关系?”陈科毫不客气的回答,“他就是一个草包。
黄梅县能有如此的风气,是道信大师教化的结果,或者说,是道信大师的高足悟空和尚的功劳。
“哦?
是吗?”听到眼前的这幅景象与自己此行而来的目标居然有所联系的时候,崔义玄终于lu出了一丝好奇的神sè,“那么你具体的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具体的事情,下官也不是非常清楚,不过听县衙里的人说当年这黄梅县的圩市也是乱糟糟的一团,结果有一天一个农夫在圩市被窃了两贯钱,于是想不开上吊,正好道信大师的弟子悟空和尚路过,把这个农夫救下来之后,还把自己化来的一贯钱给了他。”
“悟空和尚?”崔义玄皱了皱眉,“这么名字我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您当然听说过”还没等陈科说话的时候,一边的济玄对崔义玄小声的说,“这次陛下的旨意,就是宣召道信大师和悟空和尚一起进京的。
听说当年秦王殿下可以继承大宝,这个悟空和尚在中间很是出了不少的力气。”
“哦,对了,对了,他就是当年长安城传说的有神通的小和尚…”崔义玄点了点头,目光又投向了陈科,“然后呢,然后这个悟空做了点什么?”
“然后到了下一次圩市的时候,悟空和尚就带了十几个正觉寺的和尚来维持圩市的秩序,他预先将圩市所在的那处河滩空地划分开来,靠近河的滩涂部分是骡马市,再上则是农人自行以物易物的所在,至于县城的商贩则是再往上靠近县城的所在。”
“至于这往来顺序,悟空和尚他们逢人就劝说他们靠右行堋。”
“靠右行走?”旁边的哪个健壮大汉闻言插了一句,“哪左边谁走?”
是啊崔义玄在心里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想问的问题。
“最开始听到这间事情的时候我的想法和济玄兄一样,然后直到我看到这些百姓走才明白的。”陈科的脸上lu出了一丝古怪的神情,“这南来和北往的两拨人的右边其实不是一边。”
“哈哈哈。”看着哪个健壮大汉脸上尴尬的神sè,崔义玄开心的大笑了起来,“然后呢,难道那些和尚们一说,那些百姓就做了么?”
“黄梅县民风淳朴,而且道信大师在此地驻锡多年,百姓们对于正觉寺的和尚还是很信服的,加上悟空和尚他们非常善于劝导别人,所以现在这些黄梅县的山民也许在别处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但是在赶圩的时候,都会自觉的靠右边行走。”
“用悟空和尚的话说,就是所谓是人则有趋众之xing,所以只要让他们站好了队伍,则自然有序。
而人流有序,则不会混乱,不混乱,则窃贼无可乘之机,是以圩市就得以和谐。”
“是人则有趋众之xing,所以只要站好了队伍,则自然有序。”崔义玄嘴里缓缓的重复了一遍陈县令的话之后,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只要站好了队伍,则自然有序,但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站好了队伍啊。”
陈县令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个清瘦中年人在听到自己说的话之后,哪一脸的落寞之后,不仅轻轻的缩了缩自己的头。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刚才还兴致勃勃的人,为什么一下子情绪就急转直下了。
当然,化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他并不是很了解他眼前的这个被他称作崔公的喜义玄。
虽然说当年他和这位崔义玄同样都在李密的手下混饭吃,但是他陈科不过是李密手下的大将黄君汉的手下的一个负责粮秣支出的小官,和眼前这位可是大不一样。
这位清瘦的中东人崔义玄可不是普通出身,他是正统的清河崔氏子弟,千年的望族啊。
结果隋朝末年的时候,他被那个桃李子的预言给méng蔽了,加入了李密的队伍。
但是很快的,他就发现自己站错队了,李密不行了,于是崔义玄果断的决定重新站队。
经过崔义玄重新把桃李子和十八孩儿什么的童谣分析了一下之后,决定去投靠晋阳留后李渊。
但是光自己站过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于是崔义玄跑去游说了当时镇守在柏崖的大将黄君汉,一起投奔了李渊。
但是崔义玄没有想到的是,李渊根本就没有拿他当一回事。
事实上,如果认真地站在李渊的角度上考虑的话,他也不可能拿崔义玄当一回事情。
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李渊自己身边大批的从龙萝卜们都还没有坑呢,像崔义玄这种叛变过来的二五仔萝卜怎么可能有坑。
为了自己的坑,不对,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萝卜崔义玄在李世民攻打王世充的时候上蹿下跳,尽心尽力,出了不少的好点子。
结果等王世充被咔嚓掉,崔义玄回到长安的时候才发现,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活跃,自己居然被太子算成秦王党了,而现在貌似李渊陛下和太子李建成都在往死里打击秦王党。
眼见得崔义玄什么都没有干,就得罪了一个皇帝加一个太子.前途黯淡无光!
正所谓穷则边,变则通!
崔义玄一咬牙一跺脚,不行,还得站队!
接下来,萝卜崔义玄再次为了自己的坑而多方奔走,功夫不负苦心人,他终于走通了李元吉的门路,跟着当时担任隐州都督的李元吉混了一个隐州都督府长史的位置。
然后通过齐王李元吉费尽力气搭上了太子李建成。
然后崔义玄再次通过李建成的关系,辗转向皇帝李渊陛下表示了自己的忠诚,并具得到了认可。
这次皇帝和太子的关系都走通了,崔义玄觉得自己总算可以大展宏图了吧,谁料想晴空一个霹雳,玄武门之变发生了。
所以啊,丢投子赌大小的时候你大小一起压也不一定能赢,说不好就开了豹子了!
“站好了队伍,站好了队伍…“崔义玄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句话,“想我崔义玄,现在之所以沦落至斯,不就是因为没有站好队伍吗?
如果当年我不是站在齐王那边去做隐州都督府长史那边而是坚持站在现在的陛下这边的话,我何至于会来这个鬼地方做刺史。
就算是黄君汉,如果站在陛下这边的话,又何至于是现在的样子。”
“崔公,崔公”恍惚间,崔义玄听到旁边的陈县令陈科在呼唤他的名字,“崔公,此时天已近午,您看是不是先在附近吃点东西?”
“也好!”崔义玄对着陈科点了点头,“哪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科一连声的回答,“当年在军中的时候,崔公就是我陈科的上官,现在崔公在蓟州也是我陈科的上官,更不要说崔公还是天使,于情于礼,下官都应当好好的款待崔公的。”
“我黄梅县虽然小,但是却是有一家不错的酒家,今日就请崔公来品鉴一下。
虽然我不敢说合乎崔公的口味,但是绝对可以让崔公你耳目一新的。”陈科一边带着崔义玄朝着黄梅县的中心走过去,一边笑着说,“我敢担保,其中的有些菜肴,便是崔公你也从来不曾见过。”
“是吗?”崔义玄强打精神的笑了一笑,“哪我倒是要拭目以待了。”
酒楼距离黄梅县城门不远,几分钟之后,崔义玄等三人已经坐在了酒楼的二层雅间里。
说是雅间,其实也就是用屏风隔绝起来的几张桌子,唯一让崔义玄觉得有点惊奇的就是,这个酒楼并不是和其他的酒楼一样是方桌,而是一张大圆桌旁边摆着几张带靠背的胡chuáng。
“这样的酒楼,倒是也罕见。”崔义玄打量了一下室内的陈设1
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对于他来说,带靠背的胡chuáng虽然罕见,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就连他自己在长安的宅邸里也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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